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为太子掌上娇(39)
爹爹走了以后,玉桃就知道,当你发现自己再也见不到最亲的人时,那种心痛是无以言表的,每想起这件事来,心里就会疼一份,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玉桃不想让宁郎有遗憾。
玉桃就这样不停地练习着,一不小心笔触就粗了,整个脸占了大半张宣纸,再想往下画身子时,就没了位置。
眼睛是最难画的。
宁郎的眼睛每次看她时,都是亮晶晶不含一丝杂质的,仿佛总有快乐的情绪在感染着他。
宁郎开心,玉桃也跟着开心。
但是这张纯真的眼睛,玉桃却画不出来。
直到胳膊都酸了,玉桃才停下来。
瞧着外面已是泼墨般的夜色,之前画画太专注,没注意听打更人敲更,估摸着也是不早了。
玉桃看着旁边的一摞画废的废纸,一晚上就这样浪费了好几张宣纸。
玉桃心想,不能再让她如此浪费下去了,还得省着钱给娘亲买药吃。
赶明去早市,得悄悄有没有最便宜的宣纸,实在不行,她就先买些草纸练习用。
瞧着玉桃就要把那些摞在一旁画了好些他的肖像的画要攒起来,裴宁急了,连忙用手盖在宣纸上,小心翼翼问道:“玉桃不喜欢吗,怎么都要攒成球。”
“画的不好,都扔了。”
玉桃的脸有些红,她做饭的手艺不敢说在瑞安镇排第一,排个前几她还是有信心的,怎么画个画就这么难,横不是横,圈不是圈的。
她愈发怀疑宁郎之前的家教,能将她不会的东西都做得如此好。
跟宁郎画的她那幅灵动的肖像比起来,她这就是鬼画符了,哪还敢留着丢人。
谁知裴宁按住宣纸死活不肯松手,小声商量着:“玉桃你累了,这些宣纸就交给我吧。”
玉桃想了想,她的胳膊确实是很酸了,总归是丢宣纸这种小事,宁郎愿意,她也不去挣什么。
正好趁着宁郎去丢画,她洗漱完还可以脱衣服。
虽说是成了婚,但在男子面前大大咧咧脱衣服,玉桃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裴宁得了玉桃的答应,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这些画都是玉桃画的他,虽然画上的人物暂时还看不太出来,但他也不舍得扔。
玉桃看上去对这些画又不是太满意,他只能另外想个法子保住它们。
于是裴宁假装要丢画,抱着蹑手蹑脚出了门。
大厅里没点油灯,裴宁只能借着外面的月色一张一张宣纸铺好,再一起卷成一个桶,塞进了衣袖里。
裴宁有些心虚,心里的鼓打得震天响,他总觉得玉桃的话他应该全听,可这件事,他想顺着自己的心意走。
裴宁重新回到屋子里的时候,玉桃已经上床了,甚至因为害羞,还将油灯熄了一盏,只在门口留了一盏给裴宁照亮用。
裴宁心里藏着事,脱衣服时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玉桃发现他藏了这些画跟他生气。
他将衣服里的画抽出来,又藏进了另一件衣服中,这样玉桃是一定不会发现的。
等做完这些,裴宁才熄了最后一盏油灯,回到了床上。
他摸着黑上了床,掀起被子后,却摸到了一只温热小巧的手。
第23章
◎眼中满是如水一般的情意◎
!
床上除了他,就只有……玉桃。
玉桃感觉到身上的被子被掀起,暖热的宁郎就躺在了身边。
下一秒,宁郎就碰到了她的手。
她是故意放在宁郎那边的榻上,为的就是让宁郎感觉到她。
这还是玉桃头一次在清醒的时候跟一个男人睡在一起。
有点紧张。
娘亲晚上对她说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
娘亲说,以后日子是她和宁郎一起过的,他们过的越好,娘亲越高兴。
玉桃想,她作为宁郎的娘子,是该做点什么。
裴宁摸到玉桃温热的小手时,下意识就想攥在自己手心里,可他又怕这样做会让玉桃反感。
许是玉桃没注意,才将手放过来的吧,裴宁这样想着,硬是强忍住自己的冲动,往床沿处又挪了挪。
玉桃在黑暗里等了好一会,只觉得身旁的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远,两个人中间硬生生还闪出了一块透风的间隙。
玉桃想,许是裴宁害羞。
没事,她可以主动一点。
于是玉桃深吸了口气,向着裴宁的方向翻了个身,右手撑着头,微微立起半个身子来。
巴掌大的小肚兜全然罩不住整个的身子,往下滑了半截,露出些许春光。
玉桃感觉自己的脸要红爆炸了。
秋日的夜晚,已是凉风阵阵。
包不住身子的肚兜形同虚设,起不到一点御寒的效果。
借着洒进来的月光,玉桃看到宁郎紧贴着床沿,身子崩成了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