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战神的冲喜男妻(4)

作者:白马游缰


亦有龙阳之好的男子在赏花宴上表达爱慕之意,却被江野以长枪之锋吓得退避三舍。

凡此种种,不可胜数。

只是所有的热闹随着江野中毒病重而偃旗息鼓。

否则现在也不会是聂屿舟躺在江野身旁。

本着不扰人好觉的原则,聂屿舟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他梳洗的时候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妆容花了,应该是喝醉后用手蹭成这样,但愿这副鬼样子没被侯爷看见。

洗完脸,聂屿舟又看了眼江野,依旧躺在那岿然不动,好似一尊雕像。

聂屿舟打开房门,叫来明境去伺候江野起床。

这里藏了一点他的小心思,因为他不知道江野有没有起床气,没有最好,万一有,那他去伺候肯定不讨好,所以让早就习惯挨骂的明境去比较稳妥。

明境再次被夫人的美貌震撼,夜里烛光下看夫人是我见犹怜,清晨日光下看夫人是清水芙蓉。越看和侯爷越般配,完完全全是天造地设。

他憨厚地笑着道:“侯爷昨儿个醒了一次,接下来不知道哪天会醒呢。就算醒了,也不用人伺候。夫人,您就安心做自己的事吧。”

原来这样啊,那侯爷人还怪好的嘞,特意新婚之夜醒来一次。

不过聂屿舟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的呀。

明境提醒:“论理,今天夫人该去向老夫人请安奉茶。”

聂屿舟心道:也对,没准还能拿红包。

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一个和明境差不多年纪的丫鬟走了过来,是聂屿舟的陪嫁丫鬟芳青。

照常理,聂屿舟身边伺候的该是小厮。

自从冲喜的旨意下来,小厮就换成了丫鬟,全然将聂屿舟当女子看待。聂屿舟虽然不喜欢被这样特殊对待,也别无他法。

好在芳青细心周全,照顾聂屿舟的饮食起居很是尽心尽力。

同聂屿舟讲话最多的人自然也是芳青,聂屿舟绝大部分的“听说”都是从她那听来的。

所以可以说,芳青是聂屿舟最信任最亲近的人。

聂屿舟问:“芳青,你去哪了?昨晚一夜都没看到你。”

芳青个子不高,很机灵活泼。她回道:“二公子,昨天奴婢一到镇北侯府,就被老夫人叫了去,对奴婢好一番盘问,不过你放心吧,奴婢都答得好好的。”

聂府里,在聂屿舟之上,还有一个嫡长子聂行远,故芳青称聂屿舟“二公子”。

聂屿舟一面走出松风院,一面道:“我嫁的是镇北侯府的一家之主,老夫人想从你口中对我多了解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芳青道:“昨天夜里,老夫人安排人带奴才把镇北侯府走了两遍,所以奴才现在对路很熟悉。老夫人说让奴才领路,二公子想去哪就去哪。”

聂屿舟看到庭院中花开艳艳,心情不错,笑道:“老夫人考虑得很周到,看来是个好相处的。”

“二公子,听说昨晚您一嫁过来,侯爷就醒了!那昨晚您过得……”

聂屿舟一看芳青那好奇的目光,就知道她是想问两人有没有圆房,立刻打断她的话道:“没有的事,不准乱想。”

芳青咬唇点头:“没有更好,奴婢替二公子高兴。”

她不敢想象,光风霁月的二公子被恶名在外的侯爷欺负,是怎样一幅狼藉画面。

聂屿舟暂且不去想那种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数息后,芳青用赞叹的语气夸张道:“说起来,镇北侯府好大好漂亮啊,比聂府五倍还大,走得奴婢双腿都快断了。”

聂屿舟环顾四周的亭台楼榭,深以为然:“镇北侯官阶远比工部侍郎要大,府邸又是圣上亲赐,自然又大又奢华。不过这些话就我们之间说说,可别对外人说。”

“奴婢明白。”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老夫人住的东院,由丫鬟领着进去。

老夫人周氏四十出头的年纪,由于保养得宜,望之不过三十七八。她笑着将聂屿舟请进去,一派慈和:“一大早怎么不多睡会儿?昨儿夜里侯爷可还好?”

聂屿舟昨晚睡得跟猪一样,哪知道江野好不好,确保他活着不死就成了。

他随口扯谎道:“侯爷一夜好眠。”

聂屿舟虽心里活络,但长相自带清冷感,又兼话少,更让人觉得疏离淡漠。

周氏凑上前,轻声问道:“那侯爷有没有……对你……”

怎么又问这事?新婚第二天就离不开裤.裆里那点事吗?

聂屿舟从来没做过那事,但血气方刚的,可以说内心有点期待,但不多,尤其对上病弱暴戾的镇北侯江野,更是一点也没有。

聂屿舟道:“侯爷身子还未痊愈,当以保养身子为重。”

“你说得对。”周氏眸光冷了不少,摆出老夫人教导儿媳的气势,“但侯爷也是正常人,若他想要点什么,你也不能拒绝。”

聂屿舟:?想要什么?他都那样了,还能想要什么?不怕死在我身上吗?

聂屿舟心不甘情不愿道:“我明白,侯爷想要什么,我倾献所有便是。”

周氏满意地点点头,又笑道:“你也知道,我和侯爷不是亲生母子,情感有点生分。你既然嫁了过来,还望你在其中多多调和。”

聂屿舟在心里收回之前说“老夫人是个好相处的”,这片刻功夫之间,老夫人就给了他两个难题,一是要伺候江野圆房,二是调解他们母子关系。

哪件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看来老夫人周氏只是面上心慈手软,实则是个狠角色。

聂屿舟微微笑着敷衍,心里头根本不将她的话放心上。他不想过多卷入镇北侯府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中,只想过过舒心的咸鱼日子。

不一会儿,有丫鬟梅珍端茶上来,聂屿舟奉茶给周氏。周氏倒也大方,给了不少赏赐。

待聂屿舟退出去后,周氏对梅珍道:“如今忙完侯爷的婚事,也该张罗起二少爷的婚事。可惜啊,若老爷还在,老二定能娶个高门贵女。现在别人听到镇北侯府就跟躲避瘟神似的,想求娶一个好姑娘还真是不容易。”

梅珍宽慰老夫人道:“二公子一表人才,一定会娶到好姑娘的。”

周氏道:“江豫一要娶到好姑娘,二要早早生个儿子,过继给侯爷那边,将来承袭爵位。侯爷娶了男妻,这辈子子嗣无望。以他的身体,就算娶了女子,也难有孩子。他一向不喜欢我这个继母,我也从不盼他好,但得仰赖他的爵位过活。所以我们得在他死之前把这些事都办妥了。”

*

聂屿舟让芳青抱着周氏的赏赐,两人一同出了东院,迎面撞上一位约莫二十五岁的男子,一身绫罗绸缎胡乱搭配,色彩又艳又俗,很有暴发户的气质。

那男子见到聂屿舟,三白眼张得圆圆的,嬉皮笑脸道:“你是侯爷新娶的夫人?长得真俊,比外头最好的小倌还好看。”

这话说得极其孟浪侮辱。

聂屿舟闻到危险气息,退后一步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男子笑得贼眉鼠眼:“我是侯爷的表哥。”

没听说江野有什么表哥。

虽然聂屿舟对江野的印象不算好,但凭他的直觉,江野绝不会允许奇葩亲戚仗势欺人。

那男子脸上很多痘坑,笑起来痘坑挤在一起很难看。他道:“我是老夫人哥哥的儿子周炳彪,你叫我彪哥就行。”

聂屿舟这才晓得此人是谁,什么表哥,简直胡扯。

周氏娘家有个哥哥,说是妻子早死,他又身子不好不能劳作。他便带着一儿一女投奔到周氏这,周氏顾念兄妹情意,一直养着哥哥一家三口。

明眼人都能明白这件事里的关窍,摆明了就是周氏的哥哥好吃懒做,带着儿女来镇北侯府打秋风。就算周氏的哥哥不能劳作,难道眼前这个身强力壮的周炳彪也不能谋生?

一家三口正常人要靠一个女人养活,羞不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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