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郡主(290)
阿福也瞧见了,有些担忧地说道:“政委未央宫都是启元帝的人,会不会是启元帝故意派人来试探小主子的?”
戚容与确实是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派人模仿薛放的字迹,然后将他们后续的计划骗得干干净净。
她的视线在那几个看似平常的字上划过,上面笔墨的浓淡都是薛放教过她的暗号,所以乐秧摇摇头:“这是真的。”
上面竟然还有写了是杜若说服了那宫人,这倒是勾起了乐秧的好奇。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探究到底的时机,她想了想,让阿福拿了笔墨来,提笔写了个福字。
幸好这几日她都有写些字打发时间,砚台笔墨都有使用的痕迹,不至于让戚容与察觉。
她将纸条卷上,阿福却是握住了她的手说:“小主子,奴才不离开你。”
“阿福,这辈子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乐秧畅谈一口气说道。
只短短两句话,阿福的眼眶又红了,乐秧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心疼道:“好阿福,听话。”
阿福最终还是默默的应下来。
等到那宫人再来抱着白狐出去时,乐秧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戚容与谨慎,这些日子凡是跟她接触的宫人进进出出时,都会经过搜查,不管是往里带的,还是往外边带的,都是不被允许的。
但两人等了好久,外间都没有动静,应当是蒙混过关了。
戚容与下了朝过来,将阿福给赶了出去,他又唤尚服局的人到未央宫,让她封后大典戴还有以后当皇后必要的一些首饰。
乐秧对挑选这些无甚兴趣,但戚容与的兴趣却很大,他穿着还未来得及换下的朝服,在一堆锦绣华服里穿梭,时不时就将挑起一些首饰看着,还会对她隔空比对,他觉得好的就会留下,乐秧都由得他去了。
碗里多了块排骨,乐秧夹菜的动作一顿,看向镇定自若的戚容与,她将那块排骨夹起来吃掉了。
夜晚时,戚容与抱着她入睡之前,用指腹细细地描绘了她面上的轮廓,乐秧主动地怀抱住他,还不住地他怀里钻,戚容与都全盘接收。
“玉佩我没有在太后那里找到。”
乐秧嗯了一声。
两人都知道,那只是她随口胡诌出来的。
黑夜里,戚容与将她抱得更紧了。
次日,戚容与起身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嘴角掀起个凉薄的笑来:“秧秧,你为何总是学不乖?”
乐秧转身没有搭话,只是握紧手里的冰凉的物体。
等到戚容与离开后,乐秧才将手从被褥下拿了出来,摊开的手心里赫然是一把钥匙。
她起身照常的用早膳,刘保宁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郡主,您说这是何必呢!”刘保宁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上的白发滋滋地往外冒。
谁能知道今日一早,陛下用来制约郡主的阿福公公居然不见了,他们全禁宫上下找了个遍,连一个鬼影的踪影都没有瞧见,一看就是有预谋的逃走。
乐秧挥挥手,宫人就将早膳撤了下去,见她油盐不进的模样,刘保宁心急道:“郡主,等会儿陛下就回来了,您就自求多福吧!”
她不置可否地笑着,等到刘保宁要走时,乐秧才终于出声叫住了他:“今日天色不好,屋里有些暗。”
刘保宁虽吓得六神无主,但也知道按照陛下对郡主的上心程度,两人只怕闹一场又会恢复成原样,届时倒霉的只会是他们这些伺候的宫人,还让示意身侧的宫人去将殿里的宫灯都给点上。
乐秧的眼神一直盯着身侧的宫灯瞧,等到刘保宁他们完全退了出去后,她才起身挪到宫灯前,她伸手将灯罩给取了下来。
蜡烛是上好的白蜡,上头还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升起的烟雾细腻好闻,乐秧将里头的蜡烛给取下来拿在手心里。
她转身走回床榻里,脚上的金链依旧发出晃啷晃啷的声音,但乐秧却没有空去听,因为很快她就会摆脱脚踝上的金链。
将蜡烛的火光凑近鲛绡纱软帐,火蛇很快就舔舐上去,乐秧没有停止,她将活动范围内能够点燃的东西全都给点燃了,最后没有东西可点时,就将手里的蜡烛扔进了被褥,很快,床榻上的火势不甘落后地窜了起来。
随着火势的凶猛,外面的人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小刘公公连滚带爬地开门跑进来就看到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