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他为何如此黏人(49)
宋砚被她说得几乎想逃了,又舍不得逃,只觉得自己快羞耻得受不住了。他没忍住往前一迈,俯身揽住她,将脸埋在她的肩膀上。他声音有点模糊:“不要说了……”
柳筝因他这突然一抱没了话音,半边身子微微泛着麻,能感觉到他的眼睫毛正在自己的肩窝上一阵乱扫,灼热的吐息透过薄薄的衣布浸到了自己的皮肤上。柳筝犹豫片刻,伸手在他后腰上拍了拍,嘴里的话依然带着点恶劣的戏谑:“没事的,人是羞不死的。”
他抱得更紧了,好像真的想把自己藏进她身体里似的。后腰一阵轻痒,他难耐地拿脸蹭了蹭她的肩膀,试探地问:“那你,对我还满意吗?”
“什么满不满意?”
“就是……摸起来,怎么样?”宋砚不敢抬头看她的脸,但很快意识到自己正不知羞耻地抱着她,干脆闭眼把问题问全了,“我的身体,生得还算可以吗?”
柳筝明白他的意思了,嘴角噙笑:“我逗你的啊,当时是给你治伤,又不是做什么不得了的事。你问这个干什么?”
“想你能对我多一个满意的点。”宋砚松开了她的肩膀,脸还是很红。
“挺好的,但到底满不满意么,我不知道。”
“……为什么是不知道?”
柳筝已转身拿起小花壶给花房里的花草浇水了,宋砚没能看见她透着浅红的脸颊。他再次追问,柳筝转了话题:“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不知道……”宋砚还纠结着刚才的问题,本来要追问第三遍的,这一刻忽然明悟了。
柳筝正弯身浇着花,投在地上的影子比花还要好看。宋砚感觉到自己那卑劣的欲念在这昭昭天光下无所遁形了,他背过身去,将自己完全掩在阴影之中,扶着墙壁的手背上青筋一突一突的。到底满不满意,当然不是摸出来的……
浇完了花,柳筝回头找他,见他躲在暗处便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宋砚的确不太舒服,但那样的事怎可说与她听。他摇摇头,不敢看她。柳筝觉得奇怪,搁下花壶拉了拉他的手臂:“伤口开裂了?”
宋砚又想到昨晚他意识不清时她那双在他胸膛上忙乱着施药的手,视线一落到她纤白的手指上就立刻躲开了。他又摇头:“没有。”
柳筝隐约感知到了点什么,松了手。微风从花房往这一阵一阵拂过,宋砚稍一侧身,低低地问:“如果有一日,你喜欢我了,你会愿意和我结为夫妻吗?”
柳筝看向他,他半张脸露在光外,黑漆漆的瞳仁被阳光照出了一种晶莹的光泽。柳筝直言道:“不愿意。”
他眼睛猛眨一下,移开了脸,虽仍躲在阴影处,却一把握住了她的小臂。宋砚气息微乱:“我不可能让自己喜欢的人做妾的,也不可能把你一辈子锁在后宅里,我一颗心只独独给你一个人。我还会离开国公府,立一番自己的功业。我能保护好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跟他们不一样,你想要我怎样,我就可以怎样。”
柳筝看着他抓握自己小臂的手,看得出来他着急又忐忑。她实话实说道:“我不想把自己绑在一个人身上,多喜欢都不可能。你觉得成亲意味着什么?”
“一生相守,不离不弃。”宋砚有了片刻怀疑,“……难道这不对吗?”
“对也不对。能守着丈夫相守一辈子,对丈夫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女人多如牛毛,真能对妻子一心一意的男人却没几个。这在男人眼里只是个随时可以抛弃不顾的承诺,对于女人而言,一旦把自己像个东西一样完全交付给一个男人,说得再好听也是成了被他压着一辈子不能出头的奴。一生相守,不离不弃?这种东西骗不了我。”
宋砚因她的话想到了自己多年来难见天日的娘亲。因她成了宋家的妻,云家再不要她,一生都被宋家以各种名义欺辱。疯了如何,清醒又如何?她一个人哪里抵得过这不公的人间世道。
宋砚慢慢松了手,仍有些不甘:“你说得对,承诺无用,只有你自己把握得住的才是真的。那,我入赘好吗?我什么都给你,不是你属于我,是我属于你。”
“为什么非得成亲呢?我不要你的承诺,也并不想向你承诺什么。”柳筝在摇椅上躺下了,懒洋洋地晃悠起来,“有一刻春光便享一刻春光,只要这些个时刻彼此身心唯一,做一对有情人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