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战神的冲喜男妻(47)
作者:白马游缰
聂行远忽然捏住三皇子的肩膀,说道:“宗顼,我们不能慌,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必须坚持下去。”
“我知道。”三皇子霍宗顼道,“为了你,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们别无选择。”
聂行远的眸光闪出点点光亮,点点头,又道:“你好像对聂屿舟……很关注。”说到这,他的眸光暗了下去。
打聂行远十三岁以来,就认定了霍宗顼,不离不弃。就算霍宗顼总是像个小孩,不成熟,没有皇子的威严,他的爱意也没有淡化过,但霍宗顼的情意却不如他这般浓烈深邃,甚至若有似无,时淡时浓,让他有时欣喜若狂,又让他有时吃醋难受。
所以看到三皇子的目光总是流连在聂屿舟身上,聂行远的嫉妒心又蹭地冒了出来。
三皇子道:“表哥,我知道你的好,绝不对背叛你,我只是看看聂屿舟而已,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啊。”
聂行远捏紧了拳头,他受不了三皇子说别人的好,他希望三皇子和他一样,眼里只有彼此。但三皇子的纯真又是他不忍破坏的,这种矛盾心理常年让他心力交瘁。
……
松风院,江野慢悠悠打开画卷。
聂屿舟拦住他的手,眼睛笑得弯了起来:“说说你心里的期待值是多少分?”
江野修长的手指落在画轴上敲了敲,道:“只要看得出来是我就行。”
“那肯定看得出来啊。”聂屿舟这点还是很自信的,“但我怕你不喜欢这种画法。你降低心理预期,总分十分,你抱有两分的期待值就好。”
江野笑着颔首,然后慢慢打开画卷,看到画上人物的时候,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画上的江野立在绿树之下,一袭红衣烈烈,虽面色苍白,却难掩风流之姿。
聂屿舟见江野脸色都变了,紧张道:“侯爷,你说句话啊!是不是不喜欢?不喜欢我就拿去丢掉。”
江野拦住聂屿舟,道:“喜欢,很喜欢。我给一百分。”
“那你表情这么严肃干嘛?”聂屿舟略略放下心,看看江野,又看看画,画没毛病啊。
江野终于露出一点笑意,内心却很疑惑,他虽然不善丹青,但也有所涉猎,聂屿舟的画法是他从没有听过见过的,似乎利用了光影,画得太逼真了,简直就像把人印上去的一样。
屿舟究竟是什么人?本朝人不可能会这种画法。
第34章
江野看了半晌栩栩如生的画像,始终心有疑窦,面上却不显露,笑盈盈地说道:“小少爷,凭你这幅画也知道,虽然你不被聂府待见,但你的天赋并未因此泯灭,反而得到极大的发挥啊。”
“能得到王爷这般夸赞,也算不辜负我的心血。”聂屿舟见江野看起来很喜欢这幅油画,心里很高兴,道:“不过这幅画和侯爷见过的所有画都不一样,画法不一样,理念不一样。侯爷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也不奇怪。”江野目光温柔得仿佛盛着一泓秋水,包容着聂屿舟的一切,“不奇怪是因为是你所画,一切奇怪的事情在你身上似乎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有一瞬间,聂屿舟几乎想冲动地告诉江野自己是个魂穿的人,根本就不是原来的聂屿舟。最后还是忍住了,什么都不说,他不知道江野能不能接受这种事情。毕竟这种事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
江野小心翼翼地将画收了起来,放进柜子里,说道:“来日方长,我还想劳烦小少爷多给画我一些。”
聂屿舟昂起头,开始摆谱:“得看我乐不乐意。”我天才画家岂能时时给你作画?这不是纯纯浪费我的天赋吗?
江野忽然一把搂住聂屿舟的腰,狐狸笑地看着他:“不乐意我就搂着你不放手。”
聂屿舟试着推江野,却是怎么都推不开,甚至江野还用手指在他腰上轻轻捏了捏,搔得聂屿舟觉得浑身都痒了起来,指尖甚至轻微地战栗。
聂屿舟双手放在江野胸口,努力和他保持一定距离,避免贴得太近,但这样一来,双手就很明显摸到对方的肌肤,平添暧昧之意。聂屿舟屈起手指,蜻蜓点水地推开江野,道:“没想到侯爷竟然这么幼稚。”
不乐意就不放手,这样的话不是小学生才会说的吗?
闻言,江野也不生气,反而无缘无故闷笑起来,喉结耸动:“难道在你看来,我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
难道不是吗?捏碎人脑袋,一言不合就用眼神杀人,时不时还怪笑,这样的人确实不算严肃,算诡异。
说着话,江野还将聂屿舟往自己身上拉了拉,彼此气息交缠。聂屿舟顿觉江野的目光有一股深深的吸引力,仿佛要将他吸进去,让他就此沉沦,他感觉异常面红耳热,终究还是猛地推开了江野,跑了出去吹风。
在院子里,聂屿舟看到江纾在给花圃里的茉莉花浇水,没想到这么大一个男孩还喜欢莳花弄草,倒是个心思细腻的。
茉莉花白,如一团团雪花,香气远飘。
聂屿舟走过去,笑着问道:“纾儿,我记得走的时候这些茉莉的枝叶才长出来,如今都已经开了这么多花,你照料得真不错。”
江纾穿梭在花丛中,笑靥如花:“你们走的这一个多月,一共开了一百零九朵花,凋谢了七十八朵,花开花谢,云卷云舒。我每天都来数花,就盼着大哥大嫂早点回来。”
——喁稀団I
聂屿舟心中感动,道:“好孩子。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
江纾摇头,开心道:“不辛苦!只要大哥大嫂安好,我就知足了。”他放下水壶,走到聂屿舟面前,轻声祈求:“大嫂,现在大哥痊愈了,你能不能帮我和大哥说说,让他教教我枪法。”
聂屿舟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就觉得江野还听他劝,信誓旦旦给江纾保证:“好啊,这没问题。反正你大哥现在身子骨好了,有的是精气神,教教你也是应当的。”
“我怕……我怕……”江纾有点说出口。
聂屿舟追问:“怕什么?”
江纾忽然红了脸,怪难为情地说道:“怕大哥有了儿子,枪法传给儿子,不传给我。”
他以为小不野是江野和别的女人生的,所以才敢对聂屿舟说出这些话。
聂屿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想法太幼稚了吧。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江纾挺可怜的,这似乎……是他缺爱缺安全感的表现。
江纾打小没了父亲,母亲又偏心江豫和娘家人,对他没那么上心,他虽然和江野这个大哥关心稍微好些,但江野中了剧毒后又冷漠如冰,所以江纾能表现一直这么灿烂阳光已经是奇迹了。
他的内心也很渴望得到关注和爱意。
聂屿舟收住笑容,将右手搭在江纾肩上:“纾儿,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大哥再有儿子,你也是他的亲弟弟,他的枪法肯定是要教给你的!再由你去教小不野,这样才对嘛!”
“真的吗?”江纾仰起脸来,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聂屿舟。
聂屿舟圣父心泛滥,道:“当然啊。我是你大嫂,是你大哥的妻子,你大哥肯定听我的。明天我就让他教你剑法,你永远是我们最疼爱的弟弟。”
江纾的脸上终于洋溢出灿烂的青春的笑容。
晚上入睡前,聂屿舟一面在榻上铺被褥,一面和江野说起江纾的事情。
江野坐在床上,似乎很不舒服,换了三回坐姿,对聂屿舟说的话充耳不闻,没头没脑地来了句:“聂屿舟,你又发什么神经?”
聂屿舟再次听到江野喊他全名,瞬间警惕起来,而且江野似乎很不高兴地骂他。他感到很无辜,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啊,只是想让江纾心情好一些,让他们兄弟情更加和睦,他容易吗?江野凭什么因此质疑他?难道江野一点都不在江纾?
他转过身,刚想怼回去,就发现江野急匆匆地下床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将聂屿舟的被褥抱起来扔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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