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压到我尾巴了(92)

作者:悠哉君

李恕也跟着笑笑,旁人说这种话,绝对是在吹大牛表忠心,可荀落不同,他说这种话,就是发自内心的。

“将军,这……”

李恕张大嘴,抖着手将官服抖开,两人都有些惊奇,那赫然是正二品龙虎将军的服制。

将军神机如龙,英勇似虎,掌百万兵马,夺天下城池。

……

白雪鹤坐在养心殿,安静等着傅季瑛换衣服。

暖阁中只有傅季瑛一人,他亲自将身上便服换成龙袍,换好后却依然没有出门,而是透着门缝与镜子的反射望向外间,似乎是在偷偷瞧着白雪鹤的举动。

白雪鹤笑的千恩万谢,接着喝了口太监上的热杏仁茶,傅季瑛记得,那是白雪鹤喜欢的口味,甜滋滋的,甚至有点腻味。

镜中人明显比先前更瘦了些,眉角上还挂着两道血痂,似乎真是在矿难里死里逃生,他身上依旧带着烟管,也依然如往日般笑的战战兢兢。

在白雪鹤失踪后,傅季瑛第一反应,便是他与傅季珏商量许久,接着这次矿难逃走,于是他下旨召傅季珏回宫,一直乖顺的燕王也迅速回来请罪,不过三天后,白雪鹤也被人找到,匆匆赶回。

人就在他面前,一切毫无问题。

可傅季瑛还是觉得奇怪,却说不出哪里不对,他对镜换了副笑面孔轻声道:“爱卿,进来吧。”

白雪鹤立刻起身,拽拽衣角进门跪下,傅季瑛将他扶起来,点点一角道:“爱卿还是坐吧。”

“谢皇上。”白雪鹤应和着坐下,傅季瑛低头望着他的脚一阵后皱眉:“你的脚,受伤了?”

“没什么大事。”白雪鹤笑笑,满不在意回答:“擦破些皮,之前穿布鞋不觉得,换了官靴后不适应。”

“那以后便穿着布鞋来,朕也没叫你穿这么正经。”傅季瑛嗔怒,“别在朕面前装可怜。”

“臣没有呀,臣是真的受了伤。”白雪鹤大惊失色,立刻起身,将中衣袖管拉开显摆,他肤色雪白,纤瘦小臂用纱布紧紧包裹,其上还留着未愈的道道血痕。

傅季瑛伸手,缓缓划过纱布,伤口未愈,轻轻一碰便有血丝出现,在雪白纱布上甚为明显。白雪鹤本来笑着强忍,最后还是轻轻吸了口气。

傅季瑛将放在伤口上的手放下,转而探探他额头,却又望见额角那道血痂。

“是朕的错。”傅季瑛叹气,“说吧,想要朕赏你点什么,今日朕心情好,你机会难得,你可劲儿讲。”

“皇上。”白雪鹤抬头,“虽然兰梓清的尸体没有找到,可臣想让他依功臣礼制设衣冠冢,风光大葬。”

“就这样?”傅季瑛伸手,亲昵着点点他额头笑:“雪鹤,你是不是这里也砸出毛病了?”

白雪鹤摇头,傅季瑛的手指接着向下,沿着脸颊锁骨,一路划至胸前。

最后二人已经贴的很近,几乎能感觉到彼此心跳气息,错乱一分都是大忌。

“许高将煤矿打通,伪造矿难,名为霸占煤矿,实为通向铁矿,借助煤矿的工人和煤来冶铁,草菅人命。”白雪鹤一字一顿,“兰梓清是个耿直清正的县令,爱民如子,在当地很有名望,却因为此事枉死,尸骨无存。”

白雪鹤面容带笑,似是借兰梓清的死借题发挥,只是这些话都是发自内心。

傅季瑛心里一紧,白雪鹤继续道:“知情的矿工已经死了,兰梓清之前的县令也死的不明不白,皇上难道不想知道,这些铁器都被弄去了哪里?”

“朕当然想知道。”傅季瑛眯眼,退两步后向远处望,“但是爱卿,如果许高还是不肯说呢?”

“用刑。”白雪鹤微笑,“重刑之下,有什么说不出来的。”

“如果许宴不肯呢?”傅季瑛玩味一笑,“毕竟许高是他弟弟,而他手里还有兵权,还有咱们这京城十二卫,可说不准谁会卖他面子。”

“那他就反。”白雪鹤笑笑,说的轻描淡写。

傅季瑛良久没有回答,似是在权衡。

此时此刻,太监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

“皇上,荀将军来了。”

“荀落是洛苍霞的儿子。”傅季瑛点头,如鹰般睁开双眼,“他为人耿直,和他那个爹一个性格,若没有明证要他与战友拼杀,带兵抓先前的上司,朕怕他会不服。”

“会有的。”白雪鹤点头,“除了许宴,还会有何人?”

“好。”沉默须臾后,傅季瑛面容柔和道:“雪鹤,不要轻举妄动,等朕消息。”

……

白雪鹤去刑部料理了离开时堆积的一些杂事,出皇城时已是深夜,他谢绝了傅季瑛护送的车马,一路沿城郊而行,边走边看。

城门快要下钥,城外郊区来的小贩收摊回家,沿街打折叫卖着些售不完的东西,有人围过去看,官兵在催促,不免磕碰了些易碎的瓷制摆件器具,两方争吵起来,倒是比白日的市场还多了些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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