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裴相火葬场了吗(219)
“此事是我之错,我会尽心弥补姩姩。”裴砚安缓慢说道,“我此生非她不娶。”
后边一直安坐的黎阳郡主突然起身,站在裴砚安面前,“那些信上之事,可字字属实?”
“......是。”
话音未落,他脸上就挨了结实的一巴掌,连脸都被打偏了半分。
“混账......真混账啊......还敢学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想将人关起来,”黎阳郡主颤着手指着他,“此事也有我的错,是我当初问得不仔细,对她也不看重。我只觉得你开窍了便好,哪知你是七窍开六窍,一窍不通。”
裴绪心疼妻子打耳光的手,走上前查看她的手心。
“那位江姑娘现在在何处,还有孩子呢?”黎阳郡主又问他。
裴砚安薄唇微抿,不再说出一字。
裴绪斜眼看着他,“你不是非她不娶吗,怎么现下连人都不让想我们见见?不说也行,你身边的青玉青衔他们总是知道的,我自己去问他们。”
“三日后她会和孩子会离开京中。”裴砚安闭上眼,神色有些颓然。
“什么?!”黎阳郡主再也端不住面上的平静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绪连忙上前给她顺气,“他的意思昭然若揭,这是连人都哄不回来呢。”
黎阳郡主听着这话没好气地打了开他的手,“还在这说风凉话!”她看回儿子,“你这性子哄人怕是火上浇油,不妨让我和你父亲去。”
“母亲,她胆子小,孩子也怕生,贸然前去会吓着他们的。”裴砚安说,“给我些时间,我会将她和孩子带回来见你们的。”
黎阳郡主不信,“就三天时间,你如何让她回心转意?”
裴砚安突然抿紧唇角,抬手置于额前俯身触地行礼,久久不曾起身。
“这是要做什么?”黎阳郡主不解,裴绪的神色也有些凝重。
裴砚安缓缓起身,目视前方,“父亲母亲,我要辞官。”
黎阳郡主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上前一步,“你......你要什么?”
裴砚安将方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黎阳郡主后退一步,回握住夫君的手以作支撑,“......好,好,你连人都不会做,确实不配做这天下百姓的父母官。”
她继而转头看向裴绪,“他犯下这么多过错,按你们裴家家法该如何来着?”
裴绪默了一瞬,“竹条鞭笞三十。”
黎阳郡主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眼中有泪光闪烁,“那便打吧,该让他记住自己的错误。”
“今日是大年初一......”裴绪有些迟疑道。
“他欺负人家姑娘的时候可曾挑过日子?”黎阳郡主反驳道。
外边的青玉二人终于见到一直紧闭的书房门被打开,裴家主迈着稳重的步伐缓缓朝他们而来。
“家主。”二人一同向裴绪行礼。
裴绪叹口气,“你们二人还真是尧暄的好属下,替他瞒得这般紧。”
二人一听这话,连忙低下头要跪下。
裴绪挥挥手,“好了好了,别来这一套,现在要你们去拿点东西来,还有,去将杜郎中请来吧。”
等青玉和青衔寻来的竹条交予裴绪,二人脸色都有些难看,但他们也知道自己也无法改变什么。
只能眼看着裴绪带着自己身边的人进到那间书房内,门再次被合上。
“兴许......兴许家主和郡主只是吓唬一下大人的呢?”青衔自我安慰着。
青玉没有接他的话,“我先去把杜郎中请来这边等着。”
书房内,跪在地上的裴砚安已经褪去了外衣,只留下一件单薄的里衣。
手持着一条纤细的长竹条的人站于裴砚安身后,只待一声令下。
黎阳郡主有些不忍瞧见,在裴绪说开始时,便转过了身。
竹条抽在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裴砚安背上的衣料并未破损,但随着竹条不断落下,一些地方开始渐渐浮现洇开朦胧的血色,从深到浅。
而受刑的裴砚安也只是咬着牙不曾发出一丝声响,只有额间不断渗出的冷汗彰显出他此刻能感受到的痛苦。
一旁的黎阳郡主也是紧紧掐着夫君的手,每打一下便抓紧一分,呼吸都随之慌乱。
等到这三十鞭笞结束时,屋内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黎阳郡主甚至有些不敢转头去看,她转身时瞧见那竹条上沾染了一点血色,霎时脸色一白。
而跪在地上的裴砚安已经披上的外衣,同样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裴绪一手扶着自家夫人,一边看着那不省心的儿子,对身边人吩咐道:“去看看杜郎中来了没。”
好在青玉已然将杜郎中请到了府中,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裴砚安已然被安置在了床上接受治疗。
青衔站在远处看着那些瞩目惊心的伤口,眼眶微微一酸,没想到郡主他们是真的舍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