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琳琅(196)
不过沈檀溪觉得施云琳处境也不是那么好, 不愿意给施云琳添麻烦,而她虽困在靖勇王府可齐嘉恕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便没有让施云琳插手。
施云琳这个问题倒是把沈檀溪给问住了。沈檀溪下意识觉得齐嘉恕把她困在这里, 可她只知道齐嘉恕不准她搬走, 但是她并没有主动问过齐嘉恕,她可不可以出门。
沈檀溪望向齐嘉恕指给她的婢女, 试探着说:“去告诉王爷, 我想和妹妹出去转转。”
婢女去禀话, 很快又回来。
沈檀溪紧张望着婢女,婢女福了福身, 道:“王爷询问要不要备马车?”
沈檀溪这才松了口气。她两个月没见施云琳,两姐妹出去逛了逛。她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总有很多话说, 时间也过得很快。他们互相问了对方这两个月里的生活,问对方过得好不好,又说了些过去的趣事。当然,她们两个也会畅想回家的未来。
日头快西沉时,二人别过。沈檀溪乘车回了靖勇王府,而施云琳也回了长青巷。
施云琳刚回去,就被亓山狼握着腰,往床上拽。
“等等,等等……”施云琳说话间,人已经被亓山狼压到了床上。他结实的胸膛压过来,灼烧的气息拂过。
施云琳急急伸手,指尖抵在他的嘴上,低声:“你等一等,一会儿也青要来叫吃饭了。晚饭前这点时间……”
哪够你折腾!
施云琳瞪了他一眼。
亓山狼皱了皱眉,有些烦躁地问:“你为什么一日吃三餐?”
施云琳语塞,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以前在湘国的时候一天可不止三餐,还有间食、下午茶、夜——”
施云琳余下的话被亓山狼吞入腹中。
他落下的吻没有那么强势,施云琳便知道这只是一个吻,她张开嘴去回应。当他的吻逐渐变重,施云琳轻轻去咬一下他的舌尖,他的吻开始逐渐变轻变缓。
吃过晚饭,施云琳坐在庭院里,她刚洗过头发,正偏着头,用巾帕擦拭湿发。
亓山狼将她拽过来,让她伏在他腿上,拿过她手里的帕子给她擦头发。
也青看着这一幕,正想着是不是该避开,就听见院外有人敲门。她赶紧去开门。
施云琳瞧见院外的人,竟是沈檀溪。
“姐姐!”施云琳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睛盛满了欢喜。
沈檀溪柔柔一笑,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说:“我搬回来住了。”
施云琳讶然,问:“那个心怀不轨的坏王爷怎么准你回来了?”
沈檀溪已经走到了施云琳面前。也青搬来一张椅子。她在施云琳对面坐下,眉眼含笑地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改了主意,让我搬出来了。”
“真奇怪。”施云琳蹙眉。
沈檀溪却心里一片轻松地说:“许是他觉得我没什么意思,打算放过我了。甚至可能又看上了别人吧。”
施云琳却莫名觉得靖勇王忽然之间改了主意有点奇怪,她仍旧蹙了眉,喃喃:“会不会有别的什么阴谋?总不能是什么试探吧?”
沈檀溪摇头,她已经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
一直沉默的亓山狼忽然开口:“因为我在。”
施云琳和沈檀溪同时看向他。
亓山狼这才觉得这话好像有歧义。他拿着巾帕继续给施云琳擦头发,对施云琳解释:“因为你姐姐安全了。”
施云琳恍然,沈檀溪却愕然久久不能语。
沈檀溪住在靖勇王的这两个月里,齐嘉恕从未进过她的房间。今日她搬走了,齐嘉恕才踏着月色进了她的房间。
他一眼看见妆台上的雄鹰木雕,他送沈檀溪的那一个。她果然没有带走。
不仅是这个木雕,这两个月里,他送给沈檀溪的任何东西,她都没有带走。就连衣服也没有拿走半件。沈檀溪走的时候,穿着来时自己的衣裳。
齐嘉恕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地四仰八叉躺在床榻上,闭上眼睛。
床褥用品都没有换过,四处都是她身上的香。
齐嘉恕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浸香的锦被里,努力去回忆大雪下马车里的欢愉。
又过了大半个月,天气越来越暖和。就在举国共等胜仗的好消息时,关良骥果然如亓山狼所料,于付江口遭伏,不仅兵败,他本人也遭鲁国将帅生擒。
兵败的消息传到朝堂之上,满庭哗然。
金殿之上的亓帝不敢置信地站起身,勒令其重复再禀。他听了三遍,竟是一阵眩晕险些站不稳,草草退了朝。他离开朝堂回到寝殿,才吐出口中含了一路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