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你戏好多(穿书)(101)
只有他知道,不是因为梦,不是因为爱情。
两人都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想做找人替他们应答回话之类很虚的事情。
韩玺在城下从容不迫,韩靖风在城上玄金铁甲,针尖对麦芒似的,但在外人看来,格外和谐。
“瘟疫肆虐,刻不容缓,而现在韩将军兵临城下,既然要与朕结盟,不如拿出点诚意来。”
韩靖风道:“皇上想要什么诚意?”
“你带兵去和寒北打,只打一仗,无论输赢,退兵至境。”
“皇上你这——”跟随韩靖风的副将刚要插嘴便被韩靖风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一战之后呢?”
“一战之后,宁川瘟疫退散,必保宁川无恙。”
韩靖风紧盯着韩玺,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盘算。
韩玺明白他在想什么:“我不求别的,赵清辙在你那里,一战过后,你只要保证他平安无恙,我不会为难你。”
他又补充:“你依旧是定远侯,封地宁江城。我不杀祁风军不杀你家人,祁风军必须解散,韩家如果愿意待在京城,朕待如依旧,但你一辈子再也不能入京城,不可再上战场。”
韩玺说完,从袖中拿出圣旨。
韩靖风道:“不必了。”
言而无信,不是他的为人。
一辈子不入京,在蛮荒边野做个有名无实的侯王也不错。至于战场,有时候为国献身,也不一定是要在战场上厮杀奋战,正如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能不再加剧瘟疫之灾。
至于祁风军……他不舍得看着周边随从多年的兄弟。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王于兴师啊……可他们的君王不愿留他们了。
祁风军们一个个垂首不语,紧攥着颤抖的手才控住自己不冲上去,有的少年紧抿薄唇,望着城墙上那个落寞的身影不自觉地湿了眼眶。
将军也不好受吧。
其中一位莽撞的少年哽咽着就要发出怒吼,却被身边的战友拦下。
“听将军的。”
听将军的,将军不会不要他们的。
似乎能听见他们心中的悲恸,身下之马匹也变得躁动不安,发出不耐的阵阵嘶鸣。
韩靖风知道骤然的寂静是因为什么,也知道那些跟随他数年的青年和被他从战场上捡来养大的少年,他们得有多难受得有多失望。
祁风军会散的,可是他们的心不会散。虽保住了所有的人的命,但到底,是他辜负了他们。
如果可以,他宁愿宁川从未有过祁风军。
韩靖风收紧的手倏地松开:“好。”
好。
再也不入京,再也没有祁风军。
你当你的君王,我当我的侯王,我们互不相欠。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底下的每一个听的清楚。
祁风军没有一个有反对的声音,他们的“风”字红色旌旗高挂着,可他们的心却坠到深底。
祁风军,东风立。生同住,死同穴。
而城下的一些组织起来参与谋反的百姓却瞬间燃起愤怒,他们不理解为什么韩靖风要在这里和韩玺废话,明明韩靖风只要再向前一步就可以成功。
凭什么现在要停下,那他们算是什么?
“狗皇帝一个人在城下,一箭杀死就能搞定。到时候当了皇帝,还怕别人说不名正言顺嘛!”这样皇位到手,轻而易举。
“何须要婆婆妈妈得说个没完。”
“就是就是!我看啊——这韩靖风就是个孬种!”
韩靖扫视一圈城下不满的人道:“你们要是再多说一句话,一箭射死你们其实对我来说很容易。”
说话间,祁风军刀剑一亮,他们立下垂头瘪嘴不敢吭声。
这些人最会见风使舵,有风就是雨,极易煽风点火,自己看不懂时局,却当别人眼瞎。
韩靖风对韩玺说:“解药给我,我立即撤军。”
韩玺仰头看他,想起卓云思对他说的话,终究是心中有愧。
他道:“我要见到赵清辙。”
韩靖风压抑住自己的怒火:“京城的百姓全都作见证,我韩家不会伤赵清辙一分一毫。但我必须现在就要拿到解药,给我。”
韩玺无奈,从袖中掏出一小瓶,韩靖风看到立即下城取,身边的祁风军的副统领拦住他。
“将军别下去,小心有诈。”
韩靖风拨开他的手,摇头:“没事,他不会的。”
瓶子小巧精致,韩玺交到他手上时说了一句话:“只有一粒。”
韩靖风点头,只有一粒,所以要好好保护起来,等找到她,要给她吃,救她命,然后把她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