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君恩(100)
作者:骑猪上高速
那张脸绝艳至极,即便心肠歹毒,可人瞧上他第一眼,必定是被那容貌给恍了神,难怪兄长惦记至此,还引的皇帝对谢家步步紧逼。
薛琅刚转过身,忽而肩膀微微一痛,似是有什么扎了进来,接着四肢一软,站不住脚地跪坐在地。
“谢承誉。”
谢承誉绕到他前面,慢慢蹲下来,手指尖夹着几根极细的银针,上方还映着些许光,针头是红色的,染了血。
这下薛琅是当真起了杀心,他决定一入大牢就把这孽障打死。
“嫂嫂的眼睛真漂亮,只是这药草虫蚁,越漂亮的,毒性越强。”他手中拿了个玉瓶,伸手捏着薛琅的面颊,微微用力那红唇便张开了。
不安如潮水般袭来,薛琅奋力挣扎,身上却使不上力气,“你做什么!”
他手指尖捏了一小块药丸送进薛琅口中,又捂住他的嘴令人往后仰去,薛琅口鼻被掩无法呼吸,挣扎间便将那药丸咽了下去。
谢承誉微微笑了,显得有些腼腆,他擦着薛琅眼角的泪,“嫂嫂真乖。”
薛琅咳嗽着,“你给我吃了什么!”
“嫂嫂要害我,我也没法子,只能以此保命。”
薛琅拽住他的衣襟,眼尾潮红,荼芜香与药香暧昧甜腻地交缠在一块,难舍难分。
“我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穿肠毒药,我自己调出来的,只能我自己解,嫂嫂若是想活下去,那就每个月来我这里拿解药吧。”
薛琅怒火中烧,“你竟给我下毒,你好大的胆子!”
“只要我有命在,只要谢家安好,我会每月为嫂嫂解毒。”
沈云鹤听见声响抬起头来,却见薛琅面色阴鸷的从自己身边走过,他伸手想拦,却只碰到了对方半片衣襟。
第一百一十一章
通敌是大罪,谢承誉被关在皇宫的大牢中,薛琅抓了人又不管,让沈云鹤将人压去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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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誉双手绑着镣铐,那样沉重的枷锁在一个瘦弱少年身上似乎要将人压垮。
沈云鹤道,“你放心,证据不足,陛下不日便会放了你。”
谢承誉讥笑,“薛琅小肚鸡肠,仅因为我兄长便迁怒于我,编出这等罪名诬告我家,沈大哥,这些你应当明白。”
他意有所指,沈云鹤默然不应。
锁链声响晃动,谢承誉道,“沈大哥同这样的人走的这般近,他日焉知不会害了自己?”
“阿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谢承誉颇有些自嘲地轻笑一声,放下了手,再也没同沈云鹤说一句话。
一回到薛府,薛琅便摔了茶杯,让薛重唤去请大夫。
“大人,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薛琅扶着头摆摆手。
大夫来了以后,皆诊不出中毒之象,只说他身寒体虚,开了些进补的方子。
当夜薛琅入宫,闻景晔在宫内左等右等,没等来薛琅,只等来了他去大牢提人的消息。
深冬严寒,大牢更冷的如坚硬冰窖,薛琅抱着手炉,穿着厚厚的重工大氅,坐在太监们搬来的雕花大椅上,冷冷瞧着面前被绑在架子上的谢承誉。
“谢二,你敢骗我。”
“我这毒无色无香,入体也几乎无人能查的出,只有在毒发时才会感到痛苦,”谢承誉轻轻勾起唇角,“是不是诓骗,薛大人一月后自然知晓。”
少年心性往往不熟,也不大会撒谎,他如此信誓旦旦,倒真叫薛琅心中犯了嘀咕。
太监毕恭毕敬泡了上好的茶呈上来,“薛大人。”
薛琅攥着一边衣袖,捏着杯沿接过来,慢慢抬起眼皮,漆黑双目微微映着大牢微弱的壁火光,明明灭灭。
手一扬,滚烫的茶水泼在了谢承誉脸上,他陡然闭上眼,无暇的面容很快便泛了红。
他伸手,立刻便有太监将茶杯接过去,重新倒满茶水。
“我见你一直发抖,想是这大牢里头太冷了,给你杯茶暖和暖和。”
谢承誉慢慢睁开眼,眼底冷淡至极,“那还真是多谢薛大人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谢承誉面前,伸手卡住他的下巴,咬牙道,“敢用毒药威胁我,我会让你后悔招惹我。”
二人挨的极近,谢承誉德语看清薛琅那张珠玉般的面孔,他默然片刻,忽然道,“嫂嫂这张脸可生的真是漂亮动人,难怪引的兄长跟沈大哥青睐,就连当今圣上都对你宠爱有加。”
薛琅当他在挑衅,“大牢内刑罚诸多,看你谢二公子能忍到何时吧。”
出大牢时,他偏头,轻描淡写地对守卫道,“别弄死了。”
“属下明白。”
薛琅转道去了闻景晔宫中。
日落后凄冷,他的手炉也早已失了温度,曲嘉文立于风口,见他来,便提了灯笼上前去,“薛大人,陛下等你多时了。”
进了门,却不见闻景晔,他正犹豫着,腰身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热气喷洒在耳尖,“兰玉一进宫便冲着谢二去了,难不成这谢二比朕还重要?”
他按住闻景晔探进自己衣襟中的手,神色浅淡,眼底还带着对这种事的些许厌烦。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他。”
“没有确切证据,朕无法定他的罪,谢家是块难啃的骨头,如今动了谢二,想必他们日后行事更加小心谨慎,留不下半分错处,只是这谢二又如何招你了?”
薛琅长睫压下来,罩出一小片阴影,“谢家之人,死不足惜。”
被压在龙床上时,薛琅的衣裳散落开来,层层叠叠,逶迤堆积,如同正在盛放的妖艳毒花,亲吻如雨点般落在身上,闻景晔撕咬碾磨他的锁骨,薛琅顺从地扬起脖颈,将自己的身躯作交易般尽数奉上。
“你这些日子,倒是与沈云鹤交好。”
薛琅赤裸着身体,他自床上坐起,墨发掩住香肩,遮住令人心魂震颤的春色,一条腿曲起踩在床边,昏暗的烛光下,脚背却雪白发亮,两腿间的乳白慢慢流下,他不在意地用闻景晔的衣裳去擦,面色尚带潮红,眼底却一片冷然。
“你近来不也更偏向他吗?”
听他话语间的酸意,闻景晔君心大悦,伸手摸着薛琅光滑的背脊,指尖自那些明晃晃的印子上擦过。
“他如何能与你相比。”
“既不能比,为何处处打压我,难不成是担心我篡你的位?”
如此谋逆之言,也就只有薛琅敢如此宣之于口了。
“该给你的自会给你,兰玉,莫急。”
他将闻景晔的手打掉,“你应当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跟在你身边,若你不能给我,我……”
闻景晔面色寸寸冷了下去,在阴暗中危险又冷厉,“你当如何?”
那双手又顺着后腰摸了上来,带着凉意,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他早已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被死死缠住,喘不上一口气。
薛琅罕见的没有吭声。
闻景晔松了神色,将人抱在怀里,缠绵地去亲他的腮边,耳尖,脖颈,将每一处都烙上自己的印子,“兰玉,你想要什么,朕都替你取来。”
他是皇帝,羽翼已丰,此刻与之相对讨不到半点便宜。
“日后离姓沈的远点,”闻景晔叼着那片细腻皮肉,像是咬住了他的命门,“听到了吗。”
“是。”
当夜薛琅出宫,连薛府都未回,直奔沈府去。
沈府大门深夜被敲开,小厮不敢怠慢,连忙将人引了进来,此刻沈云鹤早已睡下,察觉身上有人时他霍然睁开眼。
有人解开了他的里衣,抱着他的肩膀倾下身来,闻到那熟悉的带着温热的荼芜香气后,他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下来,伸手将那人抱进怀里。
见他急切地解自己的衣裳,沈云鹤轻轻一笑,覆住他的手,牵着他将自己的衣裳解开。
“你怎么来了。”
薛琅一路走得急,这会儿稍稍有些喘气,他顿了顿才道,“我从皇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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