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压到我尾巴了(70)
“白大人。”太后缓缓接近,略施粉黛也敌不过眉眼中的憔悴,“哀家真不知与你有什么恩怨,你就一定要置我许家于死地?”
太后的眼中含着眼泪,面对白雪鹤的请安却连半句寒暄都没,可以看出她的情绪十分激动。
“臣不知道太后在说什么。”白雪鹤抬头,眼神无辜婉转,他的确不知京城发生了什么。
“我许家一直为国尽忠。”太后激动,抬手便是一个耳光,小指上的护甲延白雪鹤脖颈擦过,留下一道深深血痕,“你是如何蛊惑皇上,让皇上相信了许高会胆大到偷梁换柱去制造矿难?白大人,我许家何德何能!”
“这不是臣查出来的,臣还因为此事被罢官。”白雪鹤抬头,雪白脸颊上落下几道痕迹,看着莫名有几分风情,他尽全力做出无辜的表情,太后气急,紧接着又要抬手。
“太后何必同此人计较?”一个粗重的男音自太后身后屏风传来,白雪鹤抬头,眸子里透出光亮,等着这出戏最主要的主角出现。
许大将军许宴在塞外身负重伤,一直在府中抱病不出,而今却生龙活虎站在慈宁宫里。
许宴身着便服,长发高束却未带冠,他肤色如蜜,气场惊人,侧脸有道十分明显的伤疤,与那个废物公子许凌霄完全不同,白雪鹤忍不住挪动膝盖退了两步,太后脱了护甲,打一巴掌估计就跟玩一样,可许宴这一巴掌,估计会把自己的头打飞。
“白大人。”许宴的声音沉沉,“我许家为皇上世代守护边关,就算此刻是他荀将军带兵,塞外的兵马也还是会信我。”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改口彻查。”接着他低头,伸手卡上白雪鹤喉结处的骨头,“不然可以试试,皇上不在京城时杀了你,你猜皇上会不会为难本将?”
白雪鹤没有说话也说不出话,心底静静的数了三下,不一会儿脚步声响起,门外有宫女慌张回报:“皇上回来了,就在中门。”
许宴抬头,却见不到本在门外把风的徐林,心下跟着一沉,此时白雪鹤猛然抬头,用极轻的声音道:“不知将军认不认识遇滟?”
许宴的手猛一抖,即使听到傅季瑛就在门外,那双也依然平和的眸子中却流出十足的不可置信。
……
须臾后傅季瑛进门,他穿着身绣龙暗纹明黄便服,许宴退了两步,沉重着站在太后身前。
许宴虽退了几步后下跪,但神情有些倨傲,白雪鹤赶忙调转方向伏地道:“参见皇上。”
太后似乎有些紧张,急忙将手收在背后,假笑道:“皇上不是去围场,怎么这时候回来?”
“天气湿寒,朕的弓弦变硬,所以提前回来。”傅季瑛望了眼白雪鹤脸上的伤,无声的将人护在身后,接着故作讶异道:“白雪鹤乃是外臣,不知为何会惹母后动气?”
太后自是慌张着说不出话,傅季瑛冷眼望望许宴,毫无情绪的关心道:“不知许将军伤势如何,怎么贸然回京修养,朕却不知情。”
许宴虽没有许凌霄那般明显的放肆,却一向以功臣自居,面对傅季瑛冷漠的质问毫不动容,他停顿片刻道:“臣在边疆听闻太后身子不适,所以特地赶来拜望,皇上身为人子,难道不关心太后病情?臣本不想让外事打扰太后,可白大人擅自过来,将许高的事与太后商议,臣不忍太后伤心,才阻止两句。”
他知道皇上与徐林合作,故意给他机会进宫,所以将所有罪责都推给白雪鹤,反而袖手立于一侧,想看傅季瑛如何回答。
见傅季瑛没有立刻开口,许宴接道:“塞北战事紧急,臣稍加修养,还需回塞北效力,皇上不该轻信小人。”
许宴的意思很是明确,他是大将军,兵马都是由他带出来的,如果傅季瑛对他为难,那塞北的战事也会不好办。
白雪鹤突然想到荀落在塞外被压制着将近半年,莫名有点心疼。
“对了,朕刚刚收到战报。”傅季瑛笑道:“荀落带兵夺城,塞北大捷,多谢许将军为朕培养英才。如果许将军还需要修养,朕这就派人打扫别院,就请将军留在京城吧。”
许宴眉头微皱,白雪鹤方才想到,塞北多是许宴一直统帅的兵马,许宴兴许会要他们消极怠战,以此来与其扶持上位的皇帝制衡。
好在人心都是肉长的,士兵跟着荀落拼死奋战,深知他并非争权夺势的小人,此刻遇到战机,又怎会因为许宴的吩咐而容异族放肆。
“许将军为何不悦?”白雪鹤突然抬头,装模作样着恍然大悟道:“难不成您受伤和塞北退兵困守,是在以退为进?”
傅季瑛锐气的眼睛微眯,敏感如他,大概已在怀疑许宴与突厥异族勾结,许宴不曾想到这一层,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