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娇(206)
他说完不待姜姝挽回答,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牌,看了两眼后放入她的掌心:
“梁府有自己的暗卫,这事圣上是知晓的,我走后,你若是遇上危险,可用这玉牌调动暗卫,记住,只有在盛京才能调动,暗卫是梁府的暗卫,不能离开梁府。”
温柔的叮咛让此间的气氛刚刚好,就在梁钰试图再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小妻子无情的戳穿他带有目的性的行为:
“你是担心我偷偷来并州找你,又不想我来才给我的吧。”既担心她在盛京有危险,给了她防身的东西却又不让她在盛京以外的地方用,这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
心思被戳穿,梁钰只能讪笑,却还是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我把铭风留在盛京,让他替你我送信,如何?”
她脸上总算有了松动,但到底还是不愿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被世人所诟病,短暂收拾了情绪过后,又投入到收拾行李当中。
眼下时值盛夏,并州又受疫病侵扰,姜姝挽给梁钰准备了好几个药包,醒神驱蚊的同时也希望他能尽快找出破解之法,好早日回来夫妻团聚。
离别在即,有些情绪就像低沉的乌云,要用汹涌的情绪鼓动成烈风才能将其驱散。
是以,出发前一晚,姜姝挽格外的粘人,是梁钰此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那种,对他的予取予求俱都照单全收,七月的夜里,帐间热意翻飞袭人,没过一会黏腻的潮意就攀上二人不着一物的身子。
姜姝挽就像是一尾刚从水里被打捞起来的鱼,如鱼得水惬意之时,总是被人生拉硬拽的托出水面让她缺氧一番,她大口的喘气,却不觉难受,默许了那使坏的人一次次对自己做着那些过分的事情。
直到身上再也提不起一丝的力气,姜姝挽还是没忘记那含在嘴里的最重要的一句话:“夫君,我在府里等你回来。”
身上的男人听后动作微滞,情潮还未褪去的眼眸中显现出从未外露过的温情,平日里的这些个情话他都要百般索求直到她都快受不住了才不情不愿的吐口,本以为是朵羞花,涩于表达,却不想在这种时候竟能听到。
他有些褪了热的身子又逐渐有些发了烫,自制力一向良好的梁大人在拨开世子妃额上的湿发印下一个个细密的吻后,又将其抱起。
迷蒙之中,姜姝挽好似知道即将会发生些什么,酸软的身子有些禁不住的轻颤,摇着脑袋嘴里嘟囔着不要了。
梁钰见此,最终还是放过了她,只最后的唇齿不清之间还是对她下了最后的通牒:
“夫君还想同你一起‘看书’呢,乖乖在家等我回来,不要担心。”
一场离别的愁绪就这样释放在激烈之中,不想让小妻子看到自己离开梁钰在她累过去后不久就起身了。
姜姝挽果真累极,直到前去并州的梁钰已经行出城外十几里地,姜姝挽才幽幽转醒。
薄被下面的身子干爽并不黏腻,定是昨夜过后梁钰替她清理了身子,胸口异样的触感让她不禁轻按,是那枚能调动暗卫的玉牌。
玉质的东西熨帖在心口上已经变得温热,就像是在告诉她,他一直在身边保护者她,也提醒着让她好好留在府里等他。
第92章
梁钰走后的第十天, 铭风突然带回了一封信,内容朴实无华,既没风花雪月, 也没一路的风土见闻,只有寥寥的“已至,勿念”四个字。
并州的疫病复杂难辨, 他在那处说不定已经是忙的脚不点地,焦头烂额了, 能在百般忙碌之下写下四个字,又托铭风送回来已是不易。
没时间伤感, 姜姝挽匆匆提笔就开始回信, 想象着如今并州的模样, 对比这而今的盛京, 眼下已经进入了八月, 毒辣的太阳日日高悬, 热浪如同倾泻而下的瀑布,日头当空之时准时的兜头而下, 袭卷的人烦躁不已。
梁钰同姜凝芝的婚事在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后终于快要提上日程, 和方氏商讨过后,时间定在了十月,一来是备着梁钰会回来,二来是说十月初十是个十全十美的好日子。
朝堂之上,圣上偶有事情召见她,寒暄的大多都是远在并州的梁钰的消息。
李珺不知夫妻二人在偷偷利用铭风送信,只以为姜姝挽同他一样, 想知晓消息也得等并州的来使通传。
盛京每天发生的鸡毛蒜皮小事都被她一一提笔记录下来,等回信的日子是企盼又煎熬的, 可好在姜姝挽接手中馈一事来倒也忙碌了许多,不知不觉间时间就这样悄悄流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