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母后(105)
只不过这些潜入暗阁的人,或是该说他们身后的主子,好似并不在乎他是否知晓,这幅有恃无恐的模样,叫他不敢贸然为之。
如今他一有动作派人去调查华家一事,身后那人必然也不会叫他这般容易的知晓华家一事,像是在刻意遮掩着什么。
先皇都在极力遮掩,华家一事一旦要查,必然会牵扯出不少当年的重臣。
而想要知晓华家当年之事,必然不会那般容易。
李翁当年身为华家这等名门望族的门房,自然每月的银钱也不会少。
可他一生从未纳妾,只娶了一位正妻,并与正妻琴瑟和鸣,恩爱非常,当为夫妻中的典范。
便是如此,人人也知晓李翁是难得的正人君子。
“你可知绑下你妻儿子孙的是谁?”沈京辞问道。
老翁痛苦地摇了摇头:“大人,老朽也不知晓。”
“身后之人,若是想要借此威胁李翁你,叫你守口如瓶,切不可告知我此事,而你却主动将此事说与我听,难不成就不怕他们对你妻儿如何?”沈京辞道。
他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却极易的便让人想到了如今的处境。
李翁后背一身的凉汗:“老朽知晓,可正是因为知晓,才不能坐以待毙,恳请大人救救我的妻儿。”
“好,”沈京辞面上终是浮现出了一丝淡笑,“今日既然我传你,你丝毫未曾推脱便到了这里,我便已经派人去寻他们的下落了。”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李翁那张纵横着皱纹的老脸顿时泪流满面,“华家之事老朽这便一事部落的讲来。”
沈京辞抬了抬手,李翁抹了把脸听他道:“在此之前,我要先知晓,华家之女华年还是否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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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今日多了位稀客来访。
江微澜原本还不信鸳禾的话:“你怕是糊涂了,江玉初早就不在京城。”
“妾哪来的那么大胆子,敢出言欺瞒娘娘,娘娘不妨见一见便知晓了。”鸳禾为她掖了掖被角,“玉初姑娘说有要事相禀。”
江微澜垂着眸子,捻着滚圆,触手生温的玉佛珠:“让她进来。”
江玉初这个表妹,也实在是不容小觑。
或许应该说,江家向来就没有简单的等闲之辈,江玉初更是心机深沉。
先前她的人只说是京中没有江玉初的影子,而江南倒是多了位姓江的小姐。
此刻她出现在这里,便是一出掩人耳目,寻常的世家小姐哪里想得到如此。
能在她的暗中搜查下隐匿的如此天衣无缝,江玉初的心思深不可测。
只是这么一个有心计,有主意的女子,又能给她什么秘闻。
“民女请太后娘娘坤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江玉初端跪在她面前。
“玉初,这些时日围着避人耳目,你受了大苦。”江微澜轻咳了一声,低声道。
江玉初像是在犹豫着什么,默了一阵道:“民女不苦,若是民女不逃,此时早就化作了一捧黄土。”
江微澜眉头轻轻蹩了蹩:“江家舅舅竟如此狠心?”
“皇表姐手眼通天,如今玉初也不是要借此同皇表姐拉近关系,是玉初得知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若是不逃出来寻实际告知皇表姐,将一生活在愧疚中。”她道,“毕竟,皇表姐是欲为华家翻案,还太傅清白以鼓舞人心。”
江微澜如今身子还有些虚弱,堪堪坐直了身子道:“你但说无妨。”
江玉初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那枚令牌上还带着斑斑血迹,正是当年华家的令牌。
每每一看到,或是一想起同当年血洗华家有关的物品,她都会心中涌起一阵难掩的杀意。
江微澜强忍心中愈演愈烈的恨意,听她道:“江家的女子本就不受宠,玉初想混出头,活出样来。”
“那日我不甘心被困在江家后府,便想着逃走,可当时在搜罗盘缠之时,便从父亲的书房中翻出了这枚令牌与密信。”江玉初双手将令牌与那斑驳泛黄的密信呈上。
江微澜展开那封信,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为何逃走还要进入书房?”
除了江谋乾以外的江家人,是向来不许女眷进书房的。
而江家这等世家大族又将书本看得极重,常常是重兵把守,不可进书房是早就有的不成文规定。
“玉初同江家的关系一直势同水火,若是玉初手无寸铁,必定遭江家追杀,倒不如做事做绝,反正如今江家早已没有玉初在乎之人。”江玉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