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登基以后(96)
越是想到从前的酸楚和如今冯氏对于罗氏的维护,许氏的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不过,如今在谢琉霜这儿,谢琉霜又和冯氏的关系亲如母女,许氏再傻,也不可能把这些心绪告诉谢琉霜。
谢琉霜没想到她说到这个份上,罗氏还是不明白,她只能再三强调道:“大嫂,爹娘看重的和二嫂的娘家势力强大无关,他们更在乎的是承诺之事。当初是二哥信誓旦旦说一定会等二嫂生下孩子,才会让其余的妾室生子,现今是二哥自己破了这个誓言,爹娘顾念着二哥多年膝下无子,最后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然而,任是谢琉霜说得清清楚楚,她一眼看向许氏面上的表情,就知道她还是不会相信。
到了最后,她也懒得再解释一番,有些人不信就是不信,解释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大抵话说到这个份上,许氏本是想找谢琉霜分享一番喜悦,可惜谢琉霜她在意的事情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临了,许氏自己都觉得有些厌了,心道谢琉霜还真是不上道,白白浪费了她这么多的口水。
不过,走之前许氏还是好心嘱咐了一句。
“弟妹,别看现在三弟这般一心一意待你,当初二弟还在罗氏那儿许下海誓山盟呢!如今还不是为了个孩子说变就变。不是我说话太过难听,只是如今的世道如此,男人这辈子不就指望着传宗接代、后继有人嘛!可莫要等到将来才去后悔。”
……
一场雨直至翌日清晨才彻底停歇。
天际涂抹开一层浅淡的霁色,宛若轻纱薄雾,萦萦缭绕。
谢琉霜睡得正沉,轩窗外探进一株木槿花,鲜嫩的花瓣上还沾着少许的晶莹露水。
幽幽的花香伴着入眠,一缕晨曦的微光破开雾霭,落在临窗的那侧书案边上,垂地的帷幔被清风吹起,像是层层翻涌的浪潮。
谢琉霜翻了个身,艰难地睁开了一只眼睛,又重新阖上。
虽说宫中的床榻极为精致软绵,熏香也不错,可到底比不过家中自在。
正当谢琉霜打算再小憩一会儿的时候,只听到外头似乎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声音不大,不知是不是因为顾忌着她还在歇息才会刻意放轻动作。
门“吱呀”一声开了,声音也是极小的。
谢琉霜本以为进来的是照眠或者清月,低哑着声音开口道:“我再睡一会儿,过半个时辰再喊我起来。”
谁知,脚步声慢慢踱步到她的床前,紧跟着谢琉霜面前一暗,随后一股清冽若松雪的味道席卷而来,几乎将她重重裹挟。
谢琉霜刚惊呼一声,未说出口的话就被温亭书以吻封缄。
他极为耐心地破开城门长驱直入,对于这样的接吻,多年的训练让他得心应手。
温亭书记得半年之前有位同僚送过一篮子蟠桃,果实色泽鲜艳,白里透红。
当拨开外层的果皮,露出其中鲜嫩多汁的果肉后,一口咬下,汁水四溢,甘甜回味。
……
半晌,温亭书放开谢琉霜,二人十指相握。
他的手紧紧扣住谢琉霜的,温雅的面上罕见多了几分潮红之色,就连领口都从齐整变为褶皱。
谢琉霜浑身沁出一片汗渍,面色陀红,脸颊像是沾染着落日红霞,美得惊心动魄。
莹白皓腕抬起来,将落到腰间的里衣拾起,重新穿在身上。
白玉般的肌肤被布料遮住,掩住那一片旖旎春意,谢琉霜的手颤抖了瞬,系带从指间脱落。
正当她要重新系上的时候,温亭书修长苍白的手指已然伸了过来,他垂下眼睑,认真地帮她重新系好。
有了衣裳作为盔甲,谢琉霜总算松了口气,不担心温亭书一大清早乱来。
若不是方才她阻拦得快,恐怕里头的响动,外头的那些侍女小厮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想到这里,谢琉霜瞪了一眼温亭书,嗔道:“京畿中人都道温家三公子温雅如玉,君子端方,可哪有君子一大清早就要这般胡作非为的?”
温亭书被谢琉霜这般说了一通,倒也不恼,反倒眼底含着温润的清波,如同流水缓缓流淌而过,声音若清冽碎玉:“外头说的消息哪有当真的?更何况,我也不是君子,我就是个俗人。”
偏偏他这话说得一本正经,搭配上他这副模样还真有点像羽化登仙飘然离去的谪仙。
谢琉霜莞尔一笑,将此事揭过,转而问起另一桩正事:“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你还要在宫中多待几日吗?”
就萧长霆那个芝麻般的小心思,显然不会轻易放温亭书回府,也不知道温亭书是怎么脱身的。
提及此事,温亭书解释道:“娘亲说你近日身子不适,我有些担心,便与同僚说了一声,如今你的身子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