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相爷后我跑路未遂(70)
元栀莞尔,揉了揉他的脑袋,神色苍白,连带着声音都有些疲惫:“我会尽快好起来,到那时再陪你玩。”
芳若知道铭儿有许多话要说,担忧他吵着元栀休息,便带着人去了前厅。
元栀的视线落在顾惜花的脸上,记忆中,是一片绯色救了她。是……是凤玄歌吗?
她扫视四周,却没看见凤玄歌的身影。视目光不经意落在顾惜花微湿的长发上,以及用来束发的红色绸带。
“惜花,是你救了我吗?”元栀神色憔悴,双目湿漉地看着他。
还未等顾惜花说话,元晋舟嗓音温润:“此时不是感谢的时候,栀栀,天色渐晚,留在公主府养病总是多有不适,你若能撑得住,哥哥带你回府。”
“好。”元栀看了顾惜花一眼。
元栀疲乏得很,无力再参加周岁宴,她裹紧身上的墨色大氅,缓慢下床。元晋舟派人将元蔷叫了来。
元蔷正在宴席上,骤一听到马上回府,心知大抵是元栀醒了,也不敢多加违逆,正走着,脚上突然踢到一个东西。
幽夜如墨,借着路上的微弱烛光,元蔷依稀瞧见是枚玉佩,她正想细细端详,远远却听见元晋舟催促的声音,她应了声,随手将玉佩塞进袖里,匆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元栀阖眸养神,元蔷也不说话,元晋舟将人送回听雪楼,脚上一反却也没回栖云轩。
他悄无声息地出府,转头站在将军府隔壁的小巷里,扬声道:“劳烦公子跟了一路,不如你我寻个地方,也好说话。”
仙茗居。
“我不希望栀栀知道是凤大人救了她。”元晋舟抬手给面前人倒了盏酒。
顾惜花坐在对侧,烛火掩映的间隙里,他的眉眼晦暗不清,眸光浅浅,烛光在他的长睫上投下一道浅淡的影。
“元少将暗示惜花跟随至此,为的就是此事?”
“是。”元晋舟颔首:“栀栀以为是你所救,我希望顾公子能认下。”
闻言,顾惜花捏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长眉微蹙,摇头道:“既是凤大人所救,我如何能承下这份功劳,实非君子所为,元少将所托,惜花怕是无能为力。”
顾惜花的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内,他放下酒杯,叹道:“想来顾公子也有所发现,凤大人似乎对舍妹有所不同,但我并不希望栀栀会与那位大人有所牵连。”
“栀栀才刚与李卿回恩断义绝,就算要觅下一个人选,我也希望是个安稳的,能给予她一生幸福的人。”
凤玄歌年少轻轻便居高位,身处朝堂重心,元栀跟在身侧,叫他如何能够放心的下。
顾惜花长眉颦蹙,斟酌片刻后道:“可……凤大人怎么说?”
元晋舟道:“我与凤大人说过,他会隐下此事,若顾公子愿意,此事便再无疏漏。”
顾惜花能明白元晋舟的担忧,他沉眉思忖许久。
桌上的饭菜逐渐没了热气,月影西斜,窗外偶有鸟鸣。
烛台上灯光渐弱,元晋舟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良久,顾惜花还是摇了摇头,温声道:“欺瞒元姑娘实非君子所为,但若是元姑娘不提,我便也当不知道。”
元晋舟轻笑:“也好。”
是了,顾惜花品性高洁,又怎会做此等欺瞒之事,不过能做到这个程度,也可。
二人没多说话,各自回府。
元栀病了许久,元晋舟替她向书院告假。
周瑶闻言,还以为是元栀想避过学考,在书院里大肆传扬她装病告假之事。
深秋已过,初雪将至。细碎冰寒的雪尘从天而降,听雪楼银装素裹,元栀挑开厚重的门帘,凛风夹着细雪灌入楼内,蹿入她的脖颈,元栀冷得一激灵,当即将门帘放下。
听雪楼西侧有一处暖阁,元栀特意将此处收拾一番,处处铺着绒毛毯子,有时也会宿在这里。元宝趴在火炉旁玩着彩球,不过数月,它的伤好了个大概,肉眼可见的圆润起来。还好天气渐寒,它也不会满屋子乱跑,特别是在元栀病后,它每日便守在元栀身边。
“小姐,大公子来了。”红釉从外而来,带来一阵风雪。
元栀一惊,赶紧捞起元宝随即躺在里间的被窝里,仔细叮嘱它千万别出声,待元晋舟进来时,元栀一脸恹恹,声音沙哑:“大哥……”
元晋舟皱眉:“一个月了,还没好么?”他有些担忧地抚上她的额尖。他的手还残存着风雪日的寒凉,元栀蓦地一抖。
他清隽的脸上爬上一丝忧虑,温声道:“这般严重,不若我再去请旁的大夫,再不然,我和父亲进宫请个御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