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寒门贵子+番外(79)
作者:可爱叽
“我把我的压岁钱都给你!”
“那好吧。”小女孩勉为其难,但实际上下一秒就笑得别提有多开心了。
顾媻见状,立即也心情大好,站在门口都有些不想进去了。
“怎么?”孟玉也笑,哪怕他不知道少年在笑什么。
顾媻微微侧头道:“感觉咱们进去,有些破坏气氛。”
可顿了顿,顾媻又说:“可咱们不去可就是破坏他们家族了,假若管事当真参与了盗银一事,那么家中人毫不知情,却也要被牵连岂不是很惨?咱们让他们知情才是大丈夫所为。”
一旁的王书吏目瞪口呆看着顾媻,好一会儿才闭上微张的唇,收敛起来。
顾媻带领自己的团队做了一番动员感言,总算是敲响了库银管事的门上铁环,那铁环通体黑色,大约也是和品级有关。
侯门谢家的大门上,顾媻记得是金漆兽面锡环,雕刻得格外精致,光是远看便叫人觉着富贵逼人。
他家门上仅仅只是铁环,比这里管事的大门上的铁环还要差。
随着铁环叩击门扉,里面玩耍的一男一女两个小童连忙跑来看,一人一声问道:“谁呀?找谁啊?”
顾媻进入哄小孩模式,笑容分外甜蜜温柔:“你好啊,我找你家大人,不知总督府的库房管事鲁先生可在家中?”顾媻不打算以代理扬州牧的身份登场,那样太刻意了,还是以小小书吏的身份来比较好。
那男童鼻涕都快流到嘴边了也不知道擦擦,小女孩则睁着大眼睛呆呆看了少年好一会儿,随后红着脸说:“爷爷不在家里,父亲和母亲还有姥姥姥爷、祖母在家。”
顾媻眸色微微垂了垂,觉着真是有意思,这里可不流行婚后女方还和父母住的,除非是上门女婿。
也就是说这家的管事之子是入赘女方家,把自家老父亲老母亲也带来一块儿住了?
顾媻暂时猜测到这里,不等他多看看两旁的陈设分析出什么有用的,就能看见一个穿着白衫铜钱纹大褂子的中年高瘦男子嚼着槟榔出场。
这男子倚在门上,眉宇之间没什么英气,仿佛浑浑噩噩了许久,这会儿看见有客人来了,才又连忙嚼了两下槟榔,吐掉后随手拿起胸前的帕子一擦,连忙来迎客,说:“谁啊?请问是哪家的公子啊?”
顾媻连忙作揖回礼,笑道:“回公子的话,我们是鲁管事的同僚,这不是过年嘛,前来拜年的,不知鲁管事竟是还在任上,真是叨饶了,这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说完,顾媻让孟二把他们从醉仙阁打包的最贵的点心盒子递过去。
那男子一见有礼可收,登时眼睛都是一亮,再看是点心,稍微有些失望,却又好像聊胜于无一般说:“客气客气,只是不知您是哪里的同僚,我父亲的同僚我都见过,公子您我还是头次见。”
顾媻便大致说了一下自己年后才上任的消息,身边两个是自己的朋友。
哪知道那男子认识王书吏,热情得不得了,比见顾媻都要惊喜,连忙往屋里叫人,说王书吏来了。
顾媻颇意外的看了一眼王书吏,王书吏立马解释说:“平时我与鲁管事家中也并不如何来往,只是前年鲁管事的老妻病重,我这里正好有一颗老参,就送给了他们,没想到他们这么惦念哎。”
顾媻立即笑眯眯地问:“千年人参?”
王书吏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笑着回说:“那东西,寻常人家哪里弄得到?我那颗是机缘巧合之下,戴通判送给我的,乃是百年人参。”
“好大的手笔啊王书吏。”顾时惜淡淡笑说。
“哪里哪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顾媻又笑了笑,没一会儿就看见鲁家一大家子都出来迎接王书吏,看王书吏那尴尬不太方便的样子,顾媻真是觉得有意思,估计这人也没有想到自己几年前送了颗人参,估计也是很低调送的,没想到被这样一家子记了下来,还非要恩公恩公的喊。之前王书吏还跟柳主簿异口同声的说跟这些看管库房的人不怎么熟,现在看来,熟得很嘛。
顾媻只道有意思,他身边的孟二却眸色沉着,凝视王书吏,王书吏前额后背一同发凉,几乎是后悔跟着来了,但又不得不跟着,便硬着头皮连忙把话题往顾媻的身上引:“顾公子,你不是说有事儿要跟大家说吗?”
众人被引入正堂坐下,并不见男子的老母亲,倒是岳父岳母还有老婆孩子都在,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家中陈设也不像是新的,只是擦得很干净,四处也挂着红灯笼,就连窗上都贴了岳母自己剪的窗花,瞧着是真幸福的一家。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顾媻目光在看着家中没有任何奢靡之物的时候,就觉得继续闲聊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他不可能去翻查整个鲁家,所以直接进行慰问就是最好的方法,假若鲁家有问题,被他这么一吓,必定有破绽露出,没有最好,这一家子也能继续幸福下去。
顾媻叹了口气,继续说:“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我听主簿说今日一早总督府戒严了,好像是库房丢了几百两的白银,现在正在彻查此事呢!”
“我念着跟鲁管事以后要共事,便是同僚兄弟,怎们能忍心看你们一家子等到夜里都等不来人回家,怕你们担心,所以就自告奋勇前来说上一说,让你们莫要操心。”顾媻说得情真意切,“鲁管事肯定没事儿,等彻查清楚了,便能回来。”
话音刚落,顾媻想要看见的场景便出现了。
首先是那位牙齿上还沾着槟榔汁的男子猛地慌张大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父亲最是顽固忠心的一个人,我要去找戴通判,他该知道我父为人如何!”
“哦?他如何知道?”
“我父亲早年的师傅便是藏银被我父亲举报的,那师傅用心险恶,非想拉我父亲同流合污,父亲坚决不肯,还在搏斗之中被割掉了一只耳朵,我父亲可是受过戴通判表彰的,他如何能不知?”
“这样啊。”顾媻垂眸略略思索,并不否认当年的鲁管事是个好人,但人便是这个世上最复杂的生物,人是会变的。
“对了,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鲁管事的夫人啊?欸,怎么不见鲁管事的夫人?”
那男子焦虑哭道:“哎,我母亲身染重病,卧床不起月余,不能受寒,不能见客,还望公子海涵,不如公子此刻立即带我去见孟大人,我父亲确确不敢做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公子……”
顾媻还没开口,也没想要要不要表明自己身份,就听一旁的王书吏顺势便道:“何须去见孟大人?孟大人如今为了避险,也已经关在总督府自省,如今是顾大人微服出访查明真相,你若有冤屈,直接向顾公子直说便是。”
顾媻立即看向王书吏。
王书吏则一副不懂的样子,说:“顾公子何须还瞒着,想要看望老太太,亮出身份,哪里查不得?”
“是是是,原来是大人!大人想见我母亲,小人这边去问问!大人请稍后。”那男子飞快跑去后院询问。
顾媻便淡淡对着王书吏说:“我要说明身份,我自己会说,王书吏以后若还是喜欢替我说话,不如你拿着这刺史令算了,我直接退位让贤。”
王书吏立马苦笑:“不敢不敢,真真是只想为公子分忧,一不小心逾越了……”
顾媻沉沉看着王书吏,真是到现在还不太清楚这人想要干什么,可把敌人放在眼皮子底下这件事应该是绝对正确的,顾媻心里虽然如是想,又忍不住感到不安,莫名不安。
在等那男子回来时,男子的夫人也梨花带雨的说公公不可能怎么怎么,而后又突然说:“若说有问题的,我看犹二家的老婆才是有问题,昨儿我还看见她给自己置了一件大氅,是纯色狐狸毛的,那东西多贵啊,哪是她那样的人买得起的?我看她家那位肯定就是偷了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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