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小殿下为徒后(46)
李凤璟回过神来似也明白了什么,连忙背过身去,但耳尖却已是红的似能滴血。
很快,贺若真便整理妥当,目光淡淡的看向李凤璟,“井口有人守着,璟公子便是爬上去也逃不出去,下次不可再这般冒失。”
向来没听过什么训的小殿下竟乖巧的点了头,看的三尺咋舌不已。
“外面的人已经解决了,我先带璟...三尺上去,再用木筐拉璟公子和各位姑娘。”
贺若真瞥了眼李凤璟泛红的耳尖,眼神暗了几分,将李凤璟的名字换成了三尺。
李凤璟与三尺都是一愣。
李凤璟不解的看着贺若真,三尺亦是惶恐不安,“我...我不急,还是先带公....啊!”
三尺的话还未完,贺若真便已经揽着他飞身而上,将他的话尽数吓了回去。
李凤璟抬头紧紧皱着眉。
他是不是惹恩人生气了。
拉木筐需要力气大些的,便第一个将李凤锦拉了上去。
李凤璟的头才冒出井口便飞快的朝贺若真看去,少年眼里盛着些疑惑和几丝委屈,然视线只相对了一瞬,贺若真便轻轻撇开视线,没等李凤璟开口,她便道,“劳烦璟公子。”
李凤璟接过绳子,失落的喔了声。
他肯定是惹恩人生气了,是因他刚刚爬井吗?
可他总觉得从好几日前恩人便有意疏远他。
难道是因为他错信魑?
“公子?”
三尺见李凤璟抓着绳子发愣,便唤了声。
李凤璟回神后忙又看了眼贺若真,却见她已背过了身,他只能压下心头的不安,先将井里的姑娘们拉出来。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直到众人往外走时,才有一帮人持刀闯了进来。
贺若真将众人护在身后,剑光几乎时从李凤璟的眼前闪过,他呆楞了片刻后,复杂的看着穿梭在黑衣人中的白色身影。
柔光。
她的剑叫柔光。
所以,她告诉他的是假名,为什么?
李凤璟眼神渐暗。
他好像没有资格问她为什么,因为他同她说的,也并非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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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山脚下
付良小心翼翼的立在一辆马车旁,神情分外恭敬。
今日天气好,此时太阳正当空,付良的额头不时有汗滴落,然一城知府却只能立在太阳下晒着,且不敢露半分不满。
不多时,伴随着一道不耐的声音,一位锦衣少年钻出了马车。
“你不是说今日是来这里堵人贩子的吗,都一个多时辰了,人呢!”
付良忙躬身回道,“按照计划应当是快了,还请景公子稍候。”
少年正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嫡长子,景子颜。
景子颜无功名在身,而付良乃一城知府,原是不必如此卑躬屈膝,可奈何景子颜手里握着圣旨,他自知犯了大罪,哪里还敢端半分官威。
且就算景子颜手里没有圣旨,付良也不敢有半分怠慢,如今锦衣卫指挥使深得圣上信任,手握滔天权势,谁会那般想不开去得罪他的嫡长子。
景子颜在京中就嚣张惯了,就连小殿下他都敢揍,更何况付良。
若付良是位好官,他倒能好言好语,可现在...他只恨不得立刻将人押回京去斩了,哪里还会给半分好脸色,当即便怒道,
“嘁!莫不是你与那贼人勾结,诓骗于我!”
付良闻言吓得身子一抖,忙道,“景公子便是借下官十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啊,这是段大人亲自递的消息,下官哪敢诓骗景公子。”
景子颜翻了个白眼儿,“我没有功名你却自称下官,莫不是想让言官参我。”
付良急忙解释道,“不敢不敢,景公子将来定是要入锦衣卫所的,这迟早得如此自称不是...”
“行了,你此时阿谀奉承也是无用。”
景子颜很不耐与他多说,“你这迟早二字,说的早了些。”
付良一听这话,身子便软了半截。
景公子进锦衣卫所是早晚的事,那便只有...他等不到那一天了。
“景公子,我...”
“付大人。”马车里又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付良,“圣旨已下,付大人再是如何讨好,景公子也改不了圣旨。”
付良虽是软弱无作为,但毕竟为官多年,哪能听不出这言外之意,当即就绝望的闭了闭眼。
景子颜朝马车里看了眼,然后钻了进去,低声道,“你为何骗他?”
圣旨确实无法更改,但他手上这道却可以。
因为圣旨虽落了玉玺但却是空的,如何写全在他意,这是圣上赐他的权力,虽然他也很意外,很不明白圣意,但他确实很开心很激动。
马车里的男子缓缓睁开眼,虽年纪相当,但他瞧着要比景子颜沉稳许多。
不似景子颜的疾言厉色,他虽温和,但身上却有股难以忽视的疏离冷清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