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 姐就是养外室了(199)
贺灵在她身前站定片刻,景阳长公主仍旧像是没看到她一般,闭眼让宫女给她按捏着脑袋。
“女儿给母亲请安。”贺灵手叠放于身前,规规矩矩行了个请安礼。
长公主这才摆摆手,让身边的人都退下,只留下亲近的嬷嬷。
她睁开眼睛,目光如刀刃一般射到贺灵身上。
她有不少的话想要说,积攒了滔天的怒意要发泄,可看着贺灵,见她大大方方如同平常,不见一点慌张,不见一点后悔悔改,她忽然又不知晓该说什么。
自己的女儿做出这样可气丢脸又下作的事,她能怎么说?
“我听人说。”长公主压下性子,“你最近这段时日,时常出入青汇坊,同哪里的清倌牵扯极深,甚至还豢养气外室来了,有没有此事?”
不待贺灵回答,她继续道:“先前我不是警告过你,离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远一点。你是一丁点都不长记性,甚至还敢变本加厉,做出这等让人蒙羞的行径来。”
贺灵直言道:“母亲相信女儿所说的么?”
长公主一梗,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贺灵轻声道:“母亲,女儿同言却,不过是好友罢了,没有任何出格之举。她之所以在女儿的宅院,也只是因为自己无处可去,女儿给了他一个容身之所。”
“当真会花言巧语。”
贺灵叹了口气,提起裙摆,跪在长公主面前:“女儿承认,确实做了母亲看不上的事,不过女儿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且此事更是跟言却没有任何关系。”
“母亲若是对女儿不满,打罚皆由母亲心意,只是言却无辜。”
“无辜?”长公主抓起一旁的信件,砸到贺灵面上,“这就是你所说的无辜?”
贺灵捡起翻看了一眼,这正是当初她假装被刺,言却托黄诗云送到府上的信。
如今怎么又在她母亲手中。
“这是……”
“如今,你还在为他说话,你知不知道。”长公主怒拍桌案道,“言却他是玖安身边的人。”
“先不提玖安的心思,你知不知晓,若是被天下人知道这件事,会如何说你,嗯?”长公主缓了缓,“你不是小孩子了,为何这些都考虑不到?”
“我,你的母亲为了你的声誉,你的地位,苦苦经营,眼下,你就要这样,把母亲这十几年来的辛苦,都毁于一旦?”
贺灵沉默片刻:“若是女儿同谁相处,就会得到这些传言,那便是神仙,也没有办法维持这种空名。”
“你!”长公主怒道,快步走到贺灵跟前,又失神一般地倒退几步,“好好好,我当初倒是没看出来,我的好女儿,还是这般风流放旷的样子。”
贺灵没有言语。
前厅中沉寂一瞬,长公主用力按着太阳穴道:“你今后,就在府上好好修身养性,哪里都不许去。”
“胡嬷嬷,你找人好好盯着她,日后荣敬郡主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告知于我。”
“母亲,这不对。”贺灵道,“我没做错什么,您不该限制我的自由。”
长公主冷笑:“还没做错什么,怎么难道要闹到人尽皆知,到你的外室闹上府门,要到你自食恶果的那一刻降临,你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知更是不怕,且也不知会有什么恶果,我喜欢他,同言却相处更是坦荡,我……”
盛着热茶的瓷杯碎在贺灵面前,她抓紧裙摆,没有继续说话。
“怎么不继续说了?”长公主眯着眼睛,道。
见贺灵没有言语,她才道:“贺灵,你以为你在同谁说话?母亲说什么,你听着便是,难不成我还会害自己的女儿,真正要毁了你的,就是你自己?”
“你可以不珍惜自己的声名,但是我却不能看着你这样堕落下去,看我多年心血付之东流。”
贺灵抬眸,眼睛中蓄着泪水:“母亲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心血,我的名声,难道母亲就不能想一想,自己的女儿顺心与否,高兴与否。”
“你有什么不高兴的,被皇帝册封为郡主,先前又为你谋划了一桩好婚事,你以为这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从地上长出来的野草,如果不是我千辛万苦为你图谋,你能有今日?”
“眼下你什么都没有付出,位居千万人之上,婚事又被无数小姐羡慕,你如何还不顺心?”
贺灵咬着下唇,听到景阳继续道:“难道只有让你同这些下三滥的人厮混到一块,待你也闹出未婚而有子的喜剧,你贺灵才顺心,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