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君恩(95)

作者:骑猪上高速


可沈云鹤缓了半晌,竟真的撑起了身子,他偏过头,兀自隐忍着。

不论是闻景晔还是谢承弼,他们自大惯了,一个以爱之名行强迫之事,另一个以恨之名,对薛琅而言他们并无分别。原以为沈云鹤会是高高在上,自始至终站在他对立面的那个,可如今高岭之花走下高台,自愿踩进泥潭里,与他一同沦陷。

薛琅心底竟隐隐有些兴奋。

他抬脚踩在沈云鹤那物件上,隔着细薄衣衫,脚心能清晰的感觉到巨大和粗壮,甚至青筋也在慢慢跳动着。

这人……

薛琅不由愣神。

瞧着沈云鹤隐忍的侧脸,潮湿的发丝虚虚沾了几捋在脸上,清冷仿佛天上月,眉眼几可入画,可底下生的竟这般骇人。

他轻咳一声,微微扬起了下颚,仿佛又回到前世那高高在上,独揽皇权的宦官,可如今他下面只沈云鹤一人罢了。

“你若要为我薛琅的人,便要事事以我为尊,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

沈云鹤有些踌躇,他痛苦地闭了闭眼,“恶事,不可。”

都这时候了还这么冥顽不灵,薛琅神色挂上些鄙夷,退一步道,“不会让你做坏事,但我要做的事,你也莫要阻拦。”

沈云鹤轻轻颔首。

“你沈家所有的东西,我想拿便拿。”

沈云鹤又犹豫起来。

薛琅便只能再退一步,“除了你的,别人的我不会动,还有你名下的田产铺子,真金白银亦得分我一半。”

“好,都依你。”

“在朝堂上不准与我意见相左。”

“也依你。”

薛琅思忖半天,“还有……”

面前白影忽然凑近,将他实实在在的压在了身下,沈云鹤额头渗出汗水,那双较常人较浅的眼眸也幽深几许,眼底尽是血丝,艰难道,“兰玉,我们容后再议。”

薛琅终于松了抵抗的力道,沈云鹤一喜,动手去拆他的衣衫。

白皙的肌肤显露于空气中,沈云鹤没让人点炭火,屋里冷的像个冰窖,薛琅不由得打了个抖。沈云鹤便将人抱在怀里,又用被子罩住了二人。

即便对方动作温润如水,可进入的时候薛琅还是疼的骂了人,他将气撒在了沈云鹤身上,这人并未如前世般无视或憎恶他,反倒将人抱起来,轻轻吻着额头,恍若抚慰。

因为过于疼痛,薛琅身上也起了层薄薄的冷汗,察觉到对方细密小心的亲吻,他睁开眼,瞧见沈云鹤那张仙人般的面孔时仍旧恍惚一瞬。

面前这望着自己如同看着珍宝似的人竟是沈云鹤。

竟是那个上辈子要杀他的沈云鹤。

“沈大人,”薛琅喘着气笑,他一露出这样的笑,便是要讥讽人了,沈云鹤即便熟知,却也有耐心地看向了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薛琅扒着他的肩膀,覆在他耳边轻声道,“沈大人竟有两幅面孔,真是叫人意外,沈大人想不想瞧瞧自己现在的模样,那边桌上就有铜镜。这模样若是叫京中知道了,不知有多少女子要为沈大人哭断了肠,怕是要排着队上门来找你……唔!”

薛琅被这突然的一下撞得破了音,他略有些惊愕地望着沈云鹤,似乎不敢相信这人竟起这样坏的心思,“沈云鹤,我,我命你啊——!”

似乎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沈云鹤压根不给他机会,轻柔地捂住他的嘴,轻吻那颤抖的眼皮,与之相反的却是身下越发重的冲撞。

二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最后一层薄衫褪去,床下堆叠起花瓣似的逶迤在一起的衣衫,床上他们肌肤相贴,沈云鹤望着几乎失神的薛琅,神台略微有丝清明。

原来想叫他闭上嘴,不需与他争辩,也不必视若无睹,只需要像这样动一动。

“啊!沈……”薛琅凶狠地看向他,却又因为下面那物被撞得支离破碎,想说出的话尽数变成呜咽。

沈云鹤轻轻笑了。

原来不光会说些尖酸刻薄之语,还能发出如此悦耳的声音。

第一百零七章 想嫁之人

沈云鹤瞧着文文弱弱,既不如闻景晔城府深,又不及谢承弼力气大,在床上更是贴心极了,每一处都顾及着薛琅,生怕他受不住,但架不住他那玩意大,再怎么柔情也不顶事。

薛琅又一惯是会挑软柿子捏的,见沈云鹤面露歉意,他便变本加厉,将你情我愿的交易全都栽在他头上,沈云鹤也不恼,对他的坏脾气照单全收。

窗子半支起来,风雪自窗口飘来,他这院里只有一个葛不为在伺候,前些日子恰逢葛不为母亲病重,沈云鹤让他回去侍奉,这院子里便一人都不剩了。

薛琅披着床上唯一的厚被子,见沈云鹤药性解了大半,抬脚按着他肩头将人往床下踹,“去生炭火。”

若是闻谢之流,早压着他再来一回了。

沈云鹤当真撤了出来,捡了地上湿淋淋的冰冷的衣裳,再穿外套时被薛琅扯了下来。

“都这时候了,沈大人还端着自己那套雅正做派,”他催促道,“快去。”

沈云鹤无奈,只得自个儿穿着里衣去生炭火,他蹲下身来时,薛琅得以看到他宽阔的背肌,隆起的流畅线条在薄衫下若隐若现。

此人果真表里不一。

瞧着瘦弱,衣裳一脱,又是另一番模样。

若说是弹琴调香,沈云鹤或许游刃有余,可生炭火便有些生疏了,足足捣鼓了一刻钟才好,让将炭火盆推到床边,用被烤热了手去拉薛琅脚踝,“如此可好?”

薛琅见他越靠越近,心道不好,“你做什么?你起开。”

他挺身想躲,被沈云鹤轻轻揽住腰身,分明温柔似水的动作,薛琅却分毫都动弹不得,被褥被掀开,沈云鹤的手也顺着薛琅未穿裤子的下摆钻了进去。

“沈云鹤,你药性已除,你——!”

那东西骤然进入,薛琅攀着他肩膀的手猛地一紧,将那片轻薄布料攥的皱皱巴巴,他仰起头来,小声地喘着气,喉结细细的动,“你……你混账!”

沈云鹤浅淡的眸子深了深,拖着他的后脑凑过去吻住,又轻轻咬了咬。

这一回又到了深夜,院里竹柏影影绰绰,入夜时下了雪,映的地上白晃晃一片,薛琅身心俱疲,精神却极好,坐在窗前的卧榻上看雪。

沈云鹤穿戴得体,没人换热水,他便用凉水沐浴,这会儿坐在卧榻边替薛琅揉他发酸发痛的腿根。

薛琅伸手去抓沈云鹤尚湿的发尾,笑道,“你何时喜欢的我,我怎么从来不知。”

沈云鹤这人,若非自己喜欢,断不会做这些事出来。

捏腿的动作一顿,沈云鹤垂眸望他,仍旧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倘若没见到他方才失控模样,薛琅还真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

“听闻你在为自己修建墓道。”

薛琅修墓极近豪奢,几乎到了劳民伤财的地步,闻景晔在这方面极度纵容,以至对墓内有些不符礼制的规格也视而不见。

“怎么,”薛琅收回手,眉目冷下来,“沈大人又要说教我不成?”

“只是一问罢了。”沈云鹤摇摇头,将锦被替他拉高了些,“窗边易招风寒,还是去床上吧。”

薛琅存了心思想羞辱他,知道沈云鹤不亲近人,便抱着他的脖子让他抱自己过去。

发红的眼尾上挑,沈云鹤那双眼中看出不加掩饰的恶意和试探,他摇摇头,将人抱了起来。

放到床上时,薛琅收了戏弄之意。

若是这件事无法羞辱到沈云鹤,他便不再费心思去做了。

翌日早,薛琅醒的时候,沈云鹤就在桌案上下棋,见他醒了,便喊他,“兰玉,陪我手谈一局。”

薛琅不爱在棋局上琢磨,随意摸了几个黑子下,沈云鹤有意让着他,两人也有模有样地下了几个来回。

“不去上朝吗?沈大人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大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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