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恶役马甲都成白月光(69)
作者:枕藉舟
“你老爹干的。”
庭筠趁谢商松懈,将手从他掌中抽离, “为了让母后能入土为安, 这点伤没什么要紧,不用在意。”
“言归正传, 来找我做什么?如果还是为母后的事情要死要活,那你去别处发癫, 我可不伺候你。”
有时候庭筠也还是挺佩服谢商的,有这样充沛的情绪,她要是天天跟他一样这么闹腾,都要折寿几年。
“你!”谢商深吸了一口气,又憋屈地吐出:“也就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他终于安分了一点,“母后的事,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这样没理智了……我来找你,是想你帮我一个忙。”
“是这样的,我,我原本挺早一些时候就被允许来找你了,但是我没忍住,就还是去了凝安殿……”
“你去找赵灿了?”庭筠只觉一阵头大。
谢商虽似乎有点心虚,但态度还是非常硬气:“若不是那个贱人,何至于到此地步?母后的死决和她脱不了干系!赏她一个巴掌都是太便宜她了!”
庭筠直觉太阳穴突突地跳,“所以,是你做这事把动静又闹大了,陛下便又决定拘你回东宫了是不是?你就躲我这儿来了?”
“现在不是生我气的时候皇姐,过了今晚,你之后怎么骂我都行,但我今晚绝不能回去!”谢商拉住她的袖子,
“你帮帮我,就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就够了——帮我出宫行吗?我得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谢商!”庭筠猛的甩开衣袖,“还以为你真的是因为母后的之事心中郁结,才想来找我谈心,原来——你是为了见你那位笔友,才想方设法甚至不惜卖乖也要离开东宫?”
“你是一国太子!所思所想所作所为怎能如此儿戏?”
“皇姐!”谢商与她对视一眼,迅速低下头,声音低沉:“我从没求过你什么,这次是第一次,也会是唯一一次,你帮帮我吧……要是错过了,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的。”
仅剩的那盏宫灯发出的微弱光线,将她们分割成黑暗与明亮的两处。
这也是第一次,谢商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母后不在,我便只有你了……”
须臾死寂的沉默后,庭筠叹出一口长气,抬脚往殿门走去时,与谢商擦肩而过:
“你记住,同我打感情牌,这一回用掉它,便没有下一次了。”
—
庭筠很快安排好了人,将谢商送出了宫,虽然谢商一直想解释,但庭筠觉得已没有什么听的必要,所以就由紫苏出面去打点一切。
她坐在椅上,看着壶中新煮的茶溢出丝丝热气,思绪像是随着它的升腾而不断发散:
虽然系统从不透露半分剧情,但从档案资料中姓名那栏从未变过的“明月”来看,她不管是处于何处,应该一直都这个名字。加上小说中一般不大可能有角色和女主同名,并且既让嘉懿公主作为“恶役”,那么故事背景便一定是发生在爻国,且主角一定会和她产生交集,
综上几点,那个雍州刺史之女——明月,便是这本《关山月》的女主角。
而问题便是,她是怎么从妖界的兔妖摇身一变成为人界女子的?男主涂山祈呢,又在何处?
————这点庭筠偏向于类似魂魄离体或者是渡劫一类的设定。
或许原著构建的这段人界剧情,本意可能是想主角抛却从前的身份束缚,在新的身份下明确和互通心意。
那么按照现在这情况,庭筠觉得谢商八成是原著的什么几线男配,为男女主的爱恨纠葛添砖加瓦。
而她也终于有些实质性地认识到,所谓的原著力量是多么难以抵抗————在谢商没自己开口说那个笔友前,庭筠像是被屏蔽了一般完全发现不了他养了信鸽,以及频繁叫人打造各式礼物;
或者是她每次即将要影响到重要剧情时,她就会被其他的事情给拖住脚步,比如她本可以在那天拦住苏时蕴,却被酒及那个熏香弄得昏睡过去,又比如今天,谢商冲动犯错时,她先是在皇后寝殿后是去了书房,和他去凝安殿完美交错。
系统不允许她插足任何主线,又放出看似放任她自由行动的烟雾弹,悄无声息地让她兜兜转转还是走上了预定的轨道。
但那又如何,她可没有认输。
毕竟前路未定,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
现下,最重要的的一个点,就是既然说嘉懿这个身份存在的本身就是天然阻碍,那么表明她和明月及尚还不是在何处的涂山祈,是对立关系。可雍州本就是爻国领土,明月又出身世家,那么何来的“对立”呢?
壶中的水止了沸腾,渐渐平和,庭筠拿起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刚抿下一口,推门声响起,紫苏回来了。
她办事庭筠一向放心,便没有继续说谢商的事,而是问道:“今日见了那个人了吗?感觉如何?”
说到这个,紫苏眸中露出复杂之色:
“刚瞧见她那张脸时,着实把我惊住了。
而后我根据殿下您的交代,想教导她礼仪,没想到她原本就是有底子的,根本无需我指导。所以我隐隐有猜测,她可能是家中突逢变故才会沦落至此……”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计划可以提前了?”
今天总算是有了个好消息。
紫苏点点头,“现在确实是最好的时机。”
“哦另有一件事殿下,墨阁那边,因荀夫子身体不适,后续会放半月的假期。”
“好,知道了。”庭筠应下,”时辰也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待殿中再次恢复安静后,庭筠便自行去汤池沐浴,从那里头出来后,边擦拭打湿的发尾边准备坐去燎炉边暖身。
经过窗时,想着外头的恶劣天气,便顺道想检查一下自己是否有关好。
她的指尖刚完要触上窗棂,却蓦地一声轻响,窗户瞬间被打开,随着低温一道闯进的,还有一道翻越而来的身影。
他的动作再看到庭筠的那瞬堪堪停住,整个人便像嵌在木框中,身后是沉寂的黑也和缭绕的白雪。
风带起两人的发丝,在极短的距离里交缠在一起。
庭筠被冷气激的缩了缩肩,率先打破沉默:“还不进来?你不冷我还冷呢。”
居然这么快回来了,还这么偷摸着想进她寝殿,吃错什么药了?
介嗔痴轻如雨燕,落地无声,反手将窗关了起来,眼睛却始终看着庭筠,雾蒙蒙的,像是迷路后在判断方向的羔羊。
庭筠这一瞬间好似看到了他从前的模样,随即不太自在地偏开目光,转身往床榻走去。
介嗔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像道无声的影子。
他不说话,庭筠便准备晾他一会儿再问,便没管他,坐在床边,继续将毛巾包上湿润的发。
没料到介嗔痴却突然在这时开了口:“我帮你擦,好吗?”
见庭筠没表示,他也不管,直接就接过毛巾,站在一旁为她擦拭起头发。
他的动作轻柔和缓,像是对待什么珍宝。宫灯的光在她脸上明明暗暗的,长睫投下蝶翅般的影,褪去霜雪的眉眼认真柔和,整个人像是一块脆弱感的漂亮瓷器。
庭筠不得承认,这张脸她无论看了多久都不会腻。
“阿姐……”
他的声音短促的像是一道叹息,却像是揉了滚烫的沙。
“你之前说的,给你渡蛊的那个人,是什么时候来见你的?”
他突然旧事重提,庭筠想着大概还是记恨着阿筠叶的背叛吧,她故作思索了一下,蹙了蹙眉,不甚在意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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