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登基以后(154)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这里待着的几日, 不论如何,他也摸清一少部分关于任辉的脾性。
任辉已然派人在门口看守他们夫妻二人, 再加上他为人过于自信,因此是不大可能在窗牖这儿另外安插别的人。
果不其然, 随着温亭书的话音落下, 来人的身影沐浴着月华,一点点展露在二人面前。
一看到来人,谢琉霜的瞳孔骤然一缩。
萧长霆,怎么会是他!
不止是谢琉霜感到惊愕无比, 就连温亭书也很诧异, 萧长霆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应该说他胆子太大丝毫不担心被任辉发现,还是他有着别的目的?
思及此, 温亭书的目光变得沉凝无比。
二人虽说是君臣, 但因为谢琉霜的存在,更准确来说应当是情敌才是。
即便那日曲水流觞宴结束以后, 萧长霆默许放手成全二人, 可在温亭书看来他并不能掉以轻心, 萧长霆既然能够在江南之地蛰伏多年, 对皇位徐徐图之, 显然他的耐心和手段非比常人。
至于谢琉霜, 虽说那夜她拜托萧长霆寻找关于温亭书的线索,可如今任辉亲自将她带来温亭书的身边,见到温亭书安然无恙,她也就放心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萧长霆竟然也这么快找到这里,她本以为还要花上不少时间,看来是她低估了他的能力。
“陛下。”
谢琉霜和温亭书结为夫妻整整三年之久,他们二人对视一眼便知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因此同时开口行礼。
见到他们夫妻二人难得的默契,萧长霆的心就像是架在炽热的火堆上烤炙,叫人焦灼难捱,躁郁且憋屈。
他极力压下心底的不满,控制着对温亭书的厌恶,抿唇道:“孤此番来,是因为前段时日收缴过一些兵器,从中发现这样的兵器并不是兵部所有,是私人制造,再加上翻看历任卷宗,晏行道之死存在一定疑点,故而,孤来此想要将事实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他口中所说的意思是为了公事而来,同谢琉霜无关,不论萧长霆的心中真正想法如何,温亭书总算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到底他的这口气松的太早了些。
“你的手受伤了?”
萧长霆目光紧紧锁在谢琉霜的手腕处,只见上面一片红痕。
顷刻间,他的神色变得无比冷漠森寒,微凉的薄唇紧抿,“这是谁弄的!孤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狠狠撂下此话,甚至再次同温亭书对视之时,他眼底的愤怒难以遏止,其间燃烧着的重重怒火似乎在质问着温亭书——
温亭书是怎么看顾她的!
虽然萧长霆不曾开口,可温亭书自然而然明了他的意思。
温亭书心间亦有自责之意,不过,还未等他开口,谢琉霜便出声道:“陛下,这些不过皆是小伤而已,同要事相比,这些伤痕算不了什么。”
这些伤口并未见血,不过就是因为她的肌肤比较白皙,故而轻微的一点捆绑就能留下较深的痕迹,实则并未伤到皮肉。
温亭书了解谢琉霜,她既然这么说,定然就不会有事。
而且她这句话说得很对,任辉的人在外头看着,萧长霆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进来,这里可不是京城,到处都是任辉的人,恐怕整座江城都在任辉的控制之下,除非——萧长霆此行带了禁卫军,可以用武力压制任辉。
“敢问陛下此次可带了禁卫军?臣认为任辉之事恐怕背后牵涉的人甚广,最好还是探查一二,免得有漏网之鱼。”
温亭书不觉得凭借武力扣下任辉就能查出藏在背后之人,同任辉相处的这几日,他便能看出任辉是一个嘴巴很硬的人,恐怕就算是用尽各种手段,都无法从他口中掰出自己想要听的那些话。
因而,温亭书才选择和任辉等人演戏,试图找出藏身在背后之人。
“孤此次并未带大部分的禁卫军,只带了一些身手好的。”萧长霆如实回答,“孤也想要找出幕后之人,此事孤不能露面,只能由你来。”
萧长霆的身份敏感,自然不可能出面,再加上他的身手出众,最好还是潜伏而行。
温亭书也认为这一种方式最好,君臣二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才能更好查清楚此事。
不论二人对于谢琉霜的感情如何,但在任辉这一件事情上,君臣二人的想法一致,他们都希望揭穿任辉的真面目和背后之人,还江城百姓一个太平,也还晏行道一个正义的公道!
未几,萧长霆另外说了一番和陆缙汇报的兵器之事相关,温亭书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要打造这么多的兵器,只是这些兵器到底供给的是谁?”
“孤的这个位置,不少人都想坐,但也要看他们能不能坐得住。”提到此处,萧长霆眼底划过一抹锋锐的暗芒,嗜血阴鸷,口吻玩味,“或许是北戎,抑或是西北那边不安分的皇叔,他们皆有可能。”