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君恩(90)

作者:骑猪上高速


他不怪薛琅以下犯上,他手中握着的无上权柄,人人都觊觎的皇权,说到底也只是为了牵住一人,只是围在他身边那些庸脂俗粉看着着实碍眼。

“都退下。”

舞女站成一排,依次退了下去,闻景晔走到薛琅身前,自上而下望着他,看着他双目迷离水润,面颊透着迷醉的酡色,脖颈漂亮,腰身纤细,从发丝到脚趾,这人无一处不是他喜欢的,没人比他更明白薛琅,他知薛琅的本性和欲望,所以他就该是自己的。

察觉到身前站了个人,薛琅轻轻眯了眯眼,弯着唇笑了,他唇上沾了酒水,明亮湿润如晨露花瓣,他伸手拽着闻景晔的衣带,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玉樽,酒液从杯口倾泻出来,自手上流到手肘,再从手肘处低落在衣衫上氤氲出一片湿痕,薛琅恍若未觉,盛情道,“陛下,你喝。”

闻景晔俯下身吻在那两片软唇上。

咚。

玉樽砸在了船板上,咕噜噜滚至旁侧,薛琅醉地没了意识,被人吻住仍然在笑,闻景晔轻而易举地破开他的唇齿进入,缠绵悱恻地勾他的软舌,从他嘴里去汲酒液的清甜。

薛琅无意识地吞咽,涎水自唇边流下去,与溅在脸上的酒水混在一起,整个人泛着桃花酒的香气,只有凑近了,才能闻到他皮肉上那星星点点的荼芜香。

与他相比,倒是闻景晔身上的荼芜香味道更重。自薛琅失踪,他需得燃着荼芜熏香才能睡得着,这香是调香师调了数十种才勉强与薛琅身上的味道有个七八分像的,闻景晔就靠这个每天行尸走肉般地活。

如今薛琅身上的味道已经淡了,可闻景晔仍旧入迷般去吮吸,他迷恋的从来不是味道。

闻景晔握着薛琅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将人拉高,偏头去将酒液舔干净,混着桃花的酒香,薛琅仿佛桃花成精了般,有时这炙热的情愫就连闻景晔自己都惊愕。

“兰玉,”他满足的叹息着,伸手将人拥在怀里,“我终于寻到你了。”

薛琅挣了挣,闻景晔反射性将人抱得更紧,但旋即他想起此刻是在自己的船舫上,便松了力道,任由薛琅从他怀中脱离出来,身上薄如蝉翼的衣衫缀在他手臂上,仿佛一只从他掌心飞出去的蝴蝶。

薛琅走路不稳,他转了一圈,从地上捡起来不知是那个舞女留下来的红绸带攥在手里玩,接着又摇摇晃晃地挪过来,左脚绊了右脚,一直望着他这边的闻景晔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牢牢将这个看上去好似扑在自己怀中的人接了个正着。

薛琅被逗得直笑,闻景晔问,“笑什么。”

“陛下,”薛琅轻轻歪了歪头,手指点在他唇上,低声道,“听闻陛下立后,臣还未曾恭喜陛下。”

闻景晔圈住他的腰身,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但薛琅推着他的肩膀将脸离得远了些,于是后背便绷出一个紧致的弧度。

“你不喜欢朕立后吗?若你早早答应,这后位便是你的。”

薛琅笑而不语。

“你若不喜欢,朕回去便将凤印讨来给你。”

“我才不想……”薛琅轻轻打了个嗝,用手捂住,眼眸水润迷离,闻景晔看的心动,凑过去隔着手吻了他。

薛琅继续道,“管你后院的事。”

他仰起头来,骄矜又漂亮,视线却下移,平白泄出些贵族气势,那是常居高位,以钱财权势养出来的派头,“我要站在前朝,执掌百官,权倾天下!”

若他如今还清醒,断然不会在闻景晔面前说这番话,他不信二人真能心无芥蒂,闻景晔的性子毕竟与闻景礼不同,此人城府深,叫人摸不透,薛琅无意说些大逆不道的话叫他生疑。

只是闻景晔并不生气,他只是打横将人抱起来,再轻轻放在床榻上,墨发倾泻一床,他将薛琅手上攥着的红绸带拿出来团在一起塞进他嘴里,温柔道,“我们兰玉想要什么,朕都给。”

他倾身压了上去,手指从他的唇挪到锁骨,小腹,继而下移,“只是这会儿,你得小声一些。”

第一百零一章 狼子野心

红绸在薛琅口中被沾湿,氤氲出深色痕迹,听不清也听不懂闻景晔在说什么,只知痛了便喊,难耐了便叫,闻景晔掏出一盒脂膏来,只是在掀开薛琅衣衫时,看到他腰间有一处很深的印子。

闻景晔抱他离开时,薛琅浑身无一处好皮,尽是些触目惊心的痕迹,他初时还以为是薛琅遭了虐待,只是渐渐地,他明白过来薛琅只是被草昏了。

心底嫉妒如在见不得光的阴暗中疯狂滋长,想杀谢承弼却又不能立刻去做,即便知道不是薛琅的错,可瞧见他那些并非自己教出来情态动作,他仍气的想诛人九族。

他丢掉脂膏,吻了吻薛琅的面颊,“承欢这么久了,我们兰玉应当也用不着这些东西了。”

薛琅并不知他在说什么,阖上眼靠在软椅中,呼吸和全身皮肉都是滚烫的,他就在这被烘出来的酒气中醉地更加厉害,精致的面容上是一脸玩累了的倦意。

以免他抵抗,闻景晔轻而易举地握住他两只手手腕扣在头顶。

身上那件几乎可以不作数的衣衫被掀起,即便是醉酒,薛琅也还记挂着自己的体面,下意识蜷了下腿,被闻景晔用手隔开。数日不曾碰过的地方被开拓,薛琅猛地睁了睁眼,只是他视线仍旧模糊,看不清身上的人。

那疼痛和挣扎不开的束缚却十分熟悉,惶恐一点点爬上他的脸颊,薛琅如一条被捕上舟的鱼,只余下腰身轻轻扑腾。

他急切地想说什么,可被堵着嘴只能发出不甚清晰的唔唔声。

没有脂膏,干涩难入,薛琅更是疼得要命,闻景晔见他额头都出了冷汗,只能作罢,复又擦了脂膏在上面。许是觉得过于清凉,薛琅哼了两声。

嘴中的红绸原本就是闻景晔随手塞进去了,薛琅用舌头胡乱顶着,渐渐地便也松开了。

“谢承弼,别,进不来的!”

闻景晔一怔。

他眼眸翻滚着风雨欲来的暗色,片刻后静静将掉在地上的红绸捡起来,接着重新塞进薛琅嘴里,两根手指往里戳着,将红绸更深地送了进去,只是到了底,他仍没有停下,拇指按住薛琅的舌根,中食指则去扣弄他的喉咙深处。

薛琅难受的紧,泪珠断了线似的往下落,闻景晔挺身而入,薛琅想叫叫不出来,只能一边呜咽一边发抖。闻景晔知道待他明日醒来,这些就都会忘掉,于是下手更加肆无忌惮。

这场床事不知持续了多久,闻景晔早就屏退了众人,等落日完全沉下去,才息了动静。

回到京中,薛琅并未回府,闻景晔将人抱回了宫中,并且寸步都不允许他离开,于是薛琅只得呆在凤銮宫。

因执意去边境,大臣们闹了起来,这段日子陪薛琅在路上荒废了好些日子,如今回来后,一堆国事压在了闻景晔的桌案上,哪怕他再忙,每日深夜也总会来奉銮宫瞧瞧薛琅。有时候在他边上睡一两个时辰,有时候就只是站在床头看上一时片刻,便又去处理政务了。

薛琅真是被这一遭耗尽了全部的精气神,回来后一日能睡七八个时辰,闻景晔先前还担心是他身体有恙,但传了四五个太医都说无碍,他便放了心。

如此住了几日,闻景晔推门进来,奉銮宫烧着旺旺的地龙,一进来就感觉到股热气,他吩咐人将窗子支开一些,免得薛琅透不上气。

只是他低声吩咐时,瞥眼瞧见床帐动了动,他顿了顿,将吩咐说完,大步走到床榻边,一掀开,薛琅正靠在床边看书,打眼一看还是那种小商贩自印的市井本子。

他难得来的时候见薛琅醒着的,“要不要吃些点心,朕让小厨房做些你爱吃的端进来。”

“不吃。”

闻景晔从他手中抽出他正看得入迷的本子,合上后拍了拍书封,忽然意有所指道,“你那奴才对你倒是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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