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他为何如此黏人(33)
冯策认真想了想:“会不会是您的手段太低端了?没诱到点子上那不是白诱嘛。您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吗?”
宋砚想了想,摇头:“不知道。”
“那先搞清楚这个再说吧。还有啊,您不能总巴巴地去找她,得给自己留点余地,欲擒故纵您懂吗?”
宋砚又点头:“懂,武侯七擒七纵孟获,让他心服口服。”
“咱就这么来,这几天您先安心养伤,别再去找她了。要学会若即若离,不然她得到了也不会珍惜。”
“我见不到她,会想她的,我可不可以偷偷去看她?”
冯策无语:“就有这么喜欢吗?你好好养养伤能怎么样啊?”
“你不明白。”
冯策在心里犯嘀咕,我当然不明白了,谁家爷会突然之间满脑子就这点事啊?
第17章
正要睡午觉呢,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王初翠赶紧去院子里收衣服,柳筝把花房几扇可能会吹进来雨的窗关了,只留了当中的两扇敞着,又提了小炉子放在旁边煮茶。她抱来小被子,在正对着窗外的摇椅上躺下,听着雨声睡觉。
睡醒后天还昏沉沉的,雨已经小了不少。微风卷着雨丝吹进来,吹乱了她脸颊上的碎发。柳筝伸伸懒腰,惬意地晃晃摇椅,给自己倒了杯热腾腾的茶。一杯下肚,有点热,她干脆下楼走动走动。
王初翠已经把豆子泡上了,正哼着曲儿绣鞋面,时不时拿针搔搔头皮。柳筝不喜欢这种费眼又费手的活计,见没什么事做,干脆抱了木盒,打算找东街巷的锔碗匠问问这东西还能不能修好。王初翠见她要出门,探着头连声交代路上小心别跌跤了,直到看她换好木屐撑伞走进雨幕里才收回视线。
京城的雨和江南的不同,雨里黏着尘土,没几步就溅脏了行人的裤脚或裙摆。路过何家时柳筝停了脚步,何家的门依然关得紧紧的,不露一丝空隙,只有两个扎着总角的小孩儿蹲在门口捏泥巴玩。井刚打好的时候,叶氏去她家洗过两回衣裳,之后就没怎么来了。自从不去清溪河后,柳筝很少有机会碰见她,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
愣个神的功夫,门突然开了,柳筝继续往前走,余光看见门内走出一个流里流气的陌生男人,男人瞥到她的身影后饶有兴味地打量她。柳筝拿伞挡着脸快步拐弯进了东街巷。
雨时小时大,柳筝一进锔碗匠的铺门,雨又下大了。柳筝把木盒打开给锔碗匠看,除了那只碎花盆外,还有几只破碗,分别用布裹得严严实实的。锔碗匠先把最大的那个布包拆开了,皱眉道:“碎得也太厉害了。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坯子啊,可惜可惜。娘子从哪儿买的?”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柳筝笑笑:“师傅看这能修吗?”
锔碗匠捋捋胡子:“试试吧。过两天你来取,或者给个地点,我叫人给你送过去。”
“劳烦您了,我家在西街巷的柳氏水豆腐铺,就是陈家早食铺对面那家。进了西街巷,打前头一瞧就能瞧见。”
“哦哦,那知道了。”锔碗匠多打量了她几眼,柳氏水豆腐铺啊,最近可出名着呢。他一一看过碎瓷后道:“其他几个小碗都不难钉,一个三文钱,这个东西不一般,得八钱银子。娘子确定要修?”
柳筝点头,留下姓名住址后撑伞走了。
走到拐角时,柳筝犹豫地停了脚步,怕会再遇上刚才在何家看到的男人。她直觉那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正踌躇着,耳边有人惊喜地唤了一声:“柳姑娘!”
柳筝转头,是也打着伞的小段师傅,隔着雨幕都能看见他脸上的激动与紧张。柳筝颔首:“小段师傅,今天去谁家看井?”
“很近!就是你们对面的陈家。”小段师傅并肩和她往西街巷内走,“等看完了,我想买两块豆腐带走。”
柳筝顺势跟着他走,瞥了眼何家门口,那抹身影已经不见了,两个小孩儿还在玩泥巴。柳筝不动声色地松口气,继续和他寒暄着:“有空了带段师傅来我们家吃饭啊。”
难得她会对他说这么多话,小段师傅嘴快咧到耳朵根了,脚步都轻快起来。眼看快到陈家了,他停步低着头问:“柳姑娘,这两日常来找你的那位公子……他很喜欢吃你做的豆腐脑?”
“是的吧。”柳筝眼睛看着家门口,雨越下越大,她裙摆快被溅湿了,只想赶快进屋,所以直接道,“不要多想,我就是个卖豆腐脑的。再会啊。”
小段师傅一脸惊喜,连连应声,目送她进了门。
进了陈家,小段师傅被陈嫂领着看院子场地。陈家的院子比柳家大不少,收拾得很齐整,但长草的地方不多,小段师傅摸摸踩踩看半天,勉强挑了个位置,说打是能打,但恐怕得挖至少五丈深。深一丈最少也得多交三两银子,陈大郎舍不得这个钱,啧嘴说要不别打了吧,被陈嫂一巴掌拍在了后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