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登基以后(92)
嬷嬷亦是没想到郑云岚居然会这么做,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不由低声提点道:“王妃,您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了?他好歹还是安乐王……”
郑云岚不屑嗤笑道:“他不能说话不能写字,还能怎么去陛下那里告状?左右他也不过是个废人,废人不小心崴脚落入湖中,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吗?”
郑云岚轻描淡写说着这句话,眼底尽是浓浓的嘲讽之色,这位夫君她从来都是厌恶无比的,不过当初因为他身份的缘故从未如此对待过他,蛰伏这么久,也应当好好出一口气,而这些都还只是开始。
萧卫根本不会游泳,他在水中拼命挣扎着,甚至最后只能向郑云岚这个罪魁祸首投去求救的眼神。
郑云岚一直等他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坠入湖底才让人把他捞上来。
见他一身湿漉漉的情状,郑云岚唇角轻勾,冷声道:“再让我看见你对她们动手动脚,我直接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听清楚了吗?”
此时的萧卫就像是一条落水狗,经过这一遭折腾他才明白郑云岚这个人从前到底隐藏得有多深!
他算是彻底怕了这个毒妇,忙不迭点着头,只求郑云岚放过他。
郑云岚懒得和他浪费时间,叫人去将太医请来为他看诊,然后头也不回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嬷嬷不解郑云岚为何还不离开皇宫,但是郑云岚此人从小到大都有她的主意,没有人可以猜的出来她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直到她来到先前撞见温亭书的那个地方,等问过洒扫的内侍后,一步步来到温亭书住的那处偏殿,转头对嬷嬷吩咐道:“嬷嬷,去敲门。”
嬷嬷不懂郑云岚来找温亭书做什么,莫不是看上这位温三公子?可她分明记得温三公子早就娶了妻子,那位妻子还是和郑云岚向来不合的谢琉霜。
不论如何,嬷嬷还是按照郑云岚嘱咐的去做。
温亭书今日身子骨不适,早早回到偏殿歇息,仅是须臾的功夫,白色的帕子上再次沾染血迹。
望着白帕上殷红的血迹,温亭书清明的双眸染满一片沉郁的光,他颤着手将帕子合上,另外取出一方干净的擦去嘴角的血痕,待收拾齐整,又是那位清风朗月、温润端方的公子。
一阵敲门声响起,温亭书还以为是同僚来寻自己,上前一步开门,未曾想来者竟是郑云岚。
一想到先前宫宴时郑云岚望向自己的目光,温亭书薄唇紧抿,面上流露出一份淡然的笑意,声音不由冷凝几分:“不知安乐王妃找温某可有要事?”
郑云岚眉梢一抬,脱口而出的话并不是找他的事情,反倒是另外一句话:“你屋子里怎么有血?”
温亭书面上浮现点点错愕,掩饰眸中的思量,轻描淡写道:“安乐王妃想必是看错了,温某的房间并无血迹。”
他的话音落下,郑云岚冷冷嗤笑了声:“你这句话想要跟谢琉霜说,她或许还会相信,可是你骗不过我的鼻子,因为这个味道,我一闻就知道。”
郑云岚自幼习武,受伤流血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因此她对于血腥味比其他人要敏感的多。
她无意探究关于血迹的事情,转而说明自己的来意,沉声问道:“近日你入宫,家中人可有跟来?”
温亭书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问,不过还是解释了番:“温某得陛下旨意暂时留在宫中办事,并不清楚家中的事情,莫非王妃在宫中撞见了什么人?”
温亭书的目光带着探究之色,然而郑云岚听到他的回答眼眸微微闪烁,心头暗自思索起来。
显然温亭书此话并未携带家眷,那为何谢琉霜也会身在宫中?
……
一道惊雷如白练将天空撕扯成一道裂缝,无数的狂风疯狂灌进。
照眠和另外的几名宫女手忙脚乱将殿中的窗户一一关紧,免得待会儿下场暴雨将殿中靠窗的东西尽数打湿。
照眠抬手抹去额头上沁出的汗渍,百思不得其解:“未曾想今日瞧着天朗气清,怎么一转眼就要下雨了呢?”
另一边站着的嬷嬷笑着解惑:“如今正是春日,春季的时令本就多变。”
两人一人说着一嘴,谢琉霜坐在贵妃榻上手中捧着一卷民间话本,这话本还是萧长霆从外头找人搜集来的,皆是谢琉霜不曾看过的新奇故事。
若是平时,谢琉霜还会产生兴趣,可在今日见过郑云岚后,她的心脏疯狂跳动着,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足足半晌,她手中的话本不曾翻到下页,最后随手扔置在旁,站起身来,沉声说道:“我想回府。”
此话一落,照眠心头一喜,嬷嬷的脸色骤然一变。
嬷嬷可是被奕怀千叮咛万嘱咐万万看住谢琉霜,也打消她暂时回府的心思,只是如今谢琉霜自己提出来这样的想法,嬷嬷怎能不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