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结同心/病弱美人替弟出嫁后怀崽了+番外(62)

作者:禅梵生


这次派出的是死士不说,六皇子竟还自导自演,受了点轻伤,任谁也看不出这次的刺杀根本就是他一手安排。

若不是他提前知悉了,安连华是想破脑袋都无法将事情联系上六皇子的。

他在心里对六皇子更多了几分忌惮,与此同时也在为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后怕。

当初的他是怎么敢的,居然想拿捏住这样一个人……

这样城府深不可测,心思捉摸不透的六皇子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招惹的,可笑他当初竟觉得对方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结果……他迷上的不过是这人的一层假面,安连华默默将呼吸都放轻了。

薛云钦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另只手点着膝头,正有节奏地敲击着,及至有人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可惜了啊。”他悠悠开口道了一句,嗓音浅浅,语调含着几分意味不明。

只是剑伤……

倘若这次的剑上淬毒,薛时野估计不死也脱层皮吧。

然薛云钦并未感觉太过失望。

起码他已足够确定,薛时野是真的多出了软肋。

薛云钦看得分明,那么多刺客围堵,偏薛时野舍不得放开怀里的人。将人护得密不透风不说,一双手都用上了,生怕人听到看到一点。

真就这么喜欢?

思索间,薛云钦蓦地发出一声低笑,脑海中回想起安连奚最后询问伤情眼尾发红要急哭了的样子。

真让人也想欺负欺负。

届时……

薛时野会不会发疯?

薛云钦饶有兴致地在脑中勾画起薛时野陷入疯魔的样子。

再发一次疯,他那个父皇怕是再不能将事情就这么压下了吧。

薛云钦兴味地想到。

装鹌鹑的安连华头都不敢抬一下,眼角余光扫到薛云钦时,头皮好像都在发麻。

六皇子在他面前好像越来越……不加掩饰了。

安连华有种自己恐怕再难逃离这个人掌控的感觉,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个人会对薛时野和安连奚下手,他又慢慢冷静了下来。

如能达成所愿,与虎谋皮又有何妨?

安连华眼神渐渐变得冰寒冷毒。

只要安连奚去死,他认了。

同一时间,安连奚打了个喷嚏,他还在试图说服薛时野,话才刚说到一半,“我真的不会……”

薛时野眉心拢起,把人捞过来。

“你别、”安连奚双手都不敢乱放,“快松开,让我下去。”

薛时野非但没松,反将他揽得更紧,同时身体微微前倾,和他额头碰了下。

没有发烧。

他担心今天把人吓着了,毕竟最开始安连奚是看到了的,而且刚才又哭了一阵,心情大起大落之下,薛时野怕他生病。

没办法,对方身子实在太弱,薛时野时时刻刻都需要注意。

但安连奚现在的全服心神都放在薛时野的伤上,根本无暇回忆刚才看到的,只记得不能压到薛时野了。

现在后者还要把他抱在腿上,安连奚又不敢挣扎,只能小心地拍在他另一边完好的肩头,“薛时野。”

也是这时,薛时野凑过来跟他额抵额。

两人之间隔得太近,猛然一下距离拉近。

呼/吸交/融。

安连奚忽地安静下来。

薛时野见他如此,倏而不想退离,就这么和他对望着。

是谁的呼/吸开始燥/热。

安连奚脑子里嗡嗡的。

许久,只听一声。

“薛时野……”

声音里近乎祈求。

可怜极了。

薛时野终于退开了,“你随意就好。”

安连奚停顿一秒才意识到他这是在说上药的事,“我怕把你弄疼。”

薛时野眉峰微微抬了抬,眼神掠过他刚才哭过此刻显得略有些红/肿的眼眶,“不妨事。”

疼又如何。

这样才好,薛时野巴不得对方多心疼心疼他。

只是,他又看不得安连奚哭。

他的眼泪珠子一落,薛时野心也仿若被撕/扯成了碎片。

安连奚看他坚持,也就默认了。

少顷,才和他商量着道:“今天我们分开睡吧。”

话音将将落下,安连奚只觉腰上缠着他的那只手就紧了紧。

薛时野嗓音沉沉,“不可。”

安连奚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先前起就好像有把小锤子在捶,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欢实。

“可是……”

薛时野不等他说完就已经继续,“没有可是。”

刚说完,他便带着人一齐倒入了榻中。

安连奚措不及防之下,低呼一声,急急忙忙抓着薛时野的衣服,仰起脸看他,“你没事吧?”

薛时野是侧着躺下来的,并没有牵扯到伤口,“陪我睡会。”

安连奚猜他可能是累了,遂不再多说,静静待在他怀里,声音渐轻,“睡吧。”

直到安连奚睡着,薛时野都还是醒着的,看着怀中人的睡颜,心头阵阵发软。他抬手,在对方眼下轻触,目光深涩,哪里有半分倦意。

不过是小小一道剑伤,于薛时野而言无甚紧要,根本不需在意。

但是安连奚吓到了,薛时野看着他即便是睡着也似不怎么安稳地蹙着眉,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似乎总也保护不好这个人。

老是让他担惊受怕。

然而,薛时野却并不想放开安连奚。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更加小心谨慎呵护着对方了。

薛时野呼吸渐渐跟着平缓下来,却是没有即刻入睡,还要分出一丝心神,担心这人会被惊醒。

也许是实在太过紧绷,花费了心神实在太多,安连奚并未中途醒来。

薛时野观察许久,这才放下心来入睡。

经此一事,队伍再次停了下来。

来时是薛时野担心安连奚的身体,回城却是反了过来。

“我们直接回京吧。”安连奚正在给薛时野的伤口换药,带血的纱布揭开,黏连着被剑刺开的皮肉。他的手指都在发着.颤,声音都在抖,眼眶禁不住再次热起来。

安连奚现在不想去江南了。

他还在想,要是他们一直跟着回京的队伍出发,是不是就不会遇上刺杀。

脑海中,忽然闪过昨天侍卫被一剑封喉的场面。

他脸色发白,尽量压下那个画面,努力不让自己被看出来破绽,引得薛时野为他分神。

薛时野背对着他,“不是一直想去江南?”

他还记得,对方当时有次还独自离府想去江南。

安连奚说:“突然不想去了。”

薛时野哪能不清楚他的心思,单手把人捞过来,环着他的腰,声音既轻又缓,“为什么?”

安连奚低着眼,已经恢复了自然,坚持道:“就是不想去了。”

薛时野眸色变换,却是轻声笑了起来,“嗯,不想去了,那就不去。”

安连奚点点头。

薛时野大手压了压他的腰,“那小乖什么时候想去,再告诉我?”

届时,仅他二人即可。

安连奚眼睫微.颤,“嗯。”

说完他也不去看薛时野了,把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拉下来,又去取药瓶。

因为要上药和缠纱布,薛时野肩膀处的衣服拉下了些许。

昨日安连奚全服心神都放在了薛时野的伤势上,根本没有多看,此时那一片狰狞的伤口落在眼底的同时,连同着对方精/壮/紧/实的肌肉也一并入了眼。

线条分明的肌肉垒块分明,是比他深了两个色号的颜色。

安连奚脸庞发热,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不敢多看,打开药瓶就开始上药。

整个过程像是在他这里放了慢动作一样,时间的流逝好像都迟缓了许多。

安连奚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不那么分散。

好半天才上完药,纱布被他拿在手里。

安连奚又迟疑了起来。

这个纱布好像是需要从前/胸穿过,缠/绕在肩膀上的,如此一来,他还需要走到前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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