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结同心/病弱美人替弟出嫁后怀崽了+番外(152)
作者:禅梵生
此时此刻,安连华彻底心凉了,极大的恐慌几乎将他淹没,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已经被拉到了极致,濒临崩断的边缘。
安连华脑子里一片混乱,方才在茶楼雅间的一幕幕重新冒了上来,让他顿时面无人色。
六皇子居然把他给了这样的人。
想到刚才乌格查苏的举动,安连华心中怒火狂炽,很想直接给对面这人一刀,这个畜牲!
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做。
不仅杀不了这个人,在面对对方时,他才是那个随时都会被一指头碾碎的蝼蚁……
安连华一阵头晕目眩。
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渊,而那深渊正对着他,要把他吞噬。
薛云钦皱着眉,看着安连华有些失神的模样,淡声对乌格查苏道了一句,“你吓坏他了。”
乌格查苏只是笑了笑,“六皇子刚才去哪了?”
薛云钦没有开口,心底闪过一抹狠辣。
若非他留着这人有用,单凭这个人也对安连奚动了心思,他就足以让这个人碎尸万段。自己看上的东西,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的窥伺。
安连奚在茶楼一直待到太阳快落山,整个人昏昏欲睡的,薛时野把人抱起来便朝外走去,“睡吧。”
“嗯……”
安连奚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
明明是出来放松的,这一趟他只觉得更累人。
应该说薛时野这个混蛋,连让他好好休息一下都不安生。他在听底下念诗,这个人时不时就要亲他一口,好像他的唇是什么美味一样,片刻不得闲。
薛时野抱着满身怨念的人回到马车边,沈玦早已等在这里,这会都开始跑起圈给自己加热了。
“怎么在这里?”薛时野看着他跑得满头大汗的,沉声开口。
沈玦瞥了眼他怀里,见安连奚一动不动,不和先前看到时那样时不时还抖两下,想来应该是睡着了。他有些遗憾,这次不能跟对方打招呼了。
“方才我下值我见马车还未离开,便想着直接过来。”这样也省事不少,不用多绕一圈去太子府了。
至于为什么不去茶楼找人,沈玦担心自己又碰见什么自己不该去的场合。
然而,薛时野的下一句话却让沈玦的满心计算落了个空,“那你便跟上吧。”
沈玦傻眼,“啊?”
还是得去太子府?那他在这里挨饿受冻是为了什么?
自作聪明的沈玦只好跟着回了太子府。
待马车行到了太子府,安连奚方才幽幽转醒,被薛时野抱下去时正好看见一脸郁郁,发丝还有些凌乱的沈玦,喊了他一声。
听到声音,沈玦立马就精神了,“小表哥你醒了!”
安连奚同他笑了笑,“你等多久了?”
之前薛时野让沈玦下值后过来等着,他们回来得不算早,担心人等久了。
沈玦一脸憋屈,面对表哥他是敢怒不敢言。但当着小表哥的面他还不是不敢告状,最后只能忍着着,“没多久!”
不过好在表哥还算有点良心,留他用了晚膳,而后单独交给他了一样东西。
沈玦一看更加憋闷,原来表哥是让他送小像去给谢景的啊,今天他这一遭全拜对方所赐。
暗暗记恨的沈玦琢磨着把东西给谢景的时候怎么捞点好处回来,连安连奚和他告别都没听见,及至走出大门方才回过神。
沈玦拍了下脑门,下一次见面估计都得冬至了,他怎么就没想着多说几句,净琢磨怎么整谢景了。
冬至来的前两天下了点小雨,好在第二天就放晴了,方便众人提前赶往圜丘。
翌日便是祭天大典。
安连奚被薛时野安置上了马车,神色有些恹恹。
薛时野取出温水喂给他,沉声道:“这几日你都没用什么东西。”
“不想吃。”光是每天早上一碗药就够他受的了。
虽说后面汤药都被特意改良过——据说是之后薛时野又去麻烦了一趟段神医,这也让安连奚能够勉强忍住不吐了。但喝完药后,用膳就少了。
薛时野神情紧绷,看着他难受的模样,心脏像是豁开了一道口子,似小刀划过去一般,有些撕裂后的疼,还在不断渗着郁气。
他喉头动了下,道:“都瘦了。”
安连奚撇了撇嘴,不觉得自己瘦了,指尖抚了抚他皱起的眉心,安抚道:“只是最近没什么胃口而已。”
薛时野揉着他的发丝,闷声应道:“嗯。”
安连奚说:“那我睡一下。”可能是没睡好,他好困。
薛时野:“好。”
圜丘距离皇城约莫六十里,一共一个半时辰左右的路程硬是用快三个时辰。
安连奚睡得有点不太安稳,即使是枕在薛时野怀里,没有那么颠簸,但是胸口闷闷的。
等马车快到时,安连奚醒了过来,“阿野……”
薛时野扶着他起身靠在自己肩头,“哪里难受?”
安连奚:“好闷。”
因为担心寒风吹拂进来,整个车厢里密不透风,薛时野道:“我去开窗。”
但他也不敢多开,只是撑开了一条缝。
薛时野看着他没有什么血色的面庞,心中翻江倒海般难受,低不可闻地喃喃了一声,“不该来的。”
“你在说什么?”安连奚轻笑,“祭天的日子,太子怎么能缺席?”
而且也是他自己想跟来的,薛时野亦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府中。
薛时野握着他的手,指尖的力道都透着几分小心,仿若怕稍微重一点就会弄疼他一般。
自己只不过是有点胸闷,薛时野的样子看起来他好像是出了什么大毛病一样,安连奚心下一悸,“我没事了。”
薛时野:“嗯。”
他抓着安连奚的手置于唇边亲了下,“就快到了。”
圜丘附近有一座含光寺,亦是大承国寺,马车一路行到山脚下。马车刚停稳,薛时野便一路抱着人上山去了。
待入到寺中,薛时野立刻就让人点了碳盆放进来,“还冷不冷?”
说话间,他又拢了拢怀里的人,用大氅将人裹得紧紧的。
安连奚摇了下头,“不冷了。”
身体不冷,但是有点饿了,早上他并未吃多少东西。
“这便让人传膳。”只不过这里是寺庙,薛时野带了厨子来,做了些滋补的药膳送上来。
安连奚点点头,看着薛时野为他忙前忙后,明明都在赶路,却还要照顾他的身体,不知为何有些低落。
忽地,他问了一句,“你会不会嫌我麻烦?”
此话一出,安连奚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果不其然,刚抬起眼便对上了薛时野深黑的眸子。
对方一字一句唤道:“小乖。”
安连奚喉咙一紧,“嗯。”
薛时野定定看人半晌,最终只能把人又抱紧了几分,低声开口:“不可胡说。”
安连奚老实点头,他知道,要不是顾忌着这里是寺庙。薛时野估计不是只四个字这么简单,没准还要教训他。
“对不起,”安连奚嗓音轻轻的,“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他可能是脑子抽了,才会这么说。
薛时野指尖在他发间轻柔,“不要道歉。”
安连奚:“知道了。”
两人说话间,陆续有膳食送了上来,香气直飘出去老远。
薛时野端起碗,准备亲自给人喂食,他先是舀了一勺豆腐白菜汤,让人垫垫肚子。
安连奚乖巧地坐在他怀里等着投喂,结果汤才刚送到嘴边,鼻子里好像蹿入了一股怪异的味道,似乎是豆腐中过于浓重的豆腥味。
他忍了忍,直到勺子碰触到唇瓣,安连奚便再也忍不住,头往旁边一偏,吐了出来。
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
薛时野顾不得手中掉下去的碗,连忙去拍抚他后背,“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会吐了。
屋子里的动静瞬间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安连奚吐完,低声道:“可能、可能是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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