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郎【四爱】(40)

作者:是福不是祸


我点头,“也是你的。”

她沉默了,没再多说什么,敲了敲烟枪将里面烧干的粉末腾出,漠然离开了院子。

第27章 阁主所说皆对

炎王势力东至宁辽三城,西达边蒙,南北贯通大河两岸四城,现今更是已有瓦解惠丰将军与福音将军之势。

而皇室正统所占据之江南岌岌可危,竟呈瓮中之态。

永王此行进都勤王必遭各方势力牵制,独成一家。

“幼帝年岁不过同林朗一般大小…….却被摄政王挟持,当真可怜。”

马车中仅我与师兄两人,我忍不住感慨。

他双腿盖着厚厚的毛毯,翻了一页医书,冷哼了一声,“皇家之人哪有什么选择,身为天皇贵胄,搜刮民脂民膏享受,就要有此等觉悟。”

“泽明说的不错,今天下四分五裂,皇室一蹶不振,皇帝年幼无知,虽然可怜,但身为皇室中人,自出生起便身在囚笼,获得无上殊荣,更要担当国之重任,德不配位必然遭殃。”

车窗外江远闳颇为赞同道。

我们正往千机阁而去,途径虢州城时江远闳一行将北上直接汇入永王大军,成为其麾下一员。

“阿父,也就你可怜小皇帝了,他在其位就要谋其职,当年永嘉帝十岁登基,少年皇帝,不也守得了江山,御得了外敌。”林朗坐在常陆的马上,晃荡着回道。

我笑答:“不是谁都像朗儿和永嘉帝一般厉害的。”

她顿时羞臊起来,脸颊抵在常陆的后背上不吭声。

常陆纵容地笑了笑。

我放了车帘,垂眼假寐。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良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坚持自己忘记了一切,声称千机阁主无情无爱,但当入魔之夜来找了我两次后似乎便妥协了。

我曾问常陆阁里可发生过什么事情?

他却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最后实在熬不住我的探究,憋出了句,“她夜里闲得乱逛。”

“哪种乱逛?”

他不说,而林朗成日在修习暗主之道,两耳不闻窗外事,更是一问三不知。

路程行至一半,队伍在林中休整,我下了马车留师兄一人在里面。

江远闳拿着吃食钻了进去。

不多时却听师兄在里面破口大骂,让他赶紧滚,众人纷纷观望,那声音又瞬间没了。

担忧之下我急忙过去,刚掀开帘子竟看到江远闳正握着师兄粉白的脚腕,一副轻薄人的模样,眼中染满了戾气与欲念。

“得罪。”

我立即退了出来。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等江远闳出来确定不再进去,我才进了马车,见师兄臭着脸色,骂骂咧咧道:“该死的混蛋玩意儿,上赶着找死。”

“师兄这是又怎么了?”

“他要做永王的先锋,还说把我留在千机阁?”

我十分惊讶,“他竟然舍得让你离开他。”

“这狗贼还给我写了诀别书。”他觑了眼我脚边。

我捡起来瞧着,对江远闳此人刮目相看。

【泽明亲启:

此行山高路远,皆为匡扶皇室正统,乃江湖大义,亦是我等结义之初心,平世间不平之事,让万家百姓不再遭受外戚特权之凌虐,定纷止争。

我等男儿志在四方,此行也是为挣得荣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江远闳愿出生入死,为博一功名,届时衣锦还乡,得以告慰家人,真正守护一方百姓不受欺凌,可得一时平安。

泽明,我知你也是男儿,定能理解我,一定等我活着回来。

——夫二郎】

“师兄,你怎么想?”我将信折好,好好放在他的物匣中。

他冷冷道:“当初他打断我的腿也不愿让我离开他,现在说抛弃我就抛弃我,不可能!我定要缠着他。”

“可,这次他要去的是战场。”

这封信言语恳切,完全颠覆了江远闳平日霸道独裁的江湖匪气,不仅令我心生钦佩,也让我知道了战场的冷酷。

这一去便是生死不知,更是生离死别。

“阿生,若写这封信是阁主,你也会任由她独自前往吗?”他像我以前爱反问他那样也反问我。

我立即摇头,坚定道:“不会,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我绝不放她一人涉险。”

“我自然也不会。”

虢州城已到,马车里仅剩我一人和一张毛毯。

江远闳的队伍与我们分道扬镳,我掀开车帘往他的队伍里看去,队尾有个英姿飒爽的男子穿着最朴素的衣衫,手持长刀努力跟上大部队。

药谷谁人不知丁宁不甘只当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药郎。

他高傲而潇洒,极其向往药谷之外的世界。

现在这药谷外面的世界危机四伏,但也让他的人生真正有了色彩。

“阿父,你怎么眼红了?”林朗敲了敲窗。

我放下车帘,闷闷道:“想某人了而已。”

“是阿娘吗?”

“不是。”

“阿父,你喜欢上别人了!”林朗大惊小怪般掀开了车帘质问我,紧接着又自问自答道,“阿娘忘记了你,也确实要让她醋一醋。”

我哭笑不得,“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不正经。”

“常陆哥哥说的,你和阿娘生死虐恋。”

“小祖宗,你这嘴可闭紧吧,怎么还跟以前一样。”

我看着常陆捂住林朗的嘴,一脸尴尬地瞥了我一眼。

生死虐恋?

我笑着摇头,将师兄的物匣收好,打开时发现里面那封信不见了。

所以还是十分在意的,对吗?

历史造就英雄,但愿江远闳真的能如他信中所说,也祈望师兄平安顺遂。

此一别,我与师兄东西守望,难得相聚。

愁绪泛滥,让我涌上阵阵困意,直到一声“到了”,我才彻底清醒,冷静下来。

“神医还是到阁中吧,药庐有蒲芳照看。”常陆带我往阁中而去。

我正想问,他已抢先一步道:“阁中如我这般知道你与阁主之间关系的人不多,十大长老虽然信任阁主,可阁主入魔一事与你的存在依旧不宜大肆宣扬。”

“阿父,没关系,到时我会时常来看你的。”

“朗儿,你还有许多功课。”

“常陆哥!我不要当暗主了!”

“由不得你,谁让你通过了试炼。”

“我,是你们告诉我可以见到阿父,现在我通过了试炼却又要学那什么阁主之道,竟然还不能同阿父待在一起,简直没完没了!”

我看林朗又要跳脚,忙摸了摸她的头,“朗儿乖,我到时去看你。”

她瘪着嘴,不情不愿地道:“你不能再食言了。”

我笑了笑,“决不食言,只要你阿娘不再赶我走。”

“谁赶你走?”

一道冷淡的声音传过来,我的笑脸瞬间僵住,假装什么也没听见,背对着不看她。

“谁赶你走了?”她又问了遍。

我只好对上她,“是我自己离开的。”

她背着手,一本正经道:“暗主还小,不要扰乱她的心智和她对阁主的信任。”

我:“阁主所说皆对。”

常陆和林朗对视了一眼,偷笑起来。

正所谓一山更比一山高,一物降一物。

第28章 夜里不要出门

兜兜转转还是到了最开始住的小院,只是这次院子已修缮完好。

良月又去议事堂了,那个婶子负责安顿我。

“神医回来了,可还未婚?”婶子为我铺床,边问道。

我想了想,回:“已成家。”

“啊,怎得没听说过?去年下山娶亲的吗?”她看上去十分遗憾,“难怪一直未见你回来。”

我上前亲自收拾床褥,见她仍在屋中踌躇不走,看过去,“怎么了?”

“嗐,先前见你独身,我为你找了几家合适的女子,那些女子一听是神医娶亲,都说要等你亲自回来,现下都还未嫁人,等着你呢,既然你已娶亲,我可得好好与她们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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