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战神的冲喜男妻(6)

作者:白马游缰


表面装乖,内里反骨。

他看见江野胸口衣襟敞开,露出一截雪白肌肤,自然而然地伸手给他拢了拢衣裳,手指无意间滑到对方的胸膛。

聂屿舟敛容,贴心笑道:“侯爷,小心着凉。”

多贤惠!多乖!

江野从未被人碰过胸口,顷刻有股酥麻的感觉袭来。对上聂屿舟清亮无辜的目光,江野下意识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别开眼去,吩咐道:“无骨凤爪。”

聂屿舟爽快答道:“安排!”

说完他就觉得江野这话似乎暗藏深意,试探性地看过去。

果然江野也看着他,漫不经心道:“没错,要你亲手做的。”

聂屿舟面露难色,看来非亲自下厨不足以让侯爷泄愤。他无可奈何道:“侯爷不嫌弃的话,我当然乐意为之。”

江野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亲眼看到吃到聂屿舟做的的黑暗料理,是不能扑灭他对良妻美食的幻想。

聂屿舟只好亲自来到厨房,让何嬷嬷教自己做无骨凤爪。

何嬷嬷是江野的乳母,江野自小便是她照料长大,两人情分堪比母子。江野病后,院子里的奴仆丫鬟都赶了出去,就只剩贴身小厮明境和一个何嬷嬷,照料饮食起居,可见江野对这两人还是不同寻常的。

何嬷嬷端来一盆鸡爪,教聂屿舟先剁掉鸡脚,眉开眼笑道:“夫人这才来第二天,侯爷不仅醒了,还想吃夫人亲手做的无骨凤爪。侯爷一定非常喜欢夫人,这就是他们说的……琴瑟和谐,鱼水之欢!”

正在“咚咚咚”无情剁鸡脚的聂屿舟:……我是被罚的!

何嬷嬷又讲起御夫之道:“夫人,您别看侯爷脾气倔,其实他人很好的。您平时多哄着点,多主动些,侯爷铁定对您死心塌地。况且您长这么好看,谁见了不喜欢呢?您撒个娇,侯爷的魂都会被您勾走。”

魂~都被您~勾~走~

真的假的?

聂屿舟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想象不出江野对一个人死心塌地是什么模样,更想象不出自己对江野撒娇又是个什么鬼场面。

罢了罢了,他和江野相安无事就好。

一时走神,聂屿舟没注意手里的菜刀,切到手指,立刻流出淋漓鲜血。他吃痛地呻.吟一声,何嬷嬷吓一跳,这下侯爷可要心疼坏了!

何嬷嬷拿来纱布给聂屿舟止血,劝道:“夫人,您回去歇着,剩下的老奴来做。”到底是金枝玉叶的少爷出身,不适合在烟重油多的厨房呆着。

聂屿舟想到江野那张冷若冰的脸,就能大概猜到他会就这件事说出什么阴阳怪气的话来。

不能让他抓住把柄!

聂屿舟用纱布裹好伤口,道:“没事,这是我给侯爷的一点心意,不能半途而废。就是这些鸡爪剁得不好看。”

何止是不好看,砧板上被剁掉鸡脚的鸡爪七零八碎,大的大,小的小,各种奇形怪状都有。

何嬷嬷见聂屿舟身残志坚,更加认为夫人对侯爷是情比金坚。她慈爱地安慰:“只要是夫人做的,侯爷一定都爱如珍宝。”

行叭,先煮熟再说。

煮熟后再去掉骨头,放进调料腌制。

好一顿忙活,聂屿舟累得满头大汗,终于将成品端到江野面前。

有何嬷嬷在厨房把关,聂屿舟倒是没有把整个陶罐里的酱汁倒进去,也就避免了鸡爪一团黑,但鸡零狗碎的卖相仍然不堪入目。

而且闻起来有一股难言的味道,似酸非酸,似辣非辣,是聂屿舟自己不会吃的程度。

江野慵懒地躺在摇椅里,注意到聂屿舟汗透重衣,额前碎发散乱,还有手指上的带血纱布。

他不动声色,微微坐起,用筷子夹起一块鸡爪,上面还淌着黄澄澄的油。

聂屿舟出于自知之明,更出于好意,温声提醒:“王爷,这个鸡爪非吃不可吗?吃坏了身子不能怪我哦。”

江野淡淡瞥一眼聂屿舟,将鸡爪放进嘴里,慢悠悠地咀嚼起来。

聂屿舟心中警铃大作,做好了随时接受江野雷霆之怒的准备,却见他不置一词地将鸡爪一块又一块往嘴里送,且神色自若。

一边吃一边吐骨头。

吃了半盘后,江野终于发话:“你也是厉害,做无骨凤爪,一盘的鸡爪,能让人吐出两盘骨头。”

聂屿舟手心捏汗,看着另一个青花瓷盘里堆得高高的碎骨,赧然笑道:“头一回做无骨凤爪,还请侯爷多多见谅。不过我看侯爷似乎还挺喜欢吃的……”

他也夹了一个鸡爪放进嘴里。

呃,味道怪怪的。

聂屿舟嚼了一口,味道愈发奇怪,像十天没洗的臭脚,发酸发臭,他“呕”地吐了出来。

自己做的这是什么呀?从未吃过如此难吃的凤爪!!

他见江野一口一个鸡爪吃得悠闲自在,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厨艺是不是突飞猛进,实现了质的飞跃。

但亲口一尝,嗯,还是熟悉的难吃的味道。

江野慢条斯理地批评他:“别浪费粮食。”

聂屿舟哭丧着一张脸:“侯爷,你……你真觉得好吃?”

“我没说好吃。”江野抬眸瞧着聂屿舟,被他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逗乐了,忍俊不禁,“尚能入口。”

聂屿舟难以置信,这让人七窍生烟的玩意要是能入口,狗屎都能吃了。

那就只能有一个解释,侯爷病得失去味觉了。

“何嬷嬷,什么事?”江野骤然提高声音,门口磨磨蹭蹭走进何嬷嬷。

何嬷嬷在收拾厨房的时候,看到还剩一碟聂屿舟做的无骨凤爪,想着别浪费,就和明境当做午膳一块吃了,结果那味道入口,直接让她怀疑夫人是不是偷偷下了毒,想毒死侯爷。

所以她才急匆匆过来禀报,结果在门口听到侯爷夸赞这份无骨凤爪。

何嬷嬷如遭霹雳。

侯爷久经沙场,对吃食向来不挑剔,能饱腹就行,但这么难吃的无骨凤爪实在难以下咽啊。上回何嬷嬷做鸡蛋羹,不小心放多了点盐,还被侯爷尝出来了呢。

味道这么奇怪的无骨凤爪,侯爷却能甘之如饴!

何嬷嬷恍然大悟,这是夫人做的饭菜,好吃难吃,都是夫人做的,所以侯爷才会这么喜欢。侯爷喜欢的不是无骨凤爪,是夫人呐!

何嬷嬷为这份患难中的情意而欣喜得直搓手。

江野见她神色顷刻间变化数回,道:“何嬷嬷,有话直说。”

何嬷嬷按下原先的话,改口笑道:“侯爷,夫人做这份无骨凤爪很辛苦,还不小心切到手指头。”

聂屿舟也不是扭捏之人,大方将手背摊开,给江野看手指上的纱布。

瞧,我是不是很乖?这是我乖乖下厨的勋章!

江野道:“赏!你想要什么?”

聂屿舟不料有这一问,急中生智:“侯爷,后天回门,我可以不回吗?”

江野吃完鸡爪,整个人躺进椅子里,拿起水墨折扇微微扇风,道:“不回就不回。”

“按理说,侯爷和我是要一同回的,但我自己都不想回,所以想请侯爷配合我演一出戏,假装今天明天都没醒,后天再醒过来。我就以照料侯爷为由,不回门。”

何嬷嬷明白高门宅院里的斗争,心疼夫人出生在那样一个家庭。只是夫人要侯爷陪他演戏,这怕是有很大难度,侯爷从来都不是那种听命于人的人。

果然江野不耐烦道:“啰嗦!后天让明境跑一趟,你在床上陪我睡一天。”

聂屿舟:……喔,床搭子,这个主意不错。

何嬷嬷喜形于色:新婚就是不一样,侯爷和夫人如胶似漆,在床上一起睡一天也不腻。

第5章

何嬷嬷将吃光的盘子端回厨房。

江野躺在椅子里,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扇风,似浑然不在意身边的聂屿舟。

聂屿舟并不会因他的冷漠而伤神,看了眼从窗户洒进来的粼粼日光,道:“侯爷,今天外面天气晴好,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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