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拢春腰(70)

作者:松松挽就

往下的皮革带从胸肌上下两方穿过,完美勒出肌肉。再往下是腰间的黑束腰,小腹前扣着一个铁扣,铁扣下方是两条触感粗糙的绳。这绳比麻绳精致,但却会把小腹以下的东西都紧紧勒住。

勒住后,还有两条革带会绑住大腿肌肉,革带的余量多,能把大腿绑三圈。

束腰带有铁制皮制特有的冰冷生硬,倘若被他穿上身,恐怕能把他勒出血。

难怪凝珑看那玉柜时满眼震惊。想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折磨人的好物件,迫不及待地想找人试一试。

屋里没光亮,难道就能说明他已歇下了吗?

好奇怪,她怎么还不来找他。

*

卧寝里。

凝珑净了身,躺在榻里翻书看。

看的倒不是四书五经,而是一个讲男女恋情的话本子。

正看得津津有味,便见云秀推门走近。

云秀手里放着一个袋子,“小娘子,这是门卫让我转交给你的。门卫说,方才你沐浴时,门口站着一个陌生人,说你想要的东西他买来了,一定要人给你。”

凝珑接过袋,拆开后发现袋里装着的正是那对小泥人。

看来是那小倌郎送来的。

凝珑只看了一眼,又把泥人摁进袋里,“放到立柜底下的那个木箱里吧。这对泥人,暂时不需要在明面上出现。”

云秀回忆着凝珑进屋后说的话,“小娘子不是要把泥人给冠怀生吗?怎么不派人送去,反倒要藏起来?”

说起来,凝珑也不知为甚要把“礼物”藏起来。

或许是不想助长冠怀生的气焰,不想让他恃宠而骄,更不想让他知道,她对他有“宠”。

但不论怎么说,经此一事,她的气也消了些。

这晚在两个男人之间斡旋,她早已身心俱疲。撂下话本子,闭上眼很快就已睡熟。

*

待凝理处理过教内叛徒,子时已过。

平京城内,很多商铺都是巫教派的据点。

这家小倌馆亦是。

此刻馆内的客人都已走完,热闹的馆子顿时冷清下来。吊顶的长灯也被摁灭,整个馆只点着几根光亮微弱的桕烛,把馆子衬得十分瘆人。

掌柜上前迎接凝理,并主动汇报道:“教首,亥时一刻,小娘子带着一个男人来了馆里。她点了六个男人,用了束腰带这一样道具。”

“一个男人?”凝理满心警惕,“是谁?”

掌柜:“小娘子走后,我赶紧去查了查。那男人正是冠怀生。”

“除此之外,还有吗?”

掌柜忽然想起倌郎中途离馆的事,“小娘子让屋里一个小倌去街摊买了个泥人,让他把泥人送到凝府。”

凝理不禁嗤笑,“她胆子真是大,竟会主动暴露住址。”

又说:“她方才去了哪间屋,带我去看看。”

掌柜便领他去了四楼东间。

因提前知道凝理会来馆里,所以掌柜没动屋里的任何东西。凝珑用过的茶盏,坐过的蒲垫都没收拾,还放在原位。

凝理打量着屋内陈设,冷声道:“你可以出去了。”

待门扉一合,凝理才抬脚往前走去。

他捏起凝珑用过的茶盏,给自己倒了一盏凉茶。

而后一饮而尽。

身下就是她坐过的蒲垫,手肘落在她靠过的方桌,唇瓣噙着她用过的茶盏。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隔空与她紧紧拥抱,她盘腿环着他的腰,他仰着头,用嘴接她倒下去的茶水。

这种事,兴许她与程延、与冠怀生早已做过,次数或是多到数都数不清。

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搂紧她的腰肢,手指陷在她腰间软肉里,感受着她的气息。

但他只能像狗一样,用鼻子嗅着她遗留的气味,待在她待过的地方,放任自己胡思乱想。

不过还不待他往更深处想,门便被人叩响。

“教首,有急事要报。”

门外人紧张得浑身发颤。教首一个人放空时,万不能允许旁人前来打扰。但事出有因,情况实在紧急,门外人这才斗胆敲了门。

凝理把玩着茶盏,眸色陡然变沉,“滚过来。”

其实无非是朝堂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凝理听得耳里都快生茧了。

“尤无庸这个草包真是病急乱投医,蠢事不断,令人发笑。这样的怂种,就算侥幸夺来天下,又能如何?守也守不住,还是会眼睁睁地看着天下被别人夺走。”

对面教徒不解,“教首的意思是……”

凝理把茶盏往桌上一掷。

“也罢,暂且就帮程延快刀斩乱麻吧。按原计划,挑个好日子给幼帝下毒,把局势搅乱。把下毒的罪名栽赃给宰相派里的任意一人,让他们内斗。之后想必荣王会打着清君侧的名造反,我们就默默隐去踪迹,待新朝建立后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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