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相爷后我跑路未遂(222)
她认得这个声音。
“凤玄歌,本公主知道你接近元栀的目的。和我一起, 元栀能给你的我也能, 且有过之而不及。”
室内, 凤玄歌半倚在床榻上, 脸色苍白冷漠。妖月则跨坐在锦被之上, 本就不多的布料随着她的动作,又露出一抹引人遐思的春色。
伸手抬起凤玄歌的下颌, 妖月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和血色, 绽开一抹娇媚的笑来:“不过一个将军的女儿, 如何比得上齐国的公主?”
半开的窗棂洒进银白的月华,凤玄歌的脸蒙上一层浅浅的辉光,衬得他的脸更是皎洁。
他长眉一挑, 偏头躲开妖月的手, 冷声道:“本相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妖月轻盈一笑:“你接近元栀不就是为了元家能够投靠太子?还有那张图?”
在妖月的后半句话说出的瞬间,凤玄歌的脸色骤冷,看向妖月的眼神带着若有似无的探究和杀意,无力垂在锦被的手暗自发力。
“你若依了本公主, 大齐自然会倾尽全力助你。”
凤玄歌冷声道:“公主倒是做足了准备,但本相到底是怎样的人, 只怕你不清楚。”
“我当然清楚。”妖月呵呵一笑,撩动着鬓边的发丝, 娇声道:“当年在齐国边境你救了我, 其实也是想拿着我做人质吧?凤玄歌, 你从始至终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莫要和本公主说些什么你爱上元栀的话,我可不信。”
“你杀过的人, 比今日寺庙里的人都还要多吧?”
“可…本公主就喜欢如你这般理智清醒可怕至极的人。”她的手攀上凤玄歌的脸颊,灵润的双眸痴迷地望着他的脸,哑声道:“凤大人应当还没碰过女子,不知女子的好吧?”
“和我在一起,便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她的声音逐渐娇软。
她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欲色和占有,凤玄歌是她挑选的人,如果是他,一定可以做到。
凤玄歌冷冷地望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妖月生得娇媚精致,与她的封号一般无二,世间败于她石榴裙下的人不知凡几。望着这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他却想起元栀的脸来。
他暗自发力冲击着迷香带来的酸软,面上嘲讽一笑:“和你在一起?只羡鸳鸯不羡仙?只怕与公主在一处,便要为公主做事吧?你选中我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你的皇位么?”
凤玄歌的眸光里满是讽刺:“和公主在一起,只怕是我没有那样的福气。”
妖月凝望着凤玄歌的双眸,余光注意到门外的虚影,蓦然一笑:“是么?”
门外的元栀仿佛被雷劈了一遭,整个人顿在原地,骤然缩小的双眸止不住地颤抖。妖月的话……是真的?
心口处跳动极快。
她有些喘不上气。
刹那间,所有的事情,她都能串联起来了。
为什么不过是一次没有发生实质错误的初见,凤玄歌就对她另眼相待。
三番五次的援手,莫名其妙的巧遇……元栀还想起来,他还曾旁敲侧听地问她有没有拿到什么书,什么画。
原来……都是计谋。
紧抿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元栀只觉得心口仿佛被一只大手攥紧,比当初发现李卿回养了外室时还要难受千倍。她大张着嘴喘息,伏龙山夏夜的气息带着一股燥意,可元栀再如何大口呼吸,却还是觉得窒息得紧。
都是骗人的。
泪如泉涌,轻盈的泪珠带着热意,轻飘飘落在地上晕开一抹浅淡的水痕。檀口微张,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元栀这才发现,原来伤心至极点的时候,是不会如往常一般大声哭闹的。
绿芜见元栀状态不对,赶忙上前,小心翼翼问询道:“小姐,怎么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深夜中却格外突兀。
室内的凤玄歌听到绿芜的声音,眸子骤然一缩,就在他准备提气推开妖月时,大门忽然被踹开。
元栀的手隐在袖中,止不住颤抖。
凤玄歌的眸光闪过一丝错愕:“栀栀,我——”
“凤玄歌。”元栀的手捂着腹部,一双水眸盈满泪意,秀气好看的远山眉凝在一处,她颤抖着开口:“你真让我……失望。”
说罢,元栀的手再也没有力气,连灯笼都掉落在地。本就微弱的烛光瞬间熄灭。
元栀深吸一口气,忍住泪意扭头便往外跑。
龙涧寺的布局她也算熟悉,即便没有灯笼在,她也能凭借着印象磕磕绊绊地跑出去。
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如何面对自己与凤玄歌的感情,该如何面对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