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风流/灼灼风流+番外(166)
刘衍松了口气,叹道:“看样子我若不来,你也是能自己解决他的。”
慕灼华低着头微笑道:“下官总是明白一个道理,不要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刘衍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她是说,她从未对他抱过希望。
慕灼华没有看刘衍的脸色,她走到庄县令跟前半蹲下,抽出发簪在他脖子后的穴位扎了几下。
“用这种手法封住了他的哑穴,七日之内不能开口了。”慕灼华说着起身朝刘衍行礼,“余下之事,却还是要拜托王爷主持公道了。”
刘衍轻轻点头,走到慕灼华身前,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我们从窗户走。”
慕灼华一惊,刘衍已经箍住了她的腰身,推开了窗户,趁着夜色翻出窗外。他吹了声口哨,便有一匹马快速跑来,刘衍抱着慕灼华翻身上马。
刘衍将慕灼华紧紧抱在怀里,斗篷将她的脸盖住,不叫旁人看到她的容貌。刘衍往人少的街道走,时时留意着身前人的动静,不多时便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只觉得慕灼华似乎十分不安,身体僵硬,微微颤抖,呼吸急促紊乱,他低下头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慕灼华侧坐在马背上,被刘衍圈在怀里,将脸埋在刘衍胸口,让刘衍看不清她的面容。听到刘衍的问话,慕灼华肩膀一僵,迟了片刻才低声回道:“没事……”
声音莫名有些沙哑,却又说不出的糯软,像是克制着什么有一丝轻颤,像一片羽毛轻轻划过刘衍的心尖。
她分明不愿和他多说。
刘衍攥着缰绳的手蓦地抓紧了,眼中的光彩一点点黯淡下去,冷风灌进了心口,冰冷而酸痛的感觉自左心口蔓延开来,冻住了他的双臂,让他不敢贴近她。
在这个肃杀寒冷的冬夜里,怀中的软玉温香是唯一的慰藉,是盈满了掌心的月光,看似那么近,却又怎么也握不住。方才经历过的所有惊慌和恐惧此刻都化成了一团炽热的火烧在心头,恨不得将彼此都烧成了灰,熔在一起,让她再不能离开他。
但他舍不得。
慕灼华紧闭着双眼调整呼吸,敏锐地感觉到了自刘衍胸腔中发出了一声轻叹,在疾行的马背上和肃杀的北风中,一个轻轻的吻隔着斗篷落在她的发心。
她不敢被他发现,独自默默地抵抗着催情香对她的腐蚀,好不容易守住的心神,被这一个隐忍而克制的轻吻骤然击退,所有的情潮和欲念如决堤的江河肆虐,彻底地侵蚀了她的理智。
刘衍感觉到怀中紧绷僵硬的身体骤然间软了下来,无力地靠在他胸口,险些要滑落下去,他心中一惊,急忙收紧了双臂,将慕灼华娇软的身体紧紧抱在怀中。斗篷不慎滑落,他低头一看,才发现慕灼华面上一片不自然的潮红,眉心痛苦地皱起,下唇竟被咬出了血痕。
“灼华!”刘衍惊慌失措地喊出她的名字。
慕灼华微微睁开眼,杏眼中一片水雾迷蒙的,眉梢眼角尽是春情。
刘衍忽然间就明白她怎么了——方才那房中……
他有内功底子,又只是在房中呆了一会儿,因此吸入香味并不多,慕灼华却是呆了许久,必然是会受到影响,只是她一直隐忍不说,直到此刻忍受不住,才被他发现了异样。
“回家……”慕灼华艰难地开口,声音却是甜腻糯软,听得人脸红心跳,“家里……有解……药……”
刘衍立即加快了速度,往朱雀大街的方向疾驰而去。
慕灼华的手攥着刘衍腰腹间的衣服,一股浓郁的伽罗香气息将她紧紧环绕住,本该让人心神宁静的香味,此刻却加倍地催发了情香的药性,让畏寒的她在冬夜冷风里出了一身的汗。理智告诉她应该远离,但本能却让她忍不住更加贴近对方,邪火烧遍了全身,她难受地发出一声低吟。
“灼华……”
慕灼华混混沌沌的,仿佛听到了一个暗哑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名字,她轻轻软软地回应一声:“嗯……”
刘衍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崩得紧紧的,这一声低吟又轻轻在弦上拨动了一下,他喉结耸动,强忍着她紧紧揉进怀里的冲动,明明中了药的是她,他却觉得快被逼疯的是自己,有哪个男人能忍受住自己喜欢的女人在怀中喘息低吟。
刘衍一咬牙,扬起马鞭,加快了回去的速度。
快马尚未停稳,刘衍便抱着慕灼华从马上飞下,翻、墙进了院子,一脚踹开门,匆匆进了房间。
房间里有个火盆子燃着,发出微弱的光。
刘衍将慕灼华放在床上,取出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油灯,却听到身后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扭头便看到慕灼华从在桌边寻找着什么,她一手撑在桌边,另一只手颤抖地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摸索,不小心扫落了几个瓶子,才找到自己想要的澄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