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裴相火葬场了吗(95)
“你!”许长泱愤恨地咬唇转过头,握扇的手死死捏紧。
围观的众人至此也明白了眼前这人是谁,只是不知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看向谢子楹玉许长泱之间的目光只多不少。
在此间的不少人都或多或少听到过关于嘉仪郡主进京的事,甚至有些人的父亲还说过让家中儿子接近这位嘉仪郡主的话。
谢子楹面对这么多目光也丝毫不憷,她走到江瓷月的边上,看着她这般认真书写的到底是什么。
江瓷月提笔运腕,平日里总是带着浅笑的脸上是少有的肃然,墨色沿着笔尖跃然纸上,字迹婉然芳树,穆若清风。
二楼围栏处也渐渐聚了不少人,都观望着下方。
林彦风此时一双眼全然放在江瓷月身上,挪都挪不开,“这是谁家的小娘子,长得这般好看?”
“能与嘉仪郡主结伴而行的人,林兄还是不要太喜欢了。”燕洄劝他。
林彦风不以为意,“不试试怎知不行,再说就这般容貌,就是这京中一众女子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一位。”
而燕洄的视线再次落在谢子楹身上,一向对万事抱有淡然笑意的眼中透出些认真。
“古人云,言,心声也;书,心画也。”梨涡姑娘看着江瓷月的字笑着说道,“这位姑娘真是人如其字。”
谢子楹瞧不出这么多门道,但因着这是江瓷月写的,自然觉得好。
有几人也悄悄上前瞧上一眼,眼中露出诧异的神色,夸奖的声音也渐渐多了起来。
原本还在一旁生闷气的许长泱也耐不住性子,上前轻飘飘瞥了一眼,原以为能写得如何,但只这一眼让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江瓷月写的字体是先人钟繇所创,其书写巧趣精细,自然天成,无雕琢气,有“正书之祖”之誉。
旁人仿写大多得其形而无其韵,但江瓷月的字迹不仅形似韵存,还多了高意清婉、流畅瘦洁,独属自己的特色。
比许长泱的字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这位写得一手好字的妹妹有些面生,不知该唤你什么?”有位年长些的女子主动开口问道。
江瓷月想着裴砚安先前的话,谨慎地回答,“我姓江。”
姓江?
这京中并无姓江的大家,所以她们也还是不清楚她的来头。
“这是我家妹妹,今日我是带她出来玩的。”谢子楹护着人说道。
既然嘉仪郡主主动说了这话,那其他人也不好再问下去,毕竟这位郡主看着可没有那么多好脾气。
江瓷月感激地朝谢子楹一笑,知道她是在为自己解围。
殊不知这一笑落在旁人眼中是如何的惊艳。
趴在栏杆处的林彦风见着这一笑半个身子都快挂出去了,有些焦急地想听清下边的人在说些什么,可她们的声音太轻,离得又远,实在听不见。
“字是不错,可画不是不行么。”许长泱还是有些不服气,在一边小声嘀咕着。
江瓷月抿嘴笑笑,“术业有专攻,我确实不会作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偏偏方才众人都觉得右边的画更好些,而现在这字也比不上江瓷月的,这话就像是在说许长泱样样学得都不精。
平日里有些对许长泱有些意见的人,忍不住轻笑出声。
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许长泱憋着的那股气被硬生生堵在胸口,上不得下不去。
“姩姩,你这字写得这般好,可是师承大师?”
“没有,我跟着我阿娘学的,她喜欢写字,临了许多字帖,我闲暇时就爱临摹。”
谢子楹笑着将江瓷月些好的字拿起,晾干墨汁后折起收了起来,“你阿娘可真厉害,你这么好的字该给我一份收藏着。”
“你若是喜欢,等回去后我可以再给你写。”
“好啊。”谢子楹将字贴身放好后拉着人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什么悄悄附耳问她,“以你的性子,怎会想要站出来写字出风头的?”
没有扇子的江瓷月学着她们以手掩唇,小声说道:“因为她欺负阿可和小阿姒啊,还看不起你。”
谢子楹顿时忍俊不禁笑出声,原来她也不是外表看起来那般没脾气的。
斜对面的许长泱死死盯着她们,见这两人窃窃私语的模样,愈发觉得是在笑话自己。
恰好有楼内的侍从拿着换下的凉茶托盘经过,怒火中烧的她暗暗伸出脚尖,将路过她身侧的那人绊了一下。
侍从脚下失了平衡,惊呼着将手中的凉茶往前方倾倒,周边人纷纷惊叫着后退位空杯波及,而那茶水泼去的方向正是江瓷月的方向。
谢子楹一时没能快速反应过来,好在澜音反应够迅速,一把拉过江瓷月后抬腿将那一壶凉茶踢向了许长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