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战神的冲喜男妻(28)
作者:白马游缰
聂屿舟眨巴眨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笑道:“当然没有。我要连续观察十来天,打好几份底稿,才敢真正开始动笔画你呢。我怕观察得不仔细,把侯爷画丑了,玷污侯爷一世英名。”
江野索要画像只是一时脱口而出,没想到聂屿舟这般认真对待,反而教他心生惊喜。江野转过头来,正对着聂屿舟,微微笑道:“那你尽情观察。”
他身子微微前倾,离聂屿舟愈发近,呼吸扑在聂屿舟脸上,道:“这样近一点,是不是观察得更仔细些?”
聂屿舟对上江野的沉沉目光,忽地耳根一热,垂眉羞道:“倒也不用这么近。太近了,只看到局部,看不到整体。”
江野的声音忽然带了点难以察觉的急促:“脸上表情自然是越近看得越仔细,譬如现在我看到你垂着眼睛,不敢看我,还看到你的脸很白,比月光还白。”
聂屿舟推了下江野,却没能推动,反而是双手摸到江野的胸膛,让他更加局促不安:“侯爷,你下来。”
“下来?我根本就没在你身上啊。”江野笑得很有深意。
聂屿舟:……假夫妻,就别玩这种游戏了吧。
不过既然江野非要这么越过三八线,聂屿舟也完全可以丢掉羞耻心,红着脸坦然看向江野,将胸膛一挺,微微含笑道:“侯爷若是想要,身为妻子,我当然可以奉陪到底。”
江野忽然笑了起来,捏捏聂屿舟的粉白脸颊,道:“你挺胸做什么?你这纤弱身材还有什么可展示的吗?”
聂屿舟:……我那时展示士气!
江野的笑声突然变成咳嗽声,在黑夜里听得格外清晰。
聂屿舟发现这两天江野偶尔咳嗽,而且再咳嗽时还会转过身去,这在以前是不曾发生过的事。聂屿舟道:“侯爷怎么最近开始咳嗽了?”
江野轻轻喘口气:“老毛病犯了而已。”他又转过身来,狐狸笑地看着聂屿舟,又伸手过来轻轻捏着聂屿舟的脸蛋,笑道:“白白的,粉粉的,像个桃子,真想咬一口。”
聂屿舟蓦地想起聂屿舟杀徐君思的画面,不由得往后一躲。
江野神色一滞,松开手道:“睡吧,明天你还要继续观察我呢。”
对于江野突发的咳嗽,聂屿舟终究还是不放心,第二天起床后去问明境怎么回事,明境也只道这是侯爷的老毛病,请少夫人不必惊忧,过些日子自然就好了。
聂屿舟这才放宽心,继续日复日夜复夜地观察镇北侯江野。
经过这次如此耐心全面地观察,他不得不再次叹服江野的颜值,挑不出一丝瑕疵来,鼻梁高挺,嘴唇薄红,面部硬朗,线条流畅,真真正正是个绝世美男子,只是性子冰冷且有些阴晴不定,仿佛始终笼在一层冰雾中,让人看不透猜不透,更不敢轻易靠近。
这天聂屿舟正在院子凉亭里打底稿,才画了一个大概的江野面部轮廓出来,忽然周氏派人来请他过去,说是有事商量。
聂屿舟猜是为了管家的事情,毕竟上回的赏花宴,聂屿舟办得不错,那按照江野所说,现在应该让聂屿舟开始管家。
果不其然,聂屿舟一进房间,周氏就拿出账本来,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管教下人的姿态道:“赏花宴是内宅之事,你办得不错。但你可知道,除了像赏花宴、管理下人、送礼等诸多内宅事务,还有管理良田沃土,还有一样是最不容易办的,那便是收赋税。自老侯爷被封为镇北侯以来,一向是食邑万户,收赋税是最难的。你既然想掌家,那就应该亲力亲为从这项事开始做起。”
聂屿舟不傻,周氏不可能亲自去收赋税,一定是安排人。收赋税这项工作是个肥差,周氏一定会安排自己所熟悉所信任的人,他问道:“老夫人,在此之前,是谁去收?”
周氏觑着聂屿舟的神色,道:“老侯爷去后,我拉扯整个侯府,着实不容易。府上没几个能让我信任的,好在我娘家哥哥还算稳妥,一向尽心尽力。只是这事他办得再好,也只收得回来两成,远远不够的,况且我哥哥这些天不舒服,怕是不能陪你去收赋税。”
这番话说的甚是漂亮,既说明这些年她辛苦,又一口将她娘家人在镇北侯府吸血的事情说成是做善事,还将聂屿舟推上孤舟,让他独木难行。
聂屿舟倒也不怕。
如果说从前他想掌家,还只是为了能够从中捞点油水,那现在他更多的是希望能够打压周氏的气势,帮江野出一口恶气。
聂屿舟笑道:“老夫人的哥哥如此辛劳,多给他一些月例银子也是应该的。”
周氏不成想聂屿舟会突然提到哥哥的月例银子,字斟句酌道:“我□□夜操劳,辛苦得紧,如今一个月只有二十两月例银子,我也觉得少,但府上不比从前,侯爷病着,花钱的地方又多,能省俭些便省俭些。”
二十两还少吗?芳青的月例银子才一吊钱!
聂屿舟面上不显,有条不紊地道出真实目的:“如今我也帮着料理中馈,身份又比老夫人哥哥尊贵,我一个月拿五十两月例银子不过分吧?”
周氏:???
突然被聂屿舟将了一军,周氏气得咬牙切齿,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只好命人取来五十两银子给聂屿舟,如割了一块自己的肉,憋着一口怒气道:“你拿好,好好干活!”
聂屿舟眉开眼笑地接下,准备放进自己的小金库,来日离开镇北侯府,他就可以做一个又有钱又自在的富贵小公子。
周氏本来是想拿收赋税的事来打压聂屿舟,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感觉到任何困难,还乐呵呵地抢走她五十两银子,周氏气得摔了个青花瓷杯子,愈发觉得聂屿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纯良,简直一肚子坏水。
而过不了多久,不安好心的聂琼春又要嫁进来,到时候周氏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周氏头疼欲裂。
聂屿舟才不管周氏怎么想,抱着账本和银子,脚步疾如风地往松风院走。正走到荷花池边,目光被才长出来的尖尖的荷花苞吸引,有不少蜻蜓立在上头,你追我打,池水上还有荷叶田田,甚至好看,令人心情更加愉快。
他想着回头得了空,就摘一些含苞待放的荷花回去,养在瓷缸,放在房间里,就会有一片宜人清香。
却不料迎头撞上许久不见的周炳彪,人消瘦了许多,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
周炳彪一见到聂屿舟,就忍不住两眼发红,怒发冲冠:“终于又见面了!”
聂屿舟听说这些天周炳彪一直在养病,好不容易不做噩梦了,但怕狗叫声的毛病还是改不过来,看来上回真是被大黑熊吓得不轻,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聂屿舟冷声道:“上回还吃够亏吗?今天还敢来找我?”
“上回你是故意的!差点害死我!”周炳彪龇牙咧嘴,想起在松风院碰到的那只大黑熊,就忍不住后背冒冷汗。
聂屿舟也不和他虚与委蛇道:“我早就警告过你,是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只好帮你一把。”
周炳彪强词夺理道:“你不喜欢我大可以直接拒绝我,为何要设计陷害我?真是看不出来,长得这般清秀,却是一个如此歹毒之人!”
聂屿舟懒得再看他,望着池中净水荷花,讥讽道:“难道我提醒得还不够吗?是你鬼迷心窍,竟然还不吃教训,今天还敢来找我!”
想到上回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因此落下病根,周炳彪就气得想杀人。
别的也就罢了,那晚去见聂屿舟之前喝了壮/阳药,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结果被大黑熊直接吓萎了,从此再也不能享受云雨之欢。
试想想,周炳彪为人最好色,和清俊小厮玩耍得不亦乐乎,却在最要紧的时候掉链子,如何不癫狂?因此他对聂屿舟恨之入骨,发誓也要将聂屿舟搞废。
周炳彪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道:“你这辈子最好别栽在我手里,否则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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