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小 姐今天退休了吗[星际]+番外(36)

作者:瑞皮


方彧嘴角抽搐:“……听起来都不像是优点啊。”

“对于人类来说当然不是优点。对于生产队的驴来说,是大大的优点。”

顾舍予潇洒举手。

!不愧是大资本家后代,开口就老敲骨吸髓了。

方彧转身就走:“呐,驴困了,走了,回驴棚里睡觉了。”

顾舍予连忙追上来:“方,等一等——你知道远星系的军队长什么样吗?”

方彧:“不知道,没兴趣。”

“没兴趣?可有意思了,你肯定有兴趣。瓦莎跟我说过,他们每顿都吃蚯蚓干拌老干妈。要换换口味的时候,就吃蚯蚓饼蘸老干妈,要再换换口味的时候,就吃——”

“……?”

谢相易和陈蕤本来还在你来我往,不知纠缠些什么。

听到顾舍予的话,双双停下来,转过头——

谢相易脸上的神色一言难尽,好像有点想吐。陈蕤龇牙咧嘴,直接贡献颜艺表情包。

看来顾少校没说错,确实让人很“有兴趣”。

见状,顾舍予用漫不经心、绝非故意的口气说:

“而且啊,他们冬天没有暖气,夏天没有空调。洗漱没有热水,洗澡没有喷头。军官一年阵亡率只有区区七十九,平均寿命更是高达二十六——如果是我,我肯定也选择去那里好好打拼。”

三人:“……”

陈蕤直接抱起胳膊:“哎,小顾总,你知道我们毕业后都是要去远星系的吧?”

顾舍予:“一边去,谁管你去不去远星系——方,方,你可千万要想清楚,我们考古所的员工目前平均年龄足足有六十八岁,特别适合养老,保你长寿。”

顾舍予可怜巴巴地晃着尾巴。

方彧无情地说:“不去。”

顾舍予泄了气,拿眼瞟了眼陈蕤,懒洋洋道:“还有心思在这纠缠人家小谢公子?你爸在里头拿着绳子和棍子等你呢。”

陈蕤笑嘻嘻说:“那我更不能回去了——小顾总,我搭你的船走怎么样?把我放到学校就行。”

方彧:“呃,我们也要回去了,附近哪里有共享飞船?”

陈蕤:“私人星球哪有共享飞船?你们俩也可以搭小顾总的船走嘛,一起啊。”

顾舍予:“喂,谁说本人同意捎上你了?大一百斤的玩意,浪费我燃料——方,如果你肯再考虑考虑,别说捎你,把船打包送你都行。”

方彧:“……”

这时,近处传来低低的争吵声,似乎是谁在打通讯。

一开始好像在说某项军事政策被黎明塔强制性启动了,不知怎的,越吵越玄学起来——

“什么叫没有意义,人本来就是没有意义的!”

顾舍予一愣:“……安达?”

一个俊美如大天使般的男子出现夜色中,容貌昳丽,周身似浮动着淡淡的光芒。

方彧觉得安达涧山古怪地瞪了他们一眼,立刻闭嘴了——而后恍若未见般点点头,与他们擦肩而过。

顾舍予提防地看着安达:“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哲学系盛产奇怪的家伙。”

他咕哝一声,转过头来:“……算了,陈,介于附近有安达出没……今日顾某人大发慈悲,就破例许你上船吧,省得你被他捉回家炖蘑菇汤呀。”

第27章 风起泰坦之初(1)

◎你趁早换新光脑吧。◎

海拉港。

谢相易和方彧跳下飞船。

一阵冷风扫过来, 二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顾舍予探出头:“方,你再考虑一下,真的,我给你加薪——”

“再见!”方彧装没听见, 摆了摆手, 转头望向谢相易, “怎么突然这么冷——”

她不由一愣。

谢相易两颊泛起潮红,眼神略显迷离, 似是微醺,步伐不稳:“……”

失去了那道深沉锋利的目光武装,谢公子就显得过分柔软了,方彧忍不住想。

简直像一个剔透而脆弱的气泡,一戳就破。

方彧不可置信:“你喝酒了?你喝醉了?”

谢相易低垂着眉眼,不言语,用手拨弄着衣角。

方彧:“……喂?你喝了多少啊?为什么刚刚不醉, 现在倒醉了?”

谢相易目光游移, 慢吞吞地、仍没好气道:“哼, 刚刚、刚刚虎狼环伺, 我怎么敢醉?”

方彧:“噗。”

把陈蕤直接划入“虎狼”之内,也不知道陈小姐听了作何感想。

大概很高兴吧。

不过,方彧记得谢相易平时是很讨厌酒精的气味的。

有一回,他俩训练完,和洛林一起吃饭。洛林不长眼色地拿了瓶八二年的拉菲——结果, 谢相易脸上嫌弃的神色, 真是狗都能看出来。

没想到, 连酒精气味都不愿忍受的谢公子, 原来也能喝酒啊……

谢相易迷迷糊糊地说:“方, 我头晕得很。”

方彧拉住他的胳膊:“不行,回寝室再晕。”

醉醺醺的谢相易变得好说话多了——方彧直接拉他的手臂,这人也没有摆出一副“我被玷污了”的贞洁烈女状臭脸,而是任由她拽着,不声不响的,像一个漂亮的布娃娃。

好在,海拉港离寝室区也不远,谢相易也还没醉到走不了路。

“你室友是谁?叫他下来接你,”方彧在寝室楼前问,“我不能进男寝。”

谢相易思索了一会儿:“我一个人住。”

方彧一愣:“哎,为什么?”

谢相易口气倦怠疲惫:“我用不了量子锁,也用不了交互设备,没人愿意和我住。”

方彧沉痛道:“唉,因祸得福了呀谢公子——那我只好小心一点了,万一撞见卡佩,临结业前吃个处分不说,那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说完,她一拉兜帽的绳子,把脸遮住大半,拉起谢相易就跑。

“你住几号?”方彧问。

谢相易琢磨半天:“515……”

还行,至少还识数。

——方彧边想,边抓起谢相易的手,按到指纹锁上,用膝盖顶开门。

谢公子的寝室是单人间,比正常的寝室还逼狭一些。虽然小,却很干净整洁,书桌上分门别类,累着一摞摞的纸质书和材料,墙壁上张贴着星图,还有用笔勾画描摹过的痕迹。

他的行军床床头摆着一个相框——一个老妇人拉着个白净文秀的小男孩,站在奥托市民公园的花坛前合影。

老妇人笑得很灿烂,小男孩瘪着嘴,皱着眉,一副被人胁迫的厌弃之色。

方彧把谢相易扔到床上:“这是你吧,长得真像。”

谢相易一挨枕头,立刻蜷缩起来,脸色有些苍白:“你才像,像你……个头!”

方彧倚着床头,见谢公子确乎已经很醉了,忍不住略显羡艳,低声说:

“真羡慕你,有外祖母。”

谢相易那公主切般的乱发垂落在脸颊上,随着呼吸起伏:

“我从来没听你说过……你家里人。”

方彧:“我有一个弟弟,很臭屁,说了折寿。”

“你的……父母呢?人都有父母啊。”

谢相易忽然转过脸问,双眸清澈得像湖水。

方彧若有所思,挠了挠头,先问:“小谢,十五的平方是多少?”

谢相易皱起眉头:“嗯……”

方彧放下心,鼓起勇气:“我妈妈很早就死了,我爸长年在远星系做芯片研发的,很少回家。我从小就自己在家里。”

“那时候,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个傻乎乎的人工智能保姆,我就天天和她说话。她脑袋不大灵光——我说,我好无聊。她就说,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她一共就会四个笑话,反反复复地讲,讲完了自己哈哈地笑,说实话,怪渗人的。”

谢相易睁大眼听着,沉默而乖巧,也不知听懂没听懂。

方彧继续说:“后来有一次,我爸回来了,是因为学校老师跟他说,怀疑我脑子有问题,让带去医院查查——”

她突然顿住了。

谢相易认真地问:“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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