怀了情敌儿子的娃后带球跑(4)
如果姜初亭是个女人,倒没那么惊世骇俗。可他是个男人,还是九重天有头有脸,被同辈羡慕长辈赞许的少年新秀,却在人家成亲前夕,跑来勾搭林小姐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那就真是够颠覆,够无耻,够不要脸了!
林惜当时晕过去了,听到下人惊呼杂语,众人才知林小姐已有了身孕。于是更觉得她可怜,对姜初亭的行为愈发谴责不齿。
林家任由此事闹大,而且越传越歪,从私会到私通,捉奸在床,绘声绘色,好像都亲眼见过。
姜初亭断袖断得全江湖皆知,名声是彻底坏了。
不管云子阙和林惜的婚约是不是枉顾人意愿的,这两个字一出,他就被强压一头。就算解释,于旁人而言只是他的无耻诡辩。
如今面对这个孩子,是同样的道理。
更何况,林知不是旁人,他就是林家人,且不说林家是怎样给他灌输所谓的“真相”,孩子的内心几乎原本是偏向于自己的父亲母亲,他自然愿意相信别人才是那个该承担一切错误的恶人。
这么些年,对于流言他知多说无用,索性漠然置之。可他不想从肖似子阙的那张脸上,看到鄙夷。
姜初亭勉力道:“我跟你爹在一起时,并不知他跟你娘有婚约。当年去找你爹时的情形,也不是传言中说的那般不堪,你不要听信……”
“不要听信别人的话,难不成要信你的话?”林知冷笑着打断了他。
姜初亭定了定神,望着他道:“林知,非亲眼所见、非亲身经历的事,不要轻易下定论。”
林知提剑重新指向他,恼怒道:“谁让你叫我名字?”目光中闪着讥嘲,又道:“依你的意思,是我爹骗了你?你是无辜的?”这个人当真把自己摘得干净。
林知很小的时候就从祖父祖母,还有外祖母口中听说过这人的无耻行径,在他爹娘大婚前跑来勾引他爹,被众人当场捉奸,闹得沸沸扬扬,害得他娘差点流产。
祖母还告诉他,他爹其实根本不爱那个男人,不过受到了勾引蛊/惑罢了。
家里人,外面的人都这样说。难不成大家大费周章,众口铄金,就是为了来污蔑这个人?
方才他之所以在看到姜初亭的脸时愣了愣,是因为这人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此时,就算胸口有伤,仍旧站得挺拔,眸光清亮,一身青衫,立如松竹,微风吹过,发丝衣带飘然,气质纤尘不染。
不妩媚也不风情,怎么看,都不太像是四处勾搭蛊/惑的男狐狸精。
原本还有点意外,可听得姜初亭这番狡辩推脱的话一出口,林知像是被触怒了一般,对他心头憎恶更甚。
他还没出生,他爹就自尽了,他娘这些年一直都郁郁寡欢,时常望着他爹的画像发怔。
他爹的死,他娘受到的伤害,全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他以前没见过姜初亭,但已对他厌恶反感多年,一直都想来找他不痛快,可他娘严令禁止他靠近九重天的地界,不允许他来寻人。
他只道娘亲心慈手软,不愿意为难那个人,他却在心中一直记恨着。终于离家找了机会,买通了下山来的九重天小弟子,弄清了姜初亭的形容装扮,派人在回山的必经之路盯着,一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对他出手。
可他竟全数不认,果真是如同传言中的厚颜无耻。他不懂他娘还有外祖母为何会放任这人活到现在。
面对他的质问,姜初亭顿了顿,只道:“你爹有他的无奈之处。”云子阙当年确实隐瞒了他,可事到如今,他不愿当着这孩子的面说一些怪罪的话。
而且这孩子对他的看法先入为主,根深蒂固,他如果说子阙当年完全被迫娶亲,便要被视为挑拨离间,颠倒黑白了。
林知果然不耐再听他的解释,再次出手,姜初亭就算不想动手,也只能拔剑。
林知出手明显较刚才要狠,他的剑法已经很不错,奈何比起姜初亭还是差了火候,最终被制服。
林知察觉刚才姜初亭其实已经让他了。他自知狂傲,低估了这人,略感丢人,十分懊恼,面上却不显。先瞥了眼架在自己脖子旁边的剑,又看向姜初亭,却发现姜初亭那双温润澄澈的黑眸正盯着他。
仿佛他的脸只是一层薄薄的烟云,目光穿透了过去。
林知顿时明白了什么,说不上是怒气更多,还是恶寒更多,低吼道:“死断袖!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掉!”
任性冒失,果然还是个孩子。姜初亭被他骂也不生气,对他包容心格外强,不着痕迹的弯了弯嘴角,略加思索之后,收剑闪近,点了他的穴道。
“过去的恩怨已经过去了,你找我无益。穴道很快就会自己解开,到时候自行离去吧。”姜初亭拾起面具,也不再多停留,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