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塌房顶流的黑心经纪人(47)
作者:佑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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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黎修睁眼打开手机,就收到了关棠发来的消息:【昨天喝多了……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做了。】黎修回复过去。
紧接着关棠就打了电话过来,接起后听筒里传来她带着懊恼的声音:“那个……我做什么了?”
黎修从床上做起,靠在床头上,眼眸垂着睫毛轻颤,似乎是回想起前一晚的情形忍不住唇角微弯:“不是对我做的。”
“啊?”
“你拉着唐制片打赌,偏要她写道歉信给我。”黎修声音也难掩笑意,想到唐宁那副好似见了鬼的表情就觉得今日的阳光好像更明媚了几分。
“你说这个啊。”关棠那边却明显松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得意,“这事儿我记得呢,那会儿还没断片儿。”
似乎是配上她略显得意的语气,黎修觉得这事儿越发好笑了,但他很快又克制住自己,转了话题询问:“你今天有什么行程吗?车还在我这儿,需要的话我可以……”
“车在你那儿?”关棠似乎有些意外,随后黎修就听见了一阵翻找东西的声音,半晌才又听见关棠的声音,“没事,你爷爷那边快手术了,最近可能需要经常往医院跑,有车要方便一些,我开别的车也行。”
关棠唇角弯起,觉得自己这段儿戏加得挺真,应该没有露出端倪被黎修发现她是装醉。
果然黎修没有任何质疑,只是淡淡回应:“嗯。”
“医院那边还需要钱的话……你直接跟我讲。”关棠声音温和,想了想又说,“《千山遥》那边的尾款应该也要到了,扣税之后直接打你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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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关棠事情不多,除了每日例行去公司绕一圈,其他时间都躺在家里翻剧本,偶尔去中心医院探望一下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宋彦齐,或者去剧组探一下张舒羽的班。
十二月二十日这天,黎骞被推进了手术室。
黎修比黎骞还要紧张,坐在手术室前的椅子上全身都在发冷。
关棠赶到的时候他后脑勺抵着身后冰凉的瓷砖墙壁,紧皱着眉,合着眼,浓密漂亮的睫毛垂下来,和他眼下的青黑融为一体,原本丰润的嘴唇泛白干裂,紧绷得微微发颤。
关棠转身折回医院入口处的自动贩卖机前,买了瓶热蜂蜜水,又回到手术室前,用温热的玻璃瓶轻轻贴了下他的脸颊,垂眸看他:“会没事的。”
发凉的脸颊突然被贴上温热的东西,黎修缓缓睁开眼,竟觉得有那么几分惬意。
他伸手将那瓶蜂蜜水接过来,艰难地扯了扯唇角:“嗯。”
昨天他陪在病房,紧张得一夜没睡,直到看着爷爷被推进手术室,心中的焦虑紧张再一次攀上了顶峰。
关棠在他旁边的空座椅上坐下,听见他含糊不清地喃喃:“头疼。”
“没睡好吧?”关棠侧过头去看他。
要是搁平常他不洗头出门都是要戴帽子的,宁愿时刻盯着帽子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邋遢狼狈。
今天他却顶着一头乱发,下巴上还有一层淡淡地青色胡茬,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疲惫。
“嗯。”他仰着头,用后脑轻轻撞了几下身后的墙,似乎这样能缓解他的头痛。
时不时神经痛这事儿对于曾经的他来说已经是老毛病了。
前一世他谨小慎微步步为营,走一步不得不算三步,动不动就焦虑发作,整夜整夜的失眠,一开始还只是失眠,后来他开始因为休息不好而出现了头疼病症,只要休息不够,第二天脑袋里的神经就会突突跳着疼。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毛病竟然会跟着自己回到了这七年前。
在他后脑又要撞上墙壁的时候,关棠伸出一只手去垫在了他的脑袋和墙壁之间,他的后脑勺直接撞在了她温热柔软的掌心上。
力度不大,关棠没感觉到疼痛,只是托着他的后脑将他往自己这边搂了一下,让他枕在了自己肩膀上:“等会儿把墙撞坏了还得赔。”
黎修抿着唇,忍着疼痛抬眼看她,却没什么力气说话。
“睡不着就闭着眼休息一会儿,爷爷出来了我喊你。”
关棠将棉服上的大帽子给他戴上,让他看起来像是个蓬松的棉花娃娃,她的手轻轻落在帽子上,有节奏的轻拍安抚着。
黎修抱着那瓶温热的蜂蜜水,神经依然紧绷,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真的就这样在她的安抚下睡着了。
她手上的动作停了,缓缓垂下撑着座椅,偏过头往手术室那边看,下巴恰好蹭到肩膀上的那一大坨“棉花”。
她弯唇笑了一下,心里也默默祈祷着黎骞的手术能一切顺利。
从原书中的内容来看,黎骞就是能牵住黎修的那根绳索,也是黎骞的死造成了黎修的彻底黑化。
现在她怀疑黎修是从几年后黑化回来的,那么他的首要目标一定是救黎骞的命。
所以她担心万一黎骞出了意外,他会直接发疯杀红了眼,迁怒到她这个惨惨地背锅侠。
虽然只是睡了一个来小时,但黎修觉得这一觉似乎格外安稳,安抚了他脑袋里跳动抽痛的神经。
“醒了就起来吧。”关棠肩膀艰难地动了几下,脖子僵硬地转过去看他,眼神呆滞得跟一条死鱼没什么区别,“人看着瘦,头倒是挺沉,也是真不不跟我客气啊。”
好家伙她这半拉肩膀麻得跟直接消失了一样,都没知觉了。
黎修:“……”
还没清醒呢就被嫌弃了。
第38章 (捉虫)
女人偏着头, 揉捏着因为长时间保持不动而酸麻的肩颈,松松垮垮扎在脑后的头发歪到一侧,有一缕被遗落在发圈之外没被扎起的发丝自鬓角越过因为偏着头而线条越发分明的下颌, 顺着修长的脖颈一直延伸至胸前,在黑发的映衬下显得她皮肤更加白皙。
她垂着眼,睫毛轻颤, 嘴角撇着向两侧无奈地拉长。
黎修觉得自己多出来的那么些年的记忆仿佛都是假的,以前他从没觉得关棠这副皮相如此顺眼过。
醒过神来,他一只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隔着毛呢外套揉捏了几下,沉声说:“抱歉。”
“哎就这里, 继续,再用点力。”关棠舒服得轻叹了一声,表情从略微的不爽变成了极度的享受。
黎修没忍住笑了一下, 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些许。
“谢谢。”他说。
关棠回过头去冲着他扬了下眉稍:“谢哪一桩?”
“所有。”他收回手去, 眼眸低垂,抿了下干涩地嘴唇说, “之后我的工资你都直接抽走一半, 算我分期还钱给你。”
爷爷最初住院的时候关棠给他的那张卡里有二十万, 到结清手术款还有几万剩余,之后医保再报销一部分, 这笔钱足够爷爷在医院的后续护理费用了。
他的日常没什么开销, 就算后续站到了台前, 公司也会补贴置装费,频繁进组的话更是连饭钱都省了。
“行。”关棠没拒绝, 抬眼又看了眼手术室亮起的红灯,觉得这台手术好像已经进行了许久。
“医生说这种手术顺不顺利都得看患者自身的状况, 两三个小时都是正常的。”黎修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似乎是才到她在想什么,特意给她解释。之后又垂下眼去,有些泄气地抠着手指甲,“爷爷有点抗拒手术。”
这也是他一直焦虑的最大原因。
一开始查出这个病症时爷爷其实还是抱着轻松积极的心态配合治疗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从剧组回来之后爷爷就总说不想在医院了,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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