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春腰(80)
二人太过于亲昵,大大超出了兄妹之间该有的分寸,雪棠不由紧张起来,她捏紧衣袖,心跳快的简直要从胸腔跃出来。
雪棠有自己的底线,虽说沈离于她有恩,却也断然不会因着二人情谊深厚任由沈离胡来,她暗暗划定了一条界线,假若沈离敢跨过这条线,她就敢撕破脸。
温热的气息离越来越近,雪棠险些按捺不住的时候,忽觉一根手指抚到了她的唇瓣上。
修长的手指在唇瓣上轻轻摩挲,将黄豆大的朱红色墨汁慢慢晕开,艳丽的红一点一点涂满唇瓣,那粉嫩的唇顿时便妖冶起来,仿若一朵含着蜜的花,勾的人神思心往,只想狠狠吮吸其中的甜美。
沈离的喉结动了动,忽而把手臂探到雪棠腰间,缓缓在她的腰肢上游移。
宽厚的大掌仿若一团火苗,所到之处烈火燎原,酥麻感从腰间一直迸发到天灵盖,雪棠咬紧牙关,几欲嘤咛出声。
不能再任事态发展下去了,雪棠深吸一口气,低声斥道:“皇兄 ,你要干什么?”
沈离看了雪棠一眼,慢悠悠从她腰间抽出一条帕子,他将帕子揩到她的唇际,轻轻擦拭两下,不过须臾,便见雪白的帕子上洇了一层红色的墨痕。
这、这……
雪棠既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羞愧,又因为怀疑沈离的动机感到内疚,她讪讪地低下头,脸颊火辣辣的发烫。
皇兄只是想给她擦拭墨痕,她怎么、怎么能……
哎,她轻叹一口气,都怪她毛手毛脚,若不是她把墨汁沾到了唇边,也不会发生闹这样一场乌龙。
沈离慢条斯理把手帕折好,放到一侧的案几上,压低声音和雪棠说话:“妹妹以为我要干什么?”
“我、我……”雪棠支吾了好半晌也没想出应对之词,索性闭口不言,逃也似地奔出了屋子。
雪棠心性简单,不过半日的时间便将中午发生的小插曲抛之脑后,照旧和沈离共处一室,精心照顾他。
沈离的身体日渐康复,虽还不能到太极殿上朝,却日日都召大臣到太极宫议政。
沈离的身份今非昔比,无论做什么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的身体既已无大碍,雪棠也不好再住在太极宫,免得招人非议。
天光熹微,雪棠先吩咐凝枝把她的细软收拾起来,而后便独自到竹林折竹。
自宿到太极宫,雪棠每日都会插一瓶青竹置到御书房以做装饰,她喜欢善始善终,决定插好竹瓶再向沈离告辞。
竹林深篁、绿意盎然,雪棠刚折了两三枝青竹,忽见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密林深处穿梭而出。
“世子,你怎么来了?”雪棠一边说话一边将手中的青竹放到一侧,捋了捋有些凌乱的衣衫。
自沈离受伤以后,傅修安便再未单独和雪棠见过面,每每到太极宫求见,总会被宫人搪塞过去。
太极宫是沈离的寝宫,便是傅修安再惦念雪棠也不敢逾矩,是以向宫人打听了雪棠的行踪,知道雪棠每日清晨都会到竹林折竹,这才早早到竹林候着。
当然,实话是不能说的,女子以骄矜为美,男子也不好太过于热切,没得被人误以为是孟浪之徒。
傅修安沉吟片刻,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我原想面见圣上回禀政事,但见赵府台已然进了太极宫,赵府台积粘,没有半个时辰定出不了门,我不好在太极宫前戳脚子,便想着到竹林闲逛。没想到运道这样好,竟遇到了公主。”
傅修安的目光在折好的竹枝上一扫而过,明知故问:“公主是要折枝插瓶吗?”
雪棠点点头,复又去折一旁的竹枝,她生的娇小,便是折最低处的枝丫都有些吃力。
傅修安忙上前帮忙:“微臣帮公主折吧。”他一边说话一边指了指一旁的凉亭,“眼见着日头要升起来了,公主面皮娇嫩,受不得日头灼照,便到凉亭避一避吧!”
他和气体贴,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爱护,雪棠也不客气,转身坐到了凉亭内的石凳上,托着腮看傅修安折枝。
翩翩君子便是折竹枝都是文雅的,不像雪棠折竹枝时那样狼狈,修长的手指搭在竹枝的结节处,轻轻一用力便将竹枝折了下去,又快又利落,毫不费力。
傅修安把折好的竹枝捧到雪棠跟前,谦逊道:“微臣不懂风雅之事,也不知这些竹枝是否合公主的心意,公主且挑一挑,若没有瞧得上眼的,微臣便再去折,总要折到公主满意的才好。”
人家好心帮忙,自己断没有挑三拣四的道理,雪棠忙道无碍:“这些竹枝我喜欢的紧,世子可千万不要再去操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