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战神的冲喜男妻(30)

作者:白马游缰


聂屿舟瞪着周氏道:“老夫人知不知道你那哥哥周大富做的好事!”

他将一路所见所闻全部讲了出来,周氏还不肯信,叫来周大富对质。周大富起初不肯承认,抵死说自己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镇北侯府的事,但架不住聂屿舟带回来的百姓道出真相,又兼聂屿舟言辞逼问,最后周大富迫不得已承认确实私吞了剩下的八成赋税。

这些年多少白花花的银子流进了他个人的口袋,难怪赖在镇北侯府不肯走。

周氏气得直接晕了过去。

聂屿舟可没有手下留情,周大富敢这么嚣张,全是因为周氏的包庇纵然,他不信周氏完全不知道周大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明明知道,还让他管这项肥差,不是摆明给他机会贪污吗?

周氏一醒,聂屿舟就道:“老夫人,你哥哥私吞镇北侯府的财产,这可不是小事。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件事最好还是请官府的人来断案,才不会失了公允之道。”

周氏吓得舌头打结:“不可以……不可以……屿舟,我求你……不要报官。我……我愿意交出管家之权,你放过周大富!”

聂屿舟道:“这不是管家之权不管家之权的事,被周大富坑害的那些百姓怎么办?他贪污的那些钱去向如何?不该是你我说了算,理该请官府决断。”

周大富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吓得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聂屿舟想到那些蓬头垢面惨兮兮的百姓,就没办法原谅眼前的周大富,他让明境先把周大富扣留住,免得周大富跑了。

至于报不报官,他觉得应该请江野决定,毕竟江野才是镇北侯府真正的主子。

江野听闻此事,轻描淡写道:“你管家,你决定。”

聂屿舟其实已经想好了对策,大胆地说了出来:“我以为还是要报官,以儆效尤。再者让周氏和周大富拿出私吞的那些钱,去救济那些被坑害的百姓。说实话,侯爷,我觉得这些赋税太多了,农民一年到头劳作也挣不了几个钱,再交赋税,哪还有闲钱买点别的东西。”

江野没想到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还有兼济天下的胸怀,不由得正眼看过去,道:“你说的我都同意,我都支持。毕竟……”他狐狸笑:“夫妻一心。”

聂屿舟忍不住高兴地牵起江野的手,笑道:“多谢侯爷。”

等他意识到自己竟然主动牵起江野的手,不由得一惊,立马放了回去,羞得脸颊烫如火。

报官后,很快,周大富就被抓走了,周氏茶饭不思,终于病倒,只好交出管家的权力。

她以思念江纾之名,让江纾回去探望,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总结起来就是希望江纾能向江野、聂屿舟求情,放过周大富。

江纾道:“娘,舅舅他确实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反正又不处死!倒是你,好好养病,别想那么多了。”

周氏气得甩了江纾一个大耳光,道:“混账东西!他是你舅舅!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顺的儿子?你舅舅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

江纾不懂,为什么娘亲把舅舅看得这么重?舅舅犯下那样大的罪,娘亲还可以视而不见,简直不可理喻!

他跑出房间,不想再看见娘亲。

周氏气得直发抖,只好又找来江豫:“豫儿,你舅舅命在旦夕,你快想想办法。”

江豫从来就不喜欢他那个不着调的舅舅,冷漠道:“舅舅这些年在镇北侯府私吞了多少钱财,娘亲真的一无所知吗?舅舅走到这一步,都是娘亲一步步引导的。他犯了那么多罪,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万幸,娘亲还想救出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周氏能懂江纾不喜欢周大富的原因,但江豫怎么能憎恶周大富?她声嘶力竭道:“他……他是你舅舅!他最疼你!你现在是聂府的准女婿,你能救他的!”

江纾站得远远的,避免周氏来拉扯他的衣裳,道:“娘亲快别说这话,我的婚事还没成,别让那腌臜舅舅坏了我的好事。”突然他俯下身,低声对周氏道:“再说了,他……真是我的舅舅吗?娘亲比谁都清楚。”

周氏气得险些一命呜呼,没想到两个儿子都不中用。

许久许久,她才缓过气来,她要保住这条命,还要救周大富呢!

*

这边厢,聂屿舟心情大好,不仅将管家之权夺到手,更重要的是劫富济贫,周大富和周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被坑害的百姓拿回属于他们的钱,过上好日子。

而且江野还答应,减少赋税,保证百姓富足的情况下再缴税。

原来做一个好人善人的心情是这么愉快,想到那些百姓充满感激的面孔,聂屿舟心里就充满成就感和自豪感。

聂屿舟唱着歌给江野画画像,优哉游哉。

这几天一面处理府中事务,一面作画,已经画了一半出来,大概成型了,可以看出江野的模样,俊逸清冷。

以往,对于画这种周期长的画,聂屿舟容易失去耐心,画着画着就各种焦虑、各种不想继续下去,这回却很奇怪,他画得很顺,很畅快,每天都会很期待画下个部分,画完脸,他会开始想怎么画手。

青青高树下,红衣青年临风而立,何其妙哉!

在亭子里吃着糕点吹着悠扬夏风,聂屿舟画得正投入,芳青拿来一封信札,瞄一眼就知道是卿礼公子的,因为又是心形。

卿礼公子来信说又想见聂屿舟了,而且听闻聂屿舟将周大富送往官府的壮举,更加想听他亲自说一说。

行吧,聂屿舟画完今天这部分,果断赴约。

毕竟整天待在镇北侯府,确实挺无聊的,出去见见人、看看烟火气,对保持良好心情很有必要。

照旧是醉仙楼,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卿礼照旧掐着兰花指,涂脂抹粉,通身香气迷人,这种人一看就很会聊天,而且有聊不完的八卦。

一见到聂屿舟,他就兴奋地问:“周大富到底怎么回事?你可真是个大好人,散家财来救济穷苦百姓,以前没见你这么大方。”

两人的座位是靠窗的,推开窗就可以看到大街上车水马龙,浩闹非凡,还有远方的青山绿树。

聂屿舟夹了鳜鱼吃,含笑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自夸自矜,只是陈述事实。

卿礼眼里发光,连连称赞:“啧啧,不得了啊!依我之间,摆明侯爷就是喜欢上你,你太有魅力了。”

“咳咳。”聂屿舟被这句话惊得差点噎住,“你别胡说,我和侯爷一清二白,什么都没发生过。”

卿礼摇摇头,用八卦的眼神盯着聂屿舟:“我看不简单。侯爷不喜欢你的话,他怎么会听你的话,把周大富送官?周大富按理说也是他舅舅吧,认识多年,认识你才多久。侯爷不喜欢你的话,他怎么就听你的话给老百姓减赋税?侯爷不喜欢你的话,他怎么会把管家之权放心地交给你?”

聂屿舟:……听着好像是那么回事。

但他知道侯爷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各种巧合偶然导致事情变成这样,比如侯爷嫉恶如仇,而不会因为认识周大富时间久就放过他。

但聂屿舟一时半会也没法和卿礼解释清楚,只会越说越乱,索性就一句话都不解释。

卿礼坚持自己的看法,道:“上回我给你的那本书,你学得怎么样?一定是学以致用,炉火纯青,才能让侯爷对你这么死心塌地。”

那本《一百零八招诱君深.入》?聂屿舟早就不知道放哪去了。

聂屿舟道:“我和侯爷相安无事。如果说真有点什么,那也就只是我希望他活得长一点,他希望我……希望我将来帮他看顾他的三弟。”

聂屿舟临时编了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江野能从他身上获得什么。

卿礼还是觉得这不简单,而且聂屿舟的眼神也不像是个没有动心的。但他看破不说破,默默吃瓜,道:“来,喝酒,预祝你们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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