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是只撒娇精(6)
好像…有点儿道理?
看到她俩脸上浮现出的迷茫表情,沈稚秋莞尔一笑,道:“两位对我的事那么上心,你们又准备何时开始行动?”
淑妃、德妃异口同声说:“我们暂时不想考虑此事。”
薛文婉秀美的脸蛋扭曲了下,不悦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何进宫,还敢问我这个问题。”
与她定婚多年的未婚夫在婚礼前夕变卦,不顾所有人的反对,非要迎娶一名歌妓入府,让她伤心欲绝、愤慨不已。就是此时,赵问看中她的才能,邀她为伴。
为了报复那负心郎,薛文婉负气答应,特地选在他成婚那日入宫,成为皇帝的淑妃。
她对男人伤透了心,哪里会这么快又投入新的火坑?
陆寰也流露出一丝怅然,说:“母亲得以太平,全靠我在宫中还有一席之地。在她百年以前,我万万不敢舍弃德妃的身份。”
她的生母出身低微,在府内说不上半句话。嫡母又将她看作眼中钉肉中刺,一心想把她嫁给城里出了名的混账纨绔,要不是偶得皇上青眼,恐怕现在她早已成为一缕幽魂,更别谈什么保护母亲了。
话音刚落,德妃半是打趣半是认真地说:“妹妹没有家族撑腰,看来也不全是坏处,至少你可以随心所欲,不必有任何后顾之忧。”
赵问纳妃虽不计较出身,高门贵女、蓬门小户照收不误,却无一例外都有一定背景,没有哪个像沈稚秋这样孑然一身。
万和八年秋,皇帝出宫北巡。年末,带回一女子,倾城绝色,未与议礼监商定,当场封妃,并赐封号——容。
女子瞳孔圆而清亮,眼尾一粒小痣,透出无限风情。
手指纤纤,从唇角抚过。她半伏于案,有些苦恼地说:“我倒是没什么可害怕的,但平日难见外男,实在不知怎么物色郎君,两位姐妹有什么高见?”
陆寰掩唇窃笑:“你平日聪明,这时候又犯起了糊涂。”
“入朝为官者皆有画像,你去如意馆打点一番,还怕看不到青年才俊?”
沈稚秋来了精神,欢天喜地道:“姐姐聪慧。”
她立刻安排人赶去如意馆。
容妃娘娘宠冠后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有她出手,几幅画卷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茯苓领着几个公公回来,每人手里都捧着小山似的卷轴。
在闻月殿设长桌,摊开画卷,三人聚精会神地开始审阅。
“这个好,眉清目秀,家世清白,二十五岁不到就当了太医院院判,前途可期!”
薛文婉瞅了眼,满脸不屑:“不行不行,他和我那负心未婚夫是同窗好友,母亲出了名的挑剔,婆媳关系难处得很。”
陆寰脸色微变,赶紧说:“那可要不得,我最怕遇到恶婆婆了。”她吓得晃晃脑袋,打开下一副图卷,眼睛倏然亮起来。
“大理寺少卿之子,十五中生员,在国子监中名声赫赫,如今任詹士府少詹事一职…这可是未来的帝师啊。”
沈稚秋好奇,探出头去看,急忙否决。
“不不不,他脑袋快有我两个大,着实太丑,我受不住。”
“那这位陈公子如何?武官出身,样貌英挺,男子气概十足。”
茯苓在一旁听着,冷不丁冒出句话:“回娘娘话,陈公子不爱洗澡,怕是要不得。”
不爱洗澡?!
沈稚秋像吃了只苍蝇:“你怎么知道?”
她低眉顺眼地说:“前些日子陈公子进宫面见太后,身上臭气熏天,被大宫女拿扫帚挡在了门外,此事早就闹得人尽皆知了。”
“…下一个下一个。”
看了一下午画卷,三人累得气喘吁吁,脸如菜色。
薛文婉生无可恋地说:“这些官员都有权有势的,就不能好好收拾下自己吗?”
怎么一个二个都这么难以入目。
挑来选去,一百多张画卷里,只有一位符合要求。
万和九年的状元郎,韩惜铮,年二十四,出身东南韩氏,现任翰林院修撰。龙章凤姿,风流倜傥,有茂林修竹之韵。
陆寰揉揉太阳穴,把展开的画卷推过去:“从六品的修撰,小是小了点儿,不过毕竟是状元出身,你再观察一阵子,指不定就升官了。”
沈稚秋一看,人家这模样可俊着,不由有些迟疑:“他哪方面都不错,会不会已有婚配?”
京城贵女都是傻的?放着这么个绝世俏公子不要。
淑妃意味深长地说:“我对他略知一二,这位公子自言家教严格,未成功立业前不想婚配,所以还没来得及结亲。”
沈稚秋吁了口气,把卷轴反手一压,果断道:“好,就他了。”
德妃笑眯眯地说:“我记得后天御花园有场诗会,稚秋不妨去瞧瞧,也好确认他到底是不是传言中那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