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跪安吧(72)
“我,我,”费应慈绞着双手,脸儿通红,“我是来贺生辰的,可姨母为何提之前的事?”
昭昭本还想着怎么去挡下安夫人的话,没想到费应慈竟是小声的反抗了,虽然力道不大,但是清清楚楚。遂,她拉上费应慈的手,给了对方一个笑。
这个笑无疑就是鼓励,费应慈咬咬后牙:“我也没和表姐挣,甚至我那之后都没见过丁家的人。”
一旁的安茹香脸色难看到极点,好似自己是捡了个费应慈不要的男人。从小到大她都看不上这个软弱又多病的表妹,什么都是她占上风,现在哪能受得了?
“你不挣?还是你挣不到?”
整个厅里又是静下来,有那未出阁的姑娘悄悄低下头。昭昭更是揽住费应慈,两人一语不发。
安茹香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家实不该说出此等话语。再看厅里坐着的夫人们,眼中俱是带着不赞同,似乎是认定她抢了表妹的未婚夫。
安夫人额头突突的疼,本来以为三两下捏了傅元承这个软柿子,谁知道会跟着个什么女师傅?
“小慈,你就别闹了,这件事其实你爹娘都知道的,只是没来得及与你商量,人就走了。”安夫人维持着脸上的笑,继续道。
昭昭看过去,手里一方帕子塞给费应慈,自己往前一站:“安夫人,我家慈姑娘可没闹,统共进门来说了几个字,可都能数得上来。至于二爷和二夫人是走了,可费家上下都知道,那间香脂铺便是给慈姑娘的嫁妆。照你说的早就要退婚,还需准备这个?”
安夫人一噎,脸色发白:“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
“我没管,”昭昭眼睛清凉,直视对方,“不过是说事实罢了。”
这帮人无耻的很,并不是能和她讲道理的,生辰酒是吃不成了,既然本就是安家搭的个戏台子,那她不如也唱两句。
昭昭双手往腰前一端,自小教养的仪态举止满是高贵:“事情既是简单,何必搞得复杂?不就是安姑娘和丁公子想成亲,碍于之前与慈姑娘的婚约,怕背上一个表姐抢表妹未婚夫的丑名声,这厢把所有责任推到慈姑娘身上。”
此话一出,花厅里明明白白响起一声笑来,仔细看去又找不出是谁,俱是端着一张脸。然明白的都明白,不明白的人现在心络也通了。
“休要胡说!”安茹香恼羞不已,抬手指着昭昭,“你算什么?”
一旁的丁良翰也觉得脸上挂不住,眼神越发凶狠:“这就是费家出来的下人?”
“我不是下人,”昭昭明白告知,脸上坦荡,“我是香脂铺的师傅。”
这厢她再次一说,在场有人记起来,道声:“对,香郁阁是有位制香师傅,京城来的,只是少有人见到。”
厅里开始来回窃语,有说香囊好的,有说香脂时兴的,更有说定个香囊已经排到几日后,根本没有现货……临了,再看去厅中少女的时候,眼中俱是有了几分欣赏。
眼看场面不再受控制,安夫人已经没办法端住那副姿态,气得咬牙切齿,偏就不敢再说什么,此时越是解释便是越描越黑。
可安茹香咽不下这口气,就差直接骂出声:“娘,早就说别让这个病秧子过来,克死爹娘的东西就是晦气。”
这话说得要多刻薄有多刻薄,众人纷纷皱眉。虽是商贾家女儿,但知书达礼是必要,这份口舌着实恶毒。
昭昭本不想再多说,见此干脆又送了一句:“安姑娘小心气大伤身,腹中胎儿要紧。”
好似一道惊雷炸开,所有人看去安茹香,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这话不能乱说啊。”有人道。
“安姑娘佩戴的香包,”昭昭轻盈抬手,指去安茹香腰间,“里面的可都是安神养胎的药草,姑娘家的可不会带这样的。”
因为她是香郁阁的配香师傅,说的话自然有人信,再者联想起安茹香适才的干呕,以及略憔悴的面色,有些夫人是能看出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安家妯娌站出来,笑眯眯的,“我道咱茹香无病无灾的,房里老是送汤药,那药渣子还偷着埋去后院儿墙根下。”
事情到这里,基本坐实了安茹香的珠胎暗结,必然也是扯上丁良翰了。要证实也不难,只需去墙下挖出药渣,一验便知。
如此,那病恹恹的费应慈倒显得格外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