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裴相火葬场了吗(224)
秦氏说到后面看了眼澜音,渐渐没了声响。
“你弟弟还小,我也只是迫不得已罢了。”说罢她又开始抹泪。
江瓷月看了几处自己熟悉的地方,都没能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小心拍去手上的灰尘,“那你为何不回秦家?”
据她所知,秦氏的母家虽不必江家从前,但也算是一户小富人家,管他们的温饱定然是没问题的。
“我早已嫁做人妇,带着儿子回去那便是寄人篱下,要看人脸色行事的,你忍心你唯一的亲弟弟这般吗?”秦氏哭诉道。
江瓷月垂下眼睫,“阿爹当初不惜假死也要把我嫁出去,不就是觉得我不是他的女儿吗,那我何来的亲弟弟呢?”
秦氏抹泪的动作一顿,“你......你从哪里听说的?”她又看向江瓷月身边的澜音,看着就不像是一般的丫头,她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想,“你阿爹被抓走是不是因为你,你在京中都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阿爹只是去还他该还的债了。”江瓷月坦荡荡看着她,深吸一口气,“我和江府也早就没关系了,也别想打我的注意了。”
江府是兴是衰,与她何干呢?
“好歹江家养你长大,这么多年可曾亏待过你,江家落难你怎可这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啊!”
江瓷月任由她说着,自己还在一些小角落里找着东西,倒还真让她找到一些不起眼也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是从前她与阿娘一起编织的小东西。
她吹去上面的落灰将它纳入掌心,“澜音,我们走吧,这里——”她环顾了一眼四周,释然笑了笑,“没什么我想要的东西了。”
江瓷月和澜音一同跨出房门,在错过秦氏之时,耳边传来了尖利的声音。
“江瓷月!你果真和老爷说的一样,是个孽障!”秦氏气指着江瓷月,“你既然回来了就别乱跑了,王嬷嬷,让人将大小姐捆了!”
随着秦氏一声令下,四五个身量结实的家仆从院门口鱼贯而入,团团将她们二人围住,后边的王嬷嬷手上还拿着一条粗麻绳。
后边的秦氏整理了一下衣着,双手拢在一起,“既然瓷月你不愿意,那我也只能粗鲁点了,反正嫁一次也是嫁,嫁两次不也是嫁吗?你们不过两个女子,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难道不懂吗?”
澜音将江瓷月护在身后,看向她的眼神里带了一丝询问。
江瓷月有些失望地笑了笑,“不必手下留情。”
澜音得到许可后,便再无顾忌。那几个家仆甚至还没当初在药堂那几个耐打,不过眨眼的时间澜音已将他们悉数制服。
她拾起边上一截滚落的木棍,意有所指看着一边惊慌不已的秦氏和王嬷嬷,“江姑娘,这两个人如何处置?”
“不许你们伤害我娘!”一个半大的孩童急急冲进来,看见秦氏后更是大声喊了一声,“娘!”
“麟儿,麟儿......”秦氏连忙搂住儿子低低哭泣着,转而抬眼看向江瓷月,“瓷月啊,你也见到了,你弟弟还这么小啊,我真是逼不得已啊。”
江瓷月看着她怀中的江麟,正愤恨地瞪着自己,眼中没有一丝亲情。
澜音起身将脚边的人一脚踢晕,“这位夫人此言差矣,既然你嫁一次也是嫁,那我看你带着儿子再嫁一次也无妨。”
“你是江家的大小姐,你就由着外人这般欺辱我们吗?”秦氏哭喊道。
“我说过,我与江家没有关系了。”江瓷月别开眼,不愿再去看她们,“澜音,我们走吧。”
澜音冷冷盯着秦氏后退几步,转而跟上去。
江瓷月循着记忆又去了江府的祠堂,将她阿娘早已落灰的灵牌取了下来带走,出去时,她瞧着澜音的脸色有些难看。
“澜音,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懦弱了,明明她们都这样对我了。”
澜音:“是江姑娘心地良善。”
江瓷月踏出祠堂的门,微微抬头瞧着祠堂院中的那颗树,“其实她们如何对我,我并不怎么难过,我与她们本就是外人,我最难过的是我视为唯一亲人的阿爹这般待我。秦氏于我本就是陌路,或许从前我还会难受,但现在不会了。而且江麟还小,本就没了阿爹,我若让他再失去阿娘,难不成真要我养他吗?”
她转过头狡黠一笑,“我才不呢,我们回家吧,小豆包一定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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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去的时候,街道上走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江瓷月身上带着她阿娘的灵牌,自是想着先快些赶回去将其供奉起来。
她买下的那处小院临河,一大早便有不少妇人在岸边上洗衣逗笑。
江瓷月初来乍到时就引起了不少街里的注意,这些好事的妇人都想踏破门槛想同她求一门亲事,直到知道她有孩子,夫婿也尚在的消息后才渐渐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