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一心想上位(99)
“殿下这是打算变法?”秦忘机拿过文卷,扉页上用楷书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女令。
不可置信地翻开扉页,入眼便是国朝奴役制度,细看下才发觉都是与女性相关的律法。
她一面翻,宋桢一面解释:“此次庞九祥的案子,皇上十分认可你对钱氏的处理,所以有关女子的律例,孤便全权交给你,由你提出修正意见。”
想到自己做女官的契机,原是因为在街上被徐睿的老爹欺负。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够亲自修改律法,提升女子的社会地位!
她一页一页翻动着文卷,心头如涨潮一般,抑制不住地激动,目光越来越亮,翻得也越来越快,文卷哗哗作响。
她身上的淡香被文卷翻动间的微风带起,宋桢眼角余光瞅着她激动的模样,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左手偷偷虚握成拳,克制着想要揽她入怀的冲动。
“嘶!”秦忘机翻得太快,不小心被一页文卷划伤了手指。
她还没来得及去查看情况,就被宋桢捏住了左腕。那强有力的力道,那熟悉的温度,让她心口莫名一跳,她第一眼竟然没去看自己的伤势,而是看向了他的脸。
在她嘶出声的那一瞬,宋桢的心也漏了一拍。
可看到那葱白似的手指上仅有一道浅白的划痕,微微带血,他突然觉得自己过于风声鹤唳了。
察觉到上方那道注视着自己的诧异目光,他迅速地松开手,从容地将文卷拿过来,好似他方才想拿的本就是文卷,抓上她手腕才是意外。
从头到尾快速翻动了一遍,才重新放回案上,推到她面前。
“下次小心些。这份文卷虽是抄本,却也不能粘了血污,有碍旁人瞻观。”
“下官知道了。”
原来,只是怕她弄脏了文卷。
宋桢看着一旁的砚台,想想那道不深不浅的伤口,最终没再让她站着研墨。命她去殿中的低案上,坐着看文卷去了。
午膳时,秦忘机终于在藏书楼外的静室见到了阔别多日的好姐妹。
有多高兴自不必说,将江南之行的见闻绘声绘色地讲了一大通,喝干了好几壶茶水,轮到林疏疏的时候,她却除了羡慕,自叹没什么奇闻轶事要能拿出来分享的。
最后脸色却由喜转忧,拉着秦忘机的手,想说什么,支支吾吾却又没说出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秦忘机有些急了。
“我最近听到一些流言……”
“什么流言?有关谁的?”
林疏疏脸色转换了几个来回,最终摇摇头:“算了,不管他们。”随即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只天青色的荷包,上面绣着一座巍峨的山,山崖上长着一株兰草,上面有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苞。
她红着脸把荷包塞进秦忘机的手里,小声嗫喏着:“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送给……”
“送给谁?”秦忘机兴奋地睁大了双眼,看看手里荷包,故意酸溜溜地道,“哼,这么好看的荷包,现在除了我,别人也有份了。”
林疏疏把脸埋的更低,一边把她往外推,一边道:“改日我再给你做个更好的!”一时羞涩,竟然连好姐妹的问题都忘了回答,就落荒而逃奔进了阁里。
秦忘机半边身子出了静室的门,意识到问题,连忙转身喊住她:“疏疏!”
林疏疏定住了,听见秦忘机压低了的声音传进来:“给谁呀?”
她只好又红着脸,踩着小碎步跑过来,忙附到好姐妹耳边,嗡嗡出一个人名。
秦忘机顿时恍然大悟,不禁又把荷包拿到眼前,这才注意到那片山头,有一颗四角的星子在悄悄照射着。
抬脚欲走,她想起什么,又顿住步伐。
“我险些忘了说,往后下值你不用等我了,表兄他非要来亲自接我。”
听见她这番话,林疏疏眉间那点若隐若现的愁云才彻底消散了。
回主殿的路上,秦忘机碰巧遇上了惊云。
她忙叫住他:“惊云侍卫,你可曾见过星临侍卫?”
“有何事?”惊云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对面前这位女官的心思,然而她竟然会主动找星临,这让他本能地机警起来,面色淡然地解释着,
“他今日外出公干了,有什么话,秦小大人尽可告诉我,我自会转达给他。”
惊云和星临都是宋桢最亲信的侍卫,两人的关系有多铁,秦忘机在钱塘的朝夕相处中早已看出来了。
为了早点把好姐妹的心意传达出去,她想了想,十分放心地把荷包交给了惊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