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祇的童养媳(84)
这几日阿蛮发现,眉儿这姑娘是很好哄的,拿了吃食,她嘴吃了好吃的东西,这人就瞧着没那般难相处。阿蛮也不明白怎么的一颗糖,连一个酸梅肉她都吃的那般欢喜。
这之前是过的什么日子,有时候看眉儿见头顶上飞的麻雀眼睛都发光。
沈祇坐在谢怀夕右侧不远处,拿了白布去擦拭箭羽,看见眉儿吃着东西腮帮子有点鼓和阿蛮说话有点不值钱的那样儿,心里又是一哽。
他是劝过自己了,自己只是习惯了眉儿处处以自己为先,处处以自己为主,所以看着她与旁人亲近,只是不习惯罢了。不习惯并不代表自己就一定是欢喜,自己也不能任由这般的心绪发酵,这样对眉儿太过不公平。
她已活的够苦了。
想是这般想,真当做起来的时候,沈祇发现并不像心里想得那般简单,去控制行为举止语气已耗费了许多心力。当着是控制好了之后,以为自己能闲散些的时候,就被眉儿这么一个轻而易举的举动给搅乱了一汪深潭。
这个时候沈祇尚不明白占有欲是何物,也不知如此强烈的占有欲是可以跨越男女之防,只盼着对方眼里只将自己视作最重要的,有了走神,亦或者因为旁人分神,被旁人诱惑了忽略了他,就会发酵再发酵。
发酵的厉害,就会让人少了许多安心之感,不可控,不稳定,即促成不安。
沈祇太年少,压根儿不明白自己的心绪唤做什么,起因什么。因着这股子杂乱无章的心绪实在太让他难受,只能胡乱的找了个理由将自己这些杂乱统统塞了进去,结果发现还是徒劳。
等弄明白不知道得何时,总之此时此刻,沈祇很难受,很不舒服,这股子难受凝聚在了他的眼中,看向阿蛮的视线就极为冰冷。
阿蛮尚且不知,只忽觉得浑身一冷,抬头扫了眼四周,沈祇安静整理箭羽,谢怀夕嘴里含着狗尾巴草正躺在岩石上唱着小曲儿,一瞬疑惑,对着眉儿道:“我一下子感觉身子凉飕飕的。”
“是不是天气太热,有些中暑了。”眉儿说这话的时候,嘴里还含着梅子的核儿没有吐出来,一边的脸颊鼓起来,瞧着很是可人,那嘴巴沾染了口水,粉嫩的很,让女子看着都觉得鲜嫩;那眼尾明明一股子媚态,那眼神看着自己却懵懂,湿漉漉的无辜的厉害。
山中窜过一阵热风,眉儿鬓角的发丝便粘到了她的额角,嘴角,看着眉儿伸出舌头将那一丝发丝顶出来,自有少女无知风情。
阿蛮庆幸,庆幸还好眉儿是沈祇的妹子,这若不是亲妹子,她还有什么胜算。而且说实话,这几日相处下来,她也不讨厌眉儿,虽然她话不多,也是个倔脾气,但心思是好的,从没些攀比腌臢心思,有了脾气就发,想吃了就吃,也算个至情至性之人,对于这样的人,阿蛮是想好好相处的。
当然,是亲妹子才能好好相处,若不是亲妹子,阿蛮定然也是喜欢不起来的。
“就是有些累,说中暑是没有的。就是有点儿想了辣口,不知今日能不能来得及到了谢师父处,要是能的话,看我给你做上一碗热乎乎辣乎乎的汤面。”
眉儿立马就笑了,还点了点头:“那我们别歇息了,可快走吧,在岙州只吃了一回风姨的粉,舌头都快好吃掉了,天气热,老啃了干粮,我可馋了。”
两个姑娘家家的都说了要走,两个男子自然没有说不的意思。
四人再往上走,就见山路开始变得平坦广阔了些,有些树木长得遮天蔽日,攀着树木而向上的藤蔓也长得极为茁壮,瞧着眉儿心里都有了窒息之感,生怕这大树被这藤给绞死了。
再往深,便是一大片竹林,竹林幽深,竹叶沙沙作响,遮挡住了烈日,一下子就凉爽起来。绕过几处荆棘,就见一处小溪,小溪前头是一处人家,眉儿原还当着是谢师父处到了,很是一番激动。
谢怀夕脱掉靴袜,直接下了水,那水舒服的他一声谓叹:“这处是桑婆和林伯的住处,是我师父的家仆。”
“家仆?”眉儿问。
“嗯,说是家仆,不过从小看着我师父长大,和亲人无异。桑婆和林伯武功厉害,我师父就是被这两人护着的,不过那武功也是没顾大哥厉害就是。”谢怀夕踩水踩的开心:“师父处的日常用度等些东西,也都是桑婆林伯去置办,他两老人家脾性不大好,这山上本就我和师父两人住,一下来了这许多人,估计要发了脾气。到了师父处还有些距离,今晚我们就先在此处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