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裴相火葬场了吗(144)
什么叫她本就不该存在这世间?
“阿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你说清楚些。”
“别叫我阿爹。”江流风眼中有些嫌恶,“你阿娘当初离家出走,等我找到她时已经怀着你了,而且那院中还有别的男人,你觉得我该信你是我的孩子吗”
江瓷月怔怔地看着阿爹,他的笑虚伪且冰冷,和自己记忆里那个和善的阿爹截然不同。
“我养你十六年,期间对你也是仁至义尽,你总归是要嫁人,嫁谁不是嫁呢,况且现在你在京中似乎攀上了更高的靠山,你有什么不满的?”
听着这些污糟的话,江瓷月也只是通红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她从前以为阿爹不为她择婿是因为听阿娘的话,想让她自己抉择,没想到是因为阿爹厌恶她。
江瓷月突然笑了一声,她一边笑一边擦泪,“阿娘的腿是不是因为你?”
都已经到这份上了,江流风只觉自己也难逃这一难,索性也不伪装那么多了,“是,当初找到后被我打断的。”
江瓷月跪跌在地上,张嘴发出喑哑的气声,“是你害死了阿娘,阿娘的家人一直在寻她,是你害了阿娘……”
江流风冷笑一声,“我已经给了你阿娘所有,是她自己不愿意,是她的心病害死了自己。”他说完后神色一顿,“你阿娘哪来的家人?”
“我都知道了,我已经知道阿娘是谁了,阿娘的家人已经找到我了。”
“你阿娘的家人?”江流风愣怔过后大笑出声,“你阿娘是谁,谢素吗,她说自己是谢素?”
江瓷月被他这一副有些癫狂模样吓到,房门也被猛然推开,她感觉到有人将她抱起,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而她只是木木地看着她阿爹,直至眼前的景象陡然翻转,晃眼的绿色不断从她眼前闪过,却入不了她的眼。
“姩姩,姩姩。”耳边传来低柔的呼喊声。
江瓷月恍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中,而她此时被裴砚安抱在怀中坐在床榻上。
一边的红叶和如云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担忧。
“我还没问完,我还没问完。”江瓷月想着她阿爹最后说的话,挣扎着要从裴砚安怀中下去。
裴砚安拥紧她,“你要问什么,我帮你问。”
江瓷月停下动作看着他,“我也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好,她呆呆地看着虚无的一点,“楔桃呢,我想吃楔桃。”
“已经送到你屋中了,我让人点片凝神香,你再睡会儿,那边的事交给我。”裴砚安现在很后悔答应她独自进去,那间屋子用了特殊的隔音材料,若非大声谈话,外边的人根本听不清里面的谈话。
江瓷月听话地应答,任由裴砚安替她脱去外衣,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她转身阒然阖上眼,呼吸平稳。
裴砚安坐在床边看着她,外边还有一堆事在等着他去处理,他只能离开。
“照顾好她,如有什么问题,即刻来告诉我。”
江瓷月听见裴砚安这般吩咐着,再是脚步声的远去。她睁开眼看着床帷发了会儿呆,听到有人轻轻将房门合上。
屋内阒然无声,她掀开被子,赤脚走到放在桌山的食盒前。她循着之前郡主手指轻点的地方摸索了好一会儿。
咔哒一声响后,她从夹层的暗格了取出一封盖了火红印漆的信。
信还未被拆封过,外封上什么也没有写。
江瓷月取了一盏灯过来,借着火光打开了那封信,入眼便是熟悉的字体。
是她阿娘的字。
信纸共有三张,她慢慢读着上面的内容,读到最后时,她几乎拿不住这薄薄的三张纸。
阿爹最后说的那句话,她也终于在阿娘的信中找到了答案。
她阿娘......真的不是谢素。
依着信中所说,她阿娘原叫许知燕,在吞州游历时,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江流风。她被江流风谦逊有礼的表象所迷惑,想要为他停下前进的脚步。怎知她跟着阿爹回家后,才发现他府中早有一名病入膏肓的妻子,而且那位妻子的样貌竟与她有七分相似。
那人便是真正的谢素。
阿娘想离开,可是江流风就是个心理扭曲的疯子,她根本逃不走。在此期间她被逼着学谢素身上的一切,琴棋书画、生活习惯,甚至是连妆发穿衣都要模仿。阿娘看着时日无多的谢素也明白了,原来这个疯子是想要她代替谢素活在自己身边。
在这些时日里,阿娘无数次想要逃走,可每次都被抓了回来。尚在病榻中的谢素心疼她,但她也无能为力左右那个疯子的想法。谢素在临终前将能代表自己身份的玉佩交给了阿娘,还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