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相爷后我跑路未遂(74)
退一万步讲,她莫名受此无妄之灾,还是因为凤玄歌命人送来的衣服。
他怎么好意思,敢来兑现这个诺言?
但话已至此,元栀也不好再推拒,强颜欢笑道:“既然如此,还请大人直说……”
未等回音,门外骤然传来一道扑通声。
元栀微愣,忙放下书册打开房门,却见一个满身灰尘的男子一瘸一拐地从墙角走进,夜色如墨,烛火幽微,元栀辨了好久,才看清来人的模样,心中一惊,连连后退两步,惊疑道:“你……”
“栀栀。”男人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一本被布包好的书册递了过来:“我这些日子在家读书,这些是我归纳出来的,明日学考……”
“元姑娘,你的听雪楼真是热闹。”凤玄歌的声音从内传到外,元栀偏目去看,只见凤玄歌坐在檀木椅上,元宝不知何时爬到了他的腿侧,异常乖巧,凤玄歌心情似乎很是不错,甚至逗弄了它几下。
元栀蹙眉轻斥:“元宝,你乖一点。”
她回过头看着李卿回,声色冷淡:“我不想见你,你自己离开,否则我叫人了。”
李卿回神色落寞,右手顿在空中许久,最终还是垂了下来,眼神飘向里屋的凤玄歌,喉头微动:“栀栀,上一回那春宫图,我不怪你,我也决意要与柳儿分开,你知道我心悦你,你能不能……”
“当然不能。”凤玄歌的声音悠扬惬意。
“凤大人,这是我的私事。”元栀眉色骤沉。
擅入她家便算了,现下竟还插手她的私事?
他抱着元宝上前,元宝也乖觉顺从地窝在凤玄歌的怀里,探出一个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睛似怒非怒地瞪着李卿回,甚至还张开嘴,发出‘哈刺’的声音。
凤玄歌抚顺元宝炸起的黄毛,上下打量李卿回一眼,浓浓的不屑溢于言表,冷哼道:“李公子,做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如今‘声名’远扬,又无功名,养了外室又肖想镇国将军的小姐,府中镜子没有,你总会喝水的吧?”
元栀噗嗤一声笑出来,凤玄歌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倒让她有些意外。
“你……”李卿回骤然被凤玄歌这样折辱,一时间有些语塞。
虽说他原本就打定主意要得到元栀的原谅,纵然被她百般责骂也忍得,可眼下见凤玄歌坐在她的屋里,李卿回却再也沉不住气,当即收回手,指着凤玄歌,冷声质问:“不过数月,你与他甚至还未有婚约,你便让他进你的卧房,元栀,莫不是你早就与他暗度陈仓!”
莫说进入她的屋子,一年多来,李卿回甚至每每只能在府外与她相见,至多便是在听雪楼的小院里,可他竟堂而皇之地坐在元栀的屋内?!
这叫他如何冷静!如何能不多想?
他都为了元栀,决意要与杨青柳一刀两断,可她呢?她不是最欢喜自己了吗?怎能与外男亲昵至此!
元栀一惊,这人竟是这般地不要脸。
她环抱双臂,怒极反笑:“我与凤大人如何又与你何干,你自己一面与我虚与委蛇,一面与杨青柳浓情蜜意,分明与她好了一年,如今还有脸来质问我?你何来这般大的脸?”
“那你呢?你分明是早就嫌我无用了吧?”李卿回冷笑,视线在凤玄歌与元栀身上来回打转,眼神阴鸷:“不过弱冠却已位极人臣,元栀,你怕是早就打好了这样的主意吧?攀上更高的枝头,便将我一脚踹开。”
元栀被眼前人的脑回路惊得不行,旁的本事没有,黑白颠倒的本事却是长安第一,与这样的人实在说不通,她怒火中烧,唇角绽开一抹笑,看向李卿回的眼神冷冽无情。
她的身子略偏向凤玄歌,抬首面向李卿回,一脸了然道:“你这是攀不上我这根枝头,气急败坏?”
元栀面色如常,可隐在袖中的左手却止不住地发抖,她心一横,早死晚死都得死,她又有何惧。
不甩掉这狗皮膏药,日后怕是麻烦的紧。
旋即,她的手攀上凤玄歌的右手手臂,只觉得触手生温,指腹传来的温热让她心尖发颤。
她头一歪,浅倚在凤玄歌的肩侧,粲然一笑道:“我便是觉得凤大人风光霁月,玉树临风,年少有为,前途无量,你一介废物,既无前程,又不守男德,你如何与凤大人相比?”
凤玄歌挑眉去看倚在自己一侧的元栀,虽说她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拘谨的样子,但凤玄歌还是更喜欢看她张牙舞爪的时候,那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