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外室(16)

作者:为伊憔悴

秋雁噗嗤笑了,看他年纪比自己年长三四岁,脸皮薄,见女人还脸红。

魏楚问;“邹大哥,你见多识广,我们来时路上遇到劫匪,有一个姓甘的公子救了我们,这位姓甘的公子是什么来路?”

邹大发仰头喝了一盅酒,“你说甘公子,他可是镇上的大户,街面有一半的生意都是甘家的,为人仗义疏财,结交广,在北边这一带名气很大,我只是听说,没见过本人。”

直喝到月上梢头,方散了。

收拾这边的房屋,魏楚和秋雁一直住在三娘客栈里,搬进焕然一新的屋子,家具换了,铺盖都是新的。

蚊帐透过月光,窗外阵阵蝉鸣,从今以后,开始新生活了,魏楚带着欣喜睡了。

秋雁睡在外间,八成累了,早睡熟了。

魏楚被一阵哭声惊醒了,低低的女人的哭声,若有若无,夜深了,怀疑自己在做梦。

夜里太安静,哭声很小,魏楚毛骨悚然,这房子是不是邪性。。

听了半天,哭声像是隔壁院子里传来的,西侧院子,还是东侧院子,一时不能确定。

她的卧房靠近隔壁院子的东厢房,难道是东厢房传来的哭声。

次日早起,魏楚站在院子里梳头,林生扫院子,魏楚问林生,“我昨晚好像听见有人哭?”

林生闷头扫地,“掌柜的听错了吧。”

她没听错,确实有人哭。

秋雁出来倒洗脸水,问她也是白问。

林生和丁乙住在倒座房,离得远听不见。

三娘过来,送来两个长条板凳,说;“这是我家你大哥自己做的,结实。”

魏楚坐上试试,牢靠,放在店铺外面客人坐。

说;“我初来乍到,左邻右舍该去拜会。”

院子地上放着半盆新摘的豆角,三娘麻利的边摘豆角边说;“东边这户人家房屋空着,西边这户主人姓秦,在前街开油坊,秦掌柜的家里有一妻一妾,一个女儿,一家四口。”

白日西邻秦家很安静,当晚魏楚没听见有哭声。

接下来的几个夜晚,魏楚等到半夜,再没有哭声传来。

林生做了两板豆腐,魏楚看热腾腾的豆腐白嫩嫩的,一股卤水味,说;“我搬到这里,街坊邻居理应登门拜见,街坊之间以后互相照应,这两板豆腐咱们也吃不了,送人吧。”

她初到陌生的地方,有必要了解周围都是什么样的邻居,存不存在危险。

这条街上住户都是做小生意糊口,这年月能吃上豆腐的人家算中等人家,魏楚带着秋雁,林生在身后提着豆腐跟着,去西边邻居家里。

开门的是一个刚留头的小丫鬟,怯生生的,“你们找谁?”

林生说;“这是我家掌柜的,你家大爷,大娘子在家吗?”

“大爷不在家,大娘子在家。”

“谁来了?”

正屋里走出一个妇人,这妇人团圆脸,穿着绸缎料衣裙,头上插着一支金钗,丫鬟说;“隔壁邻居找大娘子。”

魏楚笑着说;“我是隔壁刚搬来的,都叫我胡娘子,初来乍到,请大娘子多关照,这是自家做的豆腐,别嫌弃。”

妇人一团和气,接过林生手里的豆腐,“胡娘子,太客气了,屋里坐。”

魏楚看这秦家的院子很大,五间正房,青堂瓦舍,一看就是富庶人家。

秦大娘子把魏楚让到堂屋,小丫鬟端上果子,秦大娘子说;“我听说胡娘子盘下豆腐坊,早该过去看看,没想到胡娘子倒先来了。”

魏楚客气道;“是我早该来拜见大娘子。”

秦大娘子打量魏楚,心里合计,胡娘子像大户人家出来的,问;“胡掌柜的以前是做什么营生的?”

“先夫已经故去,家里开猪肉铺。”

杀猪和杀人都是屠夫。

秋雁垂着眼,心说亏夫人想得出来。

这时,一个穿绿绸衫的年轻少妇走进来,低眉顺眼,妇人介绍说;“我夫君的小妾,玉福。”

玉福低低地一福,魏楚还礼,玉福不说话,站在秦大娘子身后。

魏楚和秦大娘子闲聊得知,秦大娘子只生了一个女儿,秦家没有男丁,纳了一房妾。

说话时,魏楚余光看玉福,二八年纪,长相清秀。

难道半夜哭的人是这个小妾玉福吗?看穿戴光鲜,不像受了什么委屈。

坐一会魏楚便告辞了。

秦家大娘子是个温克性,一家子和睦,半夜女人哭声是从哪里发出的,不由心阵阵发紧。

豆腐坊重新开业了。

做豆腐是个辛苦活,天不亮伙计就起了,开始做豆腐,魏楚和秋雁也早早起身了。

秋雁负责售卖,魏楚负责收钱。

豆腐坊门前有个卖芝麻烧饼的汉子,人称烧饼胡二,摆了几张桌子,长凳子,吃早点的大多是做苦力,轿夫,脚夫,工匠,买几个刚出锅的芝麻烧饼,来一碗豆腐脑,再喝一碗热豆汁,满足地抹抹嘴,上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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