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春腰(50)
相对于她的无所适从,沈离倒是十分坦然,黑漆漆的眸子直直盯着她。
雪棠被他瞧得愈加窘迫,她不敢和沈离对视,慌里慌张垂下眸子,低声道:“皇兄,昨天是我孟浪了。我、我没想到那人是你。”
“你是我的兄长,我们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忘掉,还像以前那样相处好不好?”
沈离盛名满天下,雪棠知道他十分珍爱羽毛,又补充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透露出去,你依旧是列松如翠的颀王,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她倒是想的周全,连退路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沈离颦起眉头,除却兄妹之情,雪棠想和他毫无瓜葛呢!
可惜,他可是要和他的皇妹纠缠一生一世的。
沈离极善于伪装,这次却并没有掩藏眼中的失落,漆眸中满是落寞。
雪棠将沈离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愈加愧疚。她感觉自己像是玷污了神邸的卑劣之徒,事了只想拂衣去,却丝毫没有对神邸负责的责任感。
可她又能做什么呢?她和皇兄是一起长大的兄妹,总不好就此和皇兄共结连理,被人指点唾骂。
雪棠心里愧疚难当,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离,索性不再言语,提脚向门外走去。
刚走两步只觉得腿jian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楚,夜间的情形当即又浮现在脑海中,都怪那劳什子的媚药,否则她又岂会不知餍足地屡次讨要?
雪棠爱面子,便是□□再不适也不想被沈离知晓,她咬咬牙,原想忍痛折回长乐宫,没成想还未动作便见沈离下了榻。
沈离从拔步床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瓷瓶,大步走到雪棠跟前,将瓷瓶塞到她手中,温声道:“你若是不舒服便涂这个药膏。”
他说话很妥帖,并不露gu,雪棠却觉得无所遁形,她忙低下头把目光下移。
可她忘了沈离现下并未穿上衣,她垂下脑袋后,目光正好垂在他的腰fu间,入目是壁垒分明的腹肌,那些腹肌线条流畅,满是男性气息。
雪棠忽然就慌了神,赶忙又抬起头,好巧不巧,目光恰好触到了沈离肩头的牙印上。
她怔愣在原地,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怔忪间只听沈离问道:“你是不是要回长乐宫?”
雪棠点点头,以前她尚可以坦然得和沈离一起住在一起,从此以后,便再也不能了。
“妹妹。”沈离勾起雪棠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他凝着她的眼睛,低声道:“我要登基了,我们住在一起的时间尽多不过一旬,你连一旬的时间都不想给皇兄吗?”
皇兄要登基了,雪棠这才想起昨日发生的宫变,若不是那场宫变,她和皇兄又至于闹到这个地步。他们原本是最亲密的兄妹呀!
一旬,不过一旬而已,雪棠原本坚定的心智,因沈离短短一句话就发生了改变,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她,皇兄才是受害者,她必须得补偿皇兄。
雪棠不再坚持回长乐宫,看着沈离的眼睛,低低“嗯”了一声。
沈离这才松开手,扬声对侯在门外的十一道:“用本王的轿撵送九公主回衔云院。”
十一应是,没一会儿就让人把轿撵抬到了寝屋门口。
雪棠慢吞吞登上轿撵,直到折回衔云院,心里都有一种恍惚之感。
“公主,您可算回来了,昨日您怎么……”看到雪棠回宫,凝枝忙迎上去。
宫变是大事,昨日坤宁宫又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里面的消息半点都没有透露出去,凝枝不知道雪棠昨日是怎么度过的,满心忧虑。
若是以往,雪棠或许会和凝枝解释一二,可她现下实在没心思敷衍凝枝,只怏怏地打断凝枝的话,低声道:“快让宫人给我准备热水,昨夜没有沐浴,我难受得紧。”
凝枝只当她被血腥气冲撞了,忙出门吩咐宫人烧水。
浴桶内泡着鲜嫩的粉色花瓣,蒸腾出馥郁的香味。
昨日那样癫狂,身上应当极污糟才是,可雪棠除掉衣衫后,却发现自己的肌肤十分干爽,si处虽有些疼,却明显是抹过药膏的。
雪棠耳朵一热,心跳不由加速,难不成皇兄不仅给她清洗过,还往她的si处抹了药膏?
不不不,皇兄那样清雅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定是他吩咐宫人给她清洗的身子。
雪棠一面自我安慰,一面坐进浴桶。温温的热水涤荡着肌肤,雪棠紧张的情绪这才得到舒缓。
太极殿前跪满了朝臣,这些朝臣等级不同,职务不同,目的却相同,那就是想请沈离登基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