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君恩(98)
作者:骑猪上高速
薛琅撩人不成,猛地往后退了两步,似乎还有些恼羞成怒,不住擦着自己的嘴,“你做什么。”
自一开始便明目张胆的薛琅,如今倒像是被轻薄了一般。
一向冷静自持的人仍旧袖手立于石阶上,面色浅淡,声音温和,仿佛刚刚吻过来的不是他一般,“自马车上,兰玉便不断撩拨我,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薛琅冷笑一声,他如同抓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一面,恶人先告状地讥讽道,“沈大人真是恬不知耻。”
沈云鹤将错处尽揽在自己身上,“食色性也,即便是圣人也无法断情绝爱,何况我并非圣人。”
薛琅瞪着他,“快些走吧。”
二人上了台阶,立在崇光寺的后院,初日照高林,这里自成一片风景,能清楚地看到不远处山下的一花一木。
钟声荡漾而去,冷风轻轻吹过,沈云鹤神情稍稍放松下来。
“如何,沈大人,这里不错吧。”
“嗯。”
他话音刚落,忽然见山下一队人慢慢走过,沈云鹤一眼便认出那是被贬出京的张辙远。
他心中隐隐察觉到什么,转头拽住薛琅手腕,“你……”
忽有响箭射出,张辙远心口中箭,往前一扑摔在泥里,挣扎两下后便动弹不得,气绝身亡了。
沈云鹤怔然片刻,遽然转过头,“薛琅!你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薛琅始终神色浅淡,“我只是来请沈大人看风景。”
“张辙远做了什么你要杀他,他哪怕被贬出京也是良民,你说杀便杀,要是叫人知道了……”
薛琅转过头,笑着盯住沈云鹤,“知晓此事的只有沈大人,若是有人泄露出去以此来降罪,那也只能是沈大人。”
他朝沈云鹤走近一步,呵气如兰,嗓音带着蛊惑,“狱中酷刑颇多,沈大人,你会告发我吗。”
沈云鹤张了张嘴,最终默然不语。
对他这种人来说,不回答有时便也是一种回答。
薛琅满意地笑出声,他轻轻在沈云鹤脖颈上落下一吻,仿佛是对猫儿狗儿的奖赏一般。
——
张辙远:so?you will be like them,adon me.Will you
第一百零九章 兰玉莫闹
张辙远离京后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路上,圣上仁厚,将其风光下葬,又安顿了他的家人,几日后,便不再有人记得这个倒霉的小官。
薛琅周旋在沈云鹤与闻景晔之间,又小心着没叫闻景晔察觉。
踏进沈府大门仿佛回自个儿家一样自如,旁若无人地进了沈云鹤的院子,他收了伞,抖抖伞上的雪将之立在墙角。
推开门,沈云鹤在窗前练字,是个“静”字。他这屋子里安了地龙,是某日薛琅跟其温存后提出的无理需求,当时被沈云鹤折腾的不爽,但对方实实在在地照顾他的心意,快了慢了都由着他吩咐,只是那东西实在太大,薛琅只恨不得能削掉一半下去,张了张嘴,又不好说是对方太生猛,只能愤愤不平地下床沐浴。
脚往榻上一踩,冰冷刺骨的凉意终于令他寻到了爆发点,于是对着沈云鹤怒斥,“你这屋子里冷的像个冰窖,若是没有地龙,我下次便不来了。”
那日后,沈府上下都知道自家少爷要在屋里安地龙了,他家公子向来不求身外之物,如今倒是头一遭开口,竟是要个地龙。沈母张罗着,短短几日便将地龙安好了。
薛琅进门时被热气扑了一脸,裸露在外的冰冷肌肤骤然暖和下来,便有些发麻发痛,他拖掉大氅,尤嫌不够,将鞋子也蹬开,穿着袜子在屋里走来走去。
他捡起地上随意扔着的几张纸,皆提了“静”字,便笑说,“沈大人心神不静?”
沈云鹤搁下笔,眸光在他未穿鞋的双足上顿了顿,继而往上,停在那含着笑意的如花面孔间,“你来了。”
“要来手谈一局吗。”
他说着就要去翻祈盼跟棋子,薛琅坐在他的桌案上,抬腿挡住他,他看着沈云鹤清冷的眉眼,淡而薄的唇,手指慢慢掀开了那素净的青色衣衫。
他捉住薛琅的手,没什么力气,只要薛琅想,很轻易便能挣开。
珠玉落盘般的声音有些低沉,他叫薛琅的名字,“兰玉。”
“谢家功高盖主,又不肯交出兵权,陛下要整治谢家无可厚非,你如今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何苦出面为谢家说话。”
沈云鹤道,“谢家驻守边疆,若无谢家,只怕大楚也会遭人觊觎。”
薛琅眼中露出几分捉弄般的笑意,“只有这些?”
沈云鹤犹豫许久,叹息道,“……我与谢承弼交好,自知他是什么样的人,若他真有谋逆之心,我定不会为他说半个字。”
那细白的手指从衣襟里灵巧地探进去,不知摸到了何处,沈云鹤忽而一顿,接着握住了他的手腕。
“沈大人不喜欢?”
他另一只手迅速摸到沈云鹤下面,隔着柔软布料仍旧能感受到那地方滚烫硬挺。
“呦,沈大人挺精神的吗,装的什么冰清玉洁。”
沈云鹤后退半步,他很快收拾好自己的神情,道,“兰玉莫闹。”
他还挂念着自己的棋盘,背着薛琅去擦盘面,薛琅眯起狭长的眼睛,眸光忽然一动,落在夹在其他纸张中不起眼的一张,那张是背过去的,但从那劲透纸张的笔画来看,显然不是静字,他伸手抽出来,只见上面霍然写了一个“琅”字。
沈云鹤刚从雕花盒拿出几枚棋子,身后忽然贴上来一个微凉的身体,他猛地僵住。
薛琅自身后环着他,而后从他衣摆里钻进去,隔着里衣握住那坚硬如铁的东西。沈云鹤扶住桌案,面露隐忍,那张谪仙般的面孔泄出本不该属于他的情绪,薛琅就那样瞧着,冷眼旁观神明因自己堕入泥潭。
“沈大人这幅样子,真该叫全京城的姑娘们都看看。”
薛琅玩够了,收了手,准备走的时候忽然被人钳住腰身,接着脚下一空,竟是被人直接抱了起来。
沈云鹤将人压倒在床上,轻柔地去解薛琅的衣衫,薛琅气急败坏地推他。
沈云鹤在他耳边喘息道,“西河河运,我可以每月为你开一次。”
没了闻景晔,薛琅的地位一落千丈,从前其他人的孝敬也少了大半,他习惯了骄奢淫逸的日子,自然就把主意打到了盐场身上,而押盐最省时省力的,就是归沈家管的西河。
推的动作改为环抱,薛琅如菟丝子一般攀住沈云鹤的脖子,笑着凑上去吻他,“那就多谢沈大人了。”
能让危言危行的沈云鹤做出这等事,薛琅真是头一遭见。
床帐落下,掩住二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不知过了多久才停歇。
薛琅素来高高在上惯了,手中没了权势的他自然也不得人攀附,也就只有沈云鹤肯同他多说几句话,也不知这姓薛的到底使的什么手段,惹得沈大人这样的人物也护着他。
他们都觉得薛琅是攀龙附凤,谄媚讨好才引的沈云鹤青睐,事实上若是没什么事,他压根不想搭理沈云鹤。沈云鹤同谢承弼闻景晔没什么两样,那处都大的吓人,做起来不知要吃多少苦。
无事不登三宝殿在薛琅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但凡他踏进沈府,必有所求。
有时他觉得自己像个妓女,但想想上辈子太监都做过,如今做个妓子也没什么,反正都是龙床也爬过不少次了,再多一个沈云鹤也无妨。
沈云鹤坐在院落的亭子中煎雪煮茶,水面凝了一层厚实的冰,薛琅来的时候眉头拧的死死的,如此冷的天儿,这沈云鹤竟有闲工夫搞这些风花雪月的事。
“坐。”他倒是颇有兴致。
薛琅坐在他对面,随手捏了棋子下,沈云鹤棋艺精湛,步步为营,几个回合就吃了薛琅不少子,薛琅瞧着不忿,耍起了手段,命沈云鹤下一子,而自己下两子,如此又交了几次手,薛琅见仍不得上风,便将棋盘一掀,清脆声响起,白玉碧玉的棋子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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