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府嫡女之后(115)
人群的议论声更大,不少人朝她指指点点。
她做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突然又像是扯到伤口般露出痛苦之色, 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色更显虚弱之态。
有人终于想起她身上还带着,这一撞定然扯动了伤口。
“姜大姑娘身上还有伤呢。”
“也是哦,怪不得这么生气。”
这时柳仕原一行人已经走近, 姜觅心下一动。
“柳大人,你们来得正好!你…你们看这马, 这马是不是中毒了?这里有人给马下毒,想害本姑娘的性命!”
人群炸起议论声, 不少人都说那马确实是中了毒, 一定是有人想害人。只是这位姜大姑娘是不是被撞傻了, 那马拉的是慎王乘坐的马车,而非徐家的马车, 要害也是害慎王,绝不可能是她。
她仿佛一无所觉,捂着身体小脸煞白无血,还在色厉内荏地嚷嚷着。“肯定是有人害我?之前谋我的性命想要我娘的嫁妆,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暗的不行就来明的!”
众人看她的眼神越发的古怪,其中不乏同情之色。不少人暗道这位姜大姑娘一定是被吓坏了,所以才会草木皆兵。
“姜大姑娘,这马…”柳仕原想告诉她,这马不是她的马。
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惊恐中,声音变得尖利,娇纵蛮横地打断柳仕原的话。“你们不是禁军吗?怎么还不快查!还等着什么,我可告诉你们,本姑娘我是从侯府出来了,但我现在回了安国公府。柳大人,你若是不能我查个水落石出,我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姜大姑娘,这不是你的马,这是慎王殿下的马。”柳仕原终于把话说完了。
姜觅怔了一下,看了看那马,又看了看依旧像个活死人一样的萧隽,失神地喃喃着,“不是我的马,不是害我的……”
她慢慢地软靠在子规身上,似是先前的强撑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如今心下一松瞬间失了所有的精气神。
柳仕原别开视线,强迫自己不要把注意力放在无关之人的身上。他几步上前,对萧隽行礼道:“王爷,您受惊了。”
萧隽空洞的眼没有焦距地看了过来,里面全是茫然。
“王爷无事,下官就放心了。”
姜觅清楚记得那日在谢太傅家中做客时,柳仕原对萧隽那重重的一拍,分明是故意的。所以当柳仕原靠近萧隽时,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萧隽这次没有受伤吧?
大白天的马中毒发疯,明显就是有人在暗中算计。不仅是此事发生的有些蹊跷,柳仕原的出现也太过巧合。
她慢慢挺起了背,面上装出羞恼的模样。“柳大人,既然不关我的事,那我就走了。你若是想找人作证问询,这里有的是人,可千万别来打扰本姑娘。”
柳仕原下意识朝她看去,一眼就看到她额头上那比昨日颜色还要深的青紫色,当下皱了皱眉,道:“那是自然。”
他也不想惹这么个大麻烦,尤其是一个让他有些分心的大麻烦。然而他自诩过人的定力,在此时却频频违背自己的意愿看向那面色不佳却越发楚楚动人的女子。
这位姜大姑娘不顾伤重的身体外出,想来是去过武昌侯府了。一个姑娘家破府而出,不知是蠢还是真的无畏。
如此一番闹剧过后,武昌侯府的名声受损得厉害,此女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多少在背后说她不顾大局损人不利己,正如外面的传的那样又蠢又坏。
他在柳家的孙辈中最得祖父的看重,祖父对他的期望也是最高。他比谁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不该做什么。然而当他多看了眼前这张花白如迎霜雪,明明娇弱无依却无比倔强的脸时,他居然鬼使神差地递了一个东西过去。
姜觅愣了。
因为柳仕原给她的是一个药瓶,上面还有庆和堂的印记。
她不记得自己和这位柳大人有什么私交,上一次对方提醒她用庆和堂的药膏不会留疤时她就觉得怪怪的,眼下对方居然给自己送药,这就由不得她多想了。
难道是因为觊觎徐氏留给她的东西?
别人无知无感,她却是能清晰感觉到萧隽的气场变化。所以东西是不能收的,哪怕东西再好也不行。
“柳大人是看不起我吗?”她昂着脸,哼了一声。“我再是离了武昌侯府,再是没有拿回我娘的那些东西,一瓶药我还是买得起的。柳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东西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柳仕原闻言,瞬间感觉面上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