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千岁+番外(44)
桔梗脸上僵僵的,话在嘴里转了又转,最终开了口:“繁缕,我有话想和你说。”
“怎麽了,说什麽呀?”繁缕微微偏着头,神情淡淡的,目无神采,桔梗知道这段时日她有多难过,也必定夜不能寐。
桔梗抿了一口茶水,眼睛红红的,半晌才咬着唇道:“繁缕,日後无论如何,无论你我怎样,我们都是最好的姐妹对不对?”
“对呀。”
“那就好,那就好。”桔梗注视着她,唇角溢出一丝笑来,嘴里一遍遍的重复着。
“桔梗,你是在担心我吗?我没事的,真的挺好的。”繁缕勉强扯出一抹笑来回应她。
桔梗握住她的手,再张口,嗓音已经变得哽咽,啜泣道:“繁缕,那地方我们都不知道,可第一年进宫的时候,栀子都说过,那不是人呆的地方,你日後可怎麽办。”
桔梗的手也冰凉凉的,繁缕想起刚进宫的时候她被罚,桔梗偷偷来给她送热糖水馒头,还帮她暖手,此时这样凉,也被吓坏了吧。
她愈发温柔道:“桔梗,我没事的。”
“繁缕。”桔梗低着头,轻轻呢喃一声。
“就像紫苏姐姐说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繁缕安慰着她,也在一遍遍的告诉自己。
桔梗,真是个脆弱的心性呀,幸而遭遇这一切的不是她。
第20章 离间
廊下二人同行, 禄公公在太後皇帝面前一向佝偻惯了脊背, 此时想直起来, 又慢慢不自觉的弯了下去。
卫衣一撩衣袍, 走过去含笑道:“禄公公这是怎麽了,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这样来见圣驾可不好。”
看见对手精神奕奕, 禄公公恨不得上前撕了他这张脸,声音阴沉的能滴水,抬起浑浊的老眼, 森然警告道:
“卫督主,你最好不要太过分。”
禄公公这些日子可谓是焦头烂额,偏生卫衣一身喜庆的到他面前来, 声势张扬的办了喜事, 到他跟前来显摆。
“不知本座哪里过分了,还请禄公公明示一二才对。”卫衣一贯的伶牙俐齿, 微眯了褐色的眸子, 对着禄公公故作不解的拱了拱手。
“再说了, 究竟是谁太过分, 禄公公自己比谁都清楚, 哼, 自己无能就不太怪别人。”
禄公公有口无理,他无可指责,只能咬牙切齿道:“你……卫衣, 你做了什麽你心里清楚。”
卫衣甚为随意的拱了拱手, 凉凉道:“本座不清楚,还请禄公公明示一二才是。”
听他一再狡辩,禄公公张大了嘴,压低了声音道:“你敢说,溪峡谷的事情你不知道,你敢说与你无关?”
“哦,原来是溪峡谷啊!”瞬间廊下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卫衣高扬的声音吸引了过来,目光悄悄的落到了两人的身上。
禄公公手忙脚乱的上前捂住卫衣的嘴,横了一眼他,气急败坏的回头吼道:“看什麽看,老实做自己的活去,敢乱嚼什麽舌头根子,把你们都拉出去打死。”
闻言,四下的人都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去什麽都没听见的样子,禄公公可不是瞎说的,多少小太监就因为他看着不顺意,都拖出去打死了。
卫衣轻佻眉眼,扒下禄公公的手,禄公公红着眼睛,朝他低吼道:“你是不是疯了?”
卫衣笑着露出白生生的牙齿,在禄公公眼里像是呲牙咧嘴的野兽。
“哦,那也请禄公公的嘴巴日後闭严实些,免得日後我西厂又查出什麽了不得的东西来,揭了您的老底,就别怪本座不顾同僚的情谊了。”
禄公公心里破口大骂,谁与这种人有同僚情谊,真是小人得志。
不过是爬上了西厂督主的位置,就自觉高人一等了。
“你瞧,其实这不也算是礼尚往来了吗?”卫衣神情无辜,很委屈的样子,好似他何其无辜哀哉。
“卫衣,咱们走着瞧,看谁的手腕硬。”禄公公恨色颇深道。
卫衣含笑道:“禄公公,您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其实有一点很奇怪,禄公公无缘无故非得要招惹卫衣做什麽,惹毛了卫衣,这分明於他无半点好处。
除非,卫衣有何地方威胁到了他。
那麽,这般想,一切就有迹可循了。
禄公公唯一能和他争的地方,就是在陛下面前的地位颜面而已,可卫衣执掌西厂职权,现在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外面走动。
只有禄公公和宁润二人在陛下身边贴身侍奉,可宁润也一向是陛下的玩伴,而不是管事。
卫衣百思不得其解,禄公公平白无故怎麽想起对付他来了呢,这个老家夥虽然贪婪无厌,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般与他硬碰硬的杠上,可不太妙。
和繁缕的事情,卫衣不想搞的兴师动众,不过都是借机送礼攀关系罢了,私下里更多的就是流言蜚语,他可不是隐忍不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